第六十一章 摔了
最后他說了句,“我瞧你眼熟。”
沈簇也回他,“我瞧你也眼熟?!?p> 蕭時義朝自己的腦門上狠狠拍了下,隨即恍然頓悟過來,“你是酒肆那女子?!?p> 酒肆買酒的女子,那也就是——
“你姓戚?”
“嗯?!彼纱帱c頭。
“你找我大哥做什么?”蕭時義立即擋在蕭時廉身前,連著看沈簇的眼睛里也帶了厭惡。
“時義。”蕭時廉叫他,他被他擋在身后,左右都動彈不得。
因為戚月退婚一事,蕭時義如今是憎恨極了戚家。
“時義,讓開?!?p> “大哥,”蕭時義急了,“她是戚家的人?!?p> “我知道?!?p> “大哥你知道還將她領進來做什么?大哥與她難道還有什么干系不成?”
蕭時義的脾氣就如那倔牛,他擋在蕭時廉身前就是不讓開。
“我是戚侍郎的五姑娘,不是二姑娘?!鄙虼厣斐鋈种?,指向天,“我戚曳對天發(fā)誓,絕對不會做傷害你大哥的事?!?p> “我憑什么相信你?”
“就憑你沒腦子。”
沒腦子?他趕緊伸手將自己的腦袋摸了個全,這腦袋不是好好的安在身子上的?
“你是罵我蠢?”蕭時義這才反應過來。
沈簇朝他攤開手,“我可沒說?!?p> 蕭時義氣得不行,他竟被一個女子戲弄,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可男子不得對女子動手,他嘴笨也說不過她,只能站在原地冒怒氣兒。
“好了時義,不要鬧了?!?p> “大哥,”蕭時義語氣認真,“我沒鬧。”
“今日的書念完了?”
一說起念書寫字,蕭時義頓時就泄了氣。
“沒有?!?p> “那還不快些去?!?p> 蕭時義眼神兇狠地瞥了眼沈簇,不情不愿的走過去坐下,這書上密密麻麻的字兒,叫他頭痛。
沈簇也不在意蕭時義是否討厭她,她在他對面坐下,撐著臉看他。
“看什么看?”蕭時義兇道,“你識得這上面的字兒嗎?”
沈簇懶得和他爭論浪費口舌,直接拿過被他揉得皺巴巴的書。
“子日:巧言令色,鮮矣仁!意思就是花言巧語,偽裝出一副和善的面孔,這種人很少是仁德的。”
蕭時義一把奪過被沈簇拿在手里的書,他將書拿的極近,好似要將這書吃進眼睛里。
找到沈簇剛才念的那句后,他將書“啪”的一聲合上。
“你一定是隨口瞎編的?!?p> 沈簇不在意的他如何說,她看向蕭時廉,“時廉哥哥,我剛才說的對嗎?”
蕭時義也把眼睛挪到了自己大哥的臉上,“大哥,你說她是不是瞎編的?”
“沒錯?!?p> 蕭時義喜了,嘲諷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來,便聽見蕭時廉又道。
“五姑娘剛才說的是正確的?!?p> 這回換沈簇朝他露出得意的眼神了。
“你怎會知道的?”蕭時義問她,“這書你念過?”
“嗯。”沈簇點頭。
“撒謊?!笔挄r義自是不相信,這大齊的女子念書的極少,何況她一個庶女。
“念過便是念過,我從不撒謊。”
“五姑娘當真從不撒謊?”
沈簇望向突然開口的蕭時廉,雖不知他為何要這樣問,可還是點了頭。
她以為蕭時廉問這句話是有別的話要問她,想叫她誠實回答,可他卻并未再說什么。
蕭時義用手撐開眼皮,只要一對上這書上的字兒,他的眼皮就不由自主的合上了。
沈簇又在紙上畫起了她的貓虎獸。
圓形的石桌,三個人各占一方。
要不是蕭時義腦袋咚的一聲撞在石桌上,她今日的這只貓虎獸就要完美落筆了。
這“咚”的一聲,把沈簇嚇了一跳,手里的筆頭也拐了彎。
蕭時義也徹底清醒過來,他伸手摸向額頭,嘴里倒吸著涼氣。
“流血了?!鄙虼刂钢念~頭道。
“大公子,要不要我去請大夫?”秦颯問道。
“不用?!笔挄r義連忙擺手,“流了點血而已,叫什么大夫?!?p> “去把藥箱拿來?!笔挄r廉對秦颯道。
“是,公子?!?p> 秦颯去取了藥箱,蕭時廉替他擦了傷口,又抹了止血的藥。
蕭時義斜眼看她,“你笑什么?”
沈簇抿緊嘴,“我沒笑?!?p> 蕭時義又朝她翻了個白眼,“我又沒瞎?!?p> “不要亂動?!笔挄r廉突然道。
沈簇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蕭時義氣得直哼哼。
“大哥,她笑話我?!?p> “嗯?!?p> “我腦袋磕成這樣,她竟還笑的那樣開心。”
“嗯。”
她站在蕭時廉身后,朝他做鬼臉。
“你這個惡毒的女子。”
“時義,不得無禮?!?p> 于是沈簇更歡快了。
蕭時義偏過頭,不看她。
“??!”
悲催,她崴腳了,沒站穩(wěn)直直的摔了下去。
等反應過來沈簇是被自己絆倒的,蕭時義立即大笑出聲。
蕭時廉放了手里的東西,將她扶起來。
她委屈的看向蕭時廉,還使勁兒地擠出了兩滴眼淚。
“疼”,她把摔破的手掌心給他看。
“還有哪里摔著了?”蕭時廉問她。
“這里?!彼謱⒁滦渚砥饋怼?p> “時義,轉過頭去?!?p> 蕭時義雖不受拘束慣了,可知道女子的身子是不能叫別的男子看見的,于是轉過了身。
秦颯也與他一樣,沒等蕭時廉開口,便自覺的轉過了身子。
她摔破的掌心粘了地上的泥土,他小心翼翼的給她擦拭干凈。
“疼?!?p> “忍著些?!?p> 胳膊也摔破了,蕭時廉眉頭皺著,手上的動作也是極輕。
這種小痛不及俞才那板子落在她身上痛的十分之一,可在蕭時廉面前,她就是止不住的委屈。
眼淚往下直落,還砸到了蕭時廉的手背上。
蕭時廉以為是她痛的厲害,于是哄道,“抹完藥就好了,待會給你買糖葫蘆吃?!?p> 沈簇吸著鼻子,“兩串?!?p> “好?!?p> “大哥,好了沒?!笔挄r義等的不耐煩了,催促道。
蕭時廉將沈簇卷起的衣袖小心放下后,才道,“可以了。”
跟木頭似的站那兒的兩人終于可以動彈了。
“秦颯?!?p> “公子”
“去買些糖葫蘆回來。”
“買糖葫蘆做什么?”蕭時義不愛吃這些玩意,又酸又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