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幾位家仆便回到了錦服青年跟前:“少爺,已經把婦人安置好了?!?p> 錦服青年揉了揉眉心,旋即開口說道:“去把今晚夜值的名單拿給我?!?p> 孫府很大,夜值人員也很多,先不提各個地點定點值守的,單單是夜晚巡邏的家仆,就有近百。
這些前來匯報的家仆,是仆人院附近巡視的。
發(fā)現(xiàn)了仆人院的異常,才來匯報的。
聽到錦服青年的話語,一位家仆連忙應了一聲,朝著遠處跑去。
大概半個時辰,夜值名單交到了錦服青年手中。
他略微看了一眼,旋即嘆了一口氣,對著旁邊站著的丫鬟吩咐道:“去給我上一杯提神的茶水來?!?p> “是,少爺?!币晃谎诀哌B忙快步離去。
茶水送到,錦服青年飲了幾口,旋即朝著自己住處走去。
剛剛回到房間,便看到了自縊而死的錦服中年男人。
錦服青年皺了皺眉頭,旋即出聲吩咐道:“去叫人抬走,放在靈堂另一側,和我娘保持距離?!?p> 跟在身后的丫鬟立刻應是,下去給家仆傳達命令去了。
青年也沒什么心思待在屋子里了,索性坐到門前的臺階上,直到天亮。
天亮之后,他示意旁邊的丫鬟過來,出聲吩咐道:“彭管家現(xiàn)在應該醒了,你去讓他出門調查一下,看看城里的情況?!?p> “是,少爺?!边@丫鬟連忙應聲離去。
此時,連尋縣城已經惶惶不可終日。
由于前幾日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因此,昨晚的時候,大家基本都想盡了各種辦法,以便自己晚上能夠熟睡,而不起夜。
結果,昨個晚上,卻完全超乎所有人的預料,那臟東西竟然對熟睡的人下手了。
這就導致,整個縣城,有超過九成的人,都遭了邪。
可想而知,造成的恐懼有多么離譜。
而導致這一切的花相容,此時正美滋滋的漂浮在城池上空,享受著大量涌來的恐懼。
此時,昨晚上一夜沒睡的人,紛紛睡去,而就在他們睡去不久,也紛紛遭了邪。
白日轉瞬即過,轉眼便到了晚上。
花相容并沒有動手。
現(xiàn)在城池內所有人都遭了邪,若是殺戮,等于整個城池都空了,誰還給她提供恐懼?她只是要這種死亡壓迫的效果。
遭了邪,當天晚上卻沒有如之前的人一般死去,首先,自然是慶幸,可慶幸之后呢?
自然是更大的恐懼,因為畢竟是遭了邪,今個沒死,誰能確定明個不死?步步緊逼的死亡壓迫,足以在短時間內產生大量的恐懼,給花相容帶來極大的提升。
轉眼間,又到了第二日。
花相容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開始動起了其他城池的主意。
依照這個縣城異人的水平,和她現(xiàn)在的力量,就算其他城池的異人,比這個城池的異人要強上兩倍,她也完全可以輕易平推。
思索了片刻,她決定動身前往別的城池。
至于這座縣城。
有中了幻象的野獸守護,誰也逃不出去。
而在死亡的壓迫之下,這里的人會不斷提供給她恐懼力量。
至于時間長了,這里的人會不會不再擔憂死亡威脅.....花相容并不擔心。
只要這些野獸還在守護著整座縣城,讓誰也出不去,那么就等于一直有一把刀懸在這些人頭上。
會讓這些人覺得,她一直不曾離開,只是在暗中觀察著他們,戲耍著他們.....指不定什么時候不耐煩了,就會宰了他們。
至于后面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故.....比如說有強大的異人跑來殺死這些野獸,去城內安撫。
這個花相容就更不擔心了。
她現(xiàn)在的能力,已經足夠在這些中了幻象的人體內留下一個極其隱蔽的‘幻象種子’。
只要他們看到別人臉上流露出開心的情緒,這枚幻象種子就會瞬間爆發(fā),讓他們自盡。
就算那些異人能救人,同一時間又能救下多少?
到時候,不但安撫不下來,還會造成更大的恐懼。
殺戮只是手段,恐懼才是目的,這些人都是提供恐懼的載體,只要他們貢獻著恐懼,花相容自然更希望他們活下去。
路上路過的村莊,花相容懶得理會,一來這些村莊人太少,二來她也沒有那閑心精力為了這么點人去用幻象驅使野獸包圍村莊。
而不包圍村莊,只搞事情恐嚇的話,無疑會打草驚蛇。
畢竟,之前還有異人打算出城報信呢。
對縣城下手,可比這些窮鄉(xiāng)僻壤好多了。
畢竟,她現(xiàn)在已經度過了前期。
流千縣城是距離連尋縣城最近的一座縣城。
雖然花相容飄得比較慢,但是可以一直走直線,趕到流千縣城的時候,才不過黃昏時分。
能夠發(fā)現(xiàn)流千縣城,還得多虧了那些異人,當時他們想往這個方向突圍,聰慧的花相容第二人格,自然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異樣。
因此,現(xiàn)在便趕往這個方向,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座新的城池。
看著眼前這座城池,花相容并沒有著急,先是用幻象操控著大量野獸從這座縣城一公里外,將其包圍了起來。
就如同連尋縣城一般,防止有人走脫掉。
這些野獸,是她一路上趕路的時候,順手在山林中操控的,現(xiàn)在趕到新的縣城,進行圍困,自然省了很多力氣。
搞好隱蔽的包圍圈后,夜幕已經降臨。
花相容神不知鬼不覺的朝著縣城內飄去。
........
錢府。
錢宇乃是寧州天化郡城的上一任郡守,他去世的老爹曾擔任過御史丞,兒子則是天化郡城下中萃縣城的現(xiàn)任縣令。
錢家是流千縣城的士紳領袖,在整個流千縣城不說只手遮天,也是無人敢招惹,流千縣城的現(xiàn)任縣令也要給上幾分薄面。
此時,錢府側廳內,一群人正在杯盞交錯。
“錢郡守,來,我敬你一杯?!币晃淮┲{色錦衣的男人,站起身笑道。
錢宇聞言不禁微微一笑:“劉大師,我早已不是郡守,都說了多少次了,稱呼我錢老便是?!?p> 嘴上這么說,他眼中的愉悅卻是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