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請回答1982（6）

　　【1980年之后，一切都好像變得快了。

　　這恐怕是因為我專注于研究的時間越來越少的緣故。但對于希羽組研究所以及模糊數(shù)學這門學科的發(fā)展來說，這恐怕是必要的。

　　在學術上一個人吃獨食不一定是好事，至少應當讓以自己為首的一批人吃到飯。

　　（模糊數(shù)學）這門學科以及與它相關的大小學科們完全處在清晨四五點的破曉時分或者是更早的時候。

　　在某個有規(guī)模效應的模糊控制工程得到廣泛報道之前，六點鐘是不會到來的。

　　我要做的不僅僅是讓它提前到來，而且要讓‘模糊’的陽光灑滿更多的角落。

　　——夏希羽，1982.2】

　　幾分鐘后，沈涵曦帶著鄧瑜來到了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里等汪星悅回來。

　　“這里……果然與眾不同。和喬辦里的裝飾風格差距太大了?！?p>　　沈涵曦認可了這一說法，隨后額外解釋道：“我在來這里的路上就跟你說過了，整個研究所的圖紙都是希羽本人親自設計的，安裝工程的部分細節(jié)也都是希羽親自指定的。過會帶你去宿舍的時候，希望你不要太驚訝。”

　　“我盡量。”

　　“對了，去年我們在巴黎那會，給你買的那幾套外國衣服和泳衣都帶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鄧瑜一臉喜悅：“就是因為來的是希羽組，我才敢悄悄帶這些衣服?！?p>　　“那就好……”

　　這時，檢查完其他房間后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汪星悅，在門口就見到了坐在房間里的沙發(fā)上等著自己的沈涵曦與鄧瑜。

　　“鄧瑜同志，晚上好。本來今天下午就應該見面的，因為學校里有些事所以耽擱了。你把介紹信給我，我?guī)湍惆延嘘P的手續(xù)都走一下……”

　　半小時后，辦完全部手續(xù)的鄧瑜已經(jīng)入住了居住樓南樓的304房間。

　　“這里就是單人宿舍？”

　　“嗯，樓外寫的是‘單身宿舍’。另外說一句，這棟樓里都只有女同志，我們這里的幾位男同志中，只有夏希羽本人偶然會來這里，而且我們都會提前被告知?！?p>　　“至于其他人，他們要么住在北樓，要么在研究所外有自己的房子——我們對這一點不作任何干涉。畢竟，住在研究所里需要每個季度交一次不高不低的房租。因此，實際上這里是按照女宿舍樓來管理的……”

　　數(shù)分鐘的講解后，沈涵曦又對鄧瑜交代了一句：“最后，我希望你能在這里工作的這段時間里有所收獲?！?p>　　隨后，沈涵曦就獨自離開了這里。

　　望著眼前的各類家具和家用電器，目瞪口呆

　　“電燈、臺燈、洗衣機、電視、風扇、空調(diào)、冰箱、電暖器、蚊帳、自來水、熱水器、抽水馬桶……我能想到的東西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副畫？”

　　“按照我對夏希羽的了解，他應該不會專門為了我來而特地做準備這種事，更不要說我來這里的消息并沒有告知希羽組……恐怕這里的每一個房間都有這些東西。習慣這些東西后再去洗個澡。”

　　隨后，鄧瑜開始在這件設施齊全的屋子里行動起來。

　　……

　　半分鐘后，夏希羽和沈涵曦在意識通訊頻道聊起了鄧瑜。

　　“我完全沒想到鄧瑜會過來，你準備動用點數(shù)嗎？”

　　沈涵曦的提議并沒有得到夏希羽的認可。

　　“現(xiàn)在手上的點數(shù)很緊張。合作點數(shù)還好說，獨立點數(shù)還是去年的那30點，雖然我總覺得系統(tǒng)出了問題，但暫時沒有空去回查……”

　　“不過我覺得這個數(shù)字倒也是正常數(shù)字，看上去不像有問題。畢竟我很久都沒發(fā)論文，也沒有拿到純學術的重大榮譽了。最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也沒有進攻性，完全不符合使用條件?！?p>　　“好吧，那就再觀察一下。對了，你現(xiàn)在的論文儲備進度怎么樣了？”

　　夏希羽簡單回憶后，對沈涵曦給出了答復：“因為離線數(shù)據(jù)庫的緣故，所以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想法了。只是，在我能大致看懂的論文中，和數(shù)學相關而且有一定的學術價值的論文真的很少?！?p>　　“而且，很多論文的語言表達習慣與我完全不同，估計今年的第一篇獨立論文要在回國之后才能發(fā)表……那恐怕要今年三月底甚至四月初了。如果有別的重大任務的話，恐怕還要有些必要的拖延?！?p>　　對夏希羽的推測，沈涵曦并不辯駁：“還有三個月的空窗期……不過對于搞數(shù)學的人來說，一般的論文甚至是‘重大研究成果’的產(chǎn)出以年為單位反而是正常狀態(tài)。1980年的‘夏希羽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ELECTRE法的理論層面的研究空間被你一個人壓榨了很大一部分，剩下的得給符雨霄和童曉伊這些后輩去搞?！?p>　　夏希羽對沈涵曦的判斷非常意外：“你總結的和我想的完全一致……看來你對整個學科有相當?shù)牧私饬耍蒲忻貢呀?jīng)名副其實。不知道崔欣欣什么時候才能做到差不多的水平?！?p>　　“這個時代的人或許會更快哦~他們沒咱們倆這樣的太多想法?！?p>　　“但愿吧。對了，所有人的年度學術檢查工作搞得怎么樣了？”

　　“完全搞定，除了斯蒂夫的其他論文中存在著比他選擇的代表作的分數(shù)更高的論文之外，其他都符合原定或內(nèi)部的評分預期。

　　說到這里，沈涵曦提起了早些時候設定的評分體系以及最新的推廣情況。

　　“另外，根據(jù)你的意見，我們希羽組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讓國內(nèi)外的物理學家和計算機科學家?guī)兔徍苏撐牧?。?p>　　“于是，我根據(jù)他們親筆簽名寫的答復結果適當?shù)卣{(diào)整了分數(shù)，雖然大多數(shù)人都有所偏低，但除了職位偏低的幾位同志有0.1分以上的變動之外，其他人都沒有什么影響?！?p>　　夏希羽拍手稱快：“很好，只有我們自己的底子干凈，才能站在道德高地上。我不希望因為我反而讓幾十年后的各種玩法提前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

　　“如果我們在招聘時，發(fā)現(xiàn)某人在實習階段或者正式工作階段被發(fā)現(xiàn)了一般性的名不副實或者學術造假，我們不應引以為恥，反而應當引以為榮——我們?yōu)閷W術界做出了重要貢獻，讓這些人可以去到該去的地方。”

　　“不論是從短期、中期還是長期來說，這對所有人都有好處，當然也包括他們。至少，他們不用為了任何人而逼著自己留在學術界，其他人也不必為潛在的欺騙行為付出代價?！?p>　　“我同意……”

　　夏、沈二人在房間里聊到當晚十點半后，這才一起上床睡覺。

　　“需要我做些什么嗎？”

　　聽到沈涵曦在現(xiàn)實中說出這句話，夏希羽一時間有些恍惚。他只是吻了沈涵曦一口后搖了搖頭：“睡覺吧，寒假來了，但我們要做的事可沒有假期與否之分?！?p>　　此后，從1982年1月16日起，浦江交大正式進入寒假狀態(tài)。

　　在此之前，隨著天氣轉(zhuǎn)冷，希羽組也開始給海雅嵐、洪雪楓、斯蒂夫等較晚進入研究所的成員額外購買了流行款的過冬衣物。

　　這天，夏希羽正在接受符雨霄、童曉伊等人為自己安排的數(shù)學補習。

　　因此，在夏希羽吃完早飯后，符雨霄、童曉伊、水野遙佳三人一起聚在了夏希羽的臥室里。

　　“希羽！你的數(shù)學考試成績太差了，所有考試科目的期末分數(shù)才七八十多分……這樣是不行的，成績根本拿不出手。這個分數(shù)只能說明你還沒完全理解?！?p>　　這時，符雨霄打斷了童曉伊：“你看，我和曉伊，還有你帶的同學們，都是95分以上。連上輩子學文科的涵曦姐，都能得到94分……”

　　“好了好了，你們給我補習就是，誰先來？”

　　水野遙佳立刻回答道：“我來。夏，今天上午是我和童兩個人一起給你補習，一人一個半小時，一刻鐘后開始。你先做些準備。”

　　于是，從這天上午八點半開始，夏希羽的每一個白天都在符雨霄、童曉伊、水野遙佳三人的輪流指導下，從微積分、線性代數(shù)、概率論、數(shù)論等學科開始惡補數(shù)學。

　　在忙完了研究所的所有特殊事務后，這樣的補習直接持續(xù)到了1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