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作聰明的女孩
齋藤淳一直調(diào)教著西園寺世界說了好幾遍，才放過了小姑娘。
“看著我的目光?！边呎f著，齋藤淳死死的盯著小姑娘，迎著她幼獸一般柔弱的目光，一邊快速的問著問題。
“伊藤誠來你住處之后多久桂言葉才敲門？”
“大約五分鐘?！?p> “你確定是五分鐘么？”
“大致是這個時間，我當(dāng)時也沒太注意時間?！?p> 之后，齋藤淳開始快速的對案發(fā)當(dāng)時的所有細節(jié)一一向西園寺世界快速發(fā)問。連珠炮一般的問題砸的女孩子無處躲避，只能硬著頭皮緊跟上齋藤淳的速度快速回答。
“當(dāng)時桂言葉威脅你把伊藤誠的頭砍下來的時候，你大概花了多久？”
“大概花了七分鐘?！?p> “桂言葉槍擊伊藤誠之后就一直持槍威脅你么？”齋藤淳突然問了一個之前警方訊問時并未提及的問題。
“沒有，誠中槍之后我們二人都沒有動作，我當(dāng)時人縮在旁邊不敢說話，桂言葉也沒有動作。這種狀態(tài)大約持續(xù)了五分鐘?！?p> “所以桂言葉槍擊伊藤誠之后五分鐘就開始用槍對準你威脅你了？”齋藤淳繼續(xù)追問，沒有給西園寺世界任何喘息的時間。
“是的?！?p> “那么自你開始被桂言葉持槍威脅開始，一直到你完成了對伊藤誠的斬首，在此期間桂言葉都手持手槍對準你么？”
“是的?！?p> “這一過程大約持續(xù)了多久？”
“大概有九分鐘，將近十分鐘的樣子。”
齋藤淳再次問了一遍，“這將近十分鐘的時間里，桂言葉一直手持手槍對準你，你在她的威脅之下才將伊藤誠的頭給砍了下來。對么？”
西園寺世界趕忙回答道：“是的。”
聽到西園寺世界的回答后，齋藤淳長舒一口氣，重重的像砸下去一般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不再看著女孩精致的娃娃臉，仿佛是認命一般的死盯著吊燈，重重地嘆了好幾口氣。
沉默良久，齋藤淳才說道：“漏洞，巨大的漏洞！”
說完就像彈簧一般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雙手撐著辦公桌站著，居高臨下的死死盯著女孩子的目光，有些發(fā)狠的說道：“只要你的犯罪目標不是我，我無所謂你之前到底有沒有犯罪。我的目的都只是讓你不被定罪！”
還沒等女孩有任何反應(yīng)，他就繼續(xù)像是個連珠炮一般地說道：“你應(yīng)該慶幸，警方和檢方之前的目的指控你和桂言葉合謀殺害了伊藤誠。他們甚至在訊問中可以淡化了這一個方面，并沒有像我這樣的問你。你更應(yīng)該慶幸，第一次問你這個問題的人是我，是我齋藤淳，而不是森部雅人！”
“你更應(yīng)該慶幸，桂言葉自始至終沒有對你的行為做出任何的指控，也許她也不想讓你被定罪，或者她喜歡看著你苦苦掙扎的樣子!”
“而且我還要建議你，以后再也不要在你不熟悉的地方撒謊！你很聰明，在你的陳述之中，絕大部分的地方你都在實話實說，這讓你的供述沒有太大的缺陷。但是你卻過于愚蠢，愚鈍，你犯了個不可救藥的錯誤！”
“你把你唯一的謊言撒在了一個你毫不知曉的領(lǐng)域，你把這張謊言的網(wǎng)編在了流水之上！”
“桂言葉使用的M1911手槍就算沒有攜帶任何的彈藥，重量也高達1.13千克。如果剛才那些話，你是在法庭之上，是在檢察官的提問之下說出來，森部雅人不需要再問其他任何問題，他只需要去找一個1.13公斤重的沙袋，讓你，或者讓隨便一位女生在法庭上提上個十分鐘。”
“那么你在陪審團的眼里，就不再是那個可憐的小女生，是一個騙子，是一個殺人犯！”
近乎咆哮的說完最后一句，齋藤淳又重重的坐了下去，沒有管對面似乎已經(jīng)宕機了的女孩子，反而是開始有些自我懷疑了起來。
原因無他，剛才他激動之下和女孩子說的有些話，讓他自己都有些懷疑起了自己。
以前的他，是萬萬無法理解為什么律師要給殺人犯進行辯護的，但是他剛才激動之下居然說出了自己現(xiàn)在的真實想法。
難道是法律知識知道的太多，自己真的成了一個變態(tài)了？
拋去腦中的雜念，喝了口茶水，齋藤淳又看向了女孩子。“我的建議是在此期間桂言葉一直在你背后?！?p> 說完，就沒有再提及這個問題，也沒有追究女孩為何撒謊。直接快速開始就其余可能的角度對女孩進行提問。
……
一直過了兩個小時，二人才從小辦公室里走了出來。顯然西園寺世界在齋藤淳的快速重復(fù)提問之下有些不堪重負，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汗，就連頭頂上標志性的呆毛也像是認命了一般的倒了下來、泯然眾人。
也許是看出了女兒的勞累，也許也是心疼這段時間所承受的壓力，西園寺太太趕緊起身將女兒給摻了過去，喂了好幾口茶水。
躺坐在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齋藤有些戲謔的和平冢靜聊了起來，起先還是就西園寺的校園生活二人的校園生活東拉西扯的聊了一會。但平冢靜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齋藤律師，剛才您和西園寺同學(xué)聊了那么久，是在討論什么呀？”
齋藤撇了一眼還在一旁的母子，說了個原主日記里記載的事情道：“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邢辯律師，他接手的案子無論大小一律報價一千萬日元。我曾經(jīng)問他，他報價的標準是什么。他回答我說：‘其中一百萬日元是案件的材料準備，以及法庭上的辯論費用；剩下的九百萬日元全都是教導(dǎo)被告人應(yīng)對檢察官提問所收取的費用?！！?p> 平冢靜也自知沒趣也就沒有再過多過問，反而是和齋藤淳談?wù)撈鹆丝偽涓?，也就是西園寺世界和平冢靜所在的學(xué)校。
和平冢靜的聊天之中，齋藤淳才恍然大悟為什么平冢靜的初始好感度那么高。原來原主以前就是就讀于總武高，甚至還正是平冢靜的同班同學(xué)。幾人的會面在平冢靜有些略帶吹噓的講述齋藤淳的高中往事之中結(jié)束了，拒絕了西園寺太太的晚飯邀請之后，原主直接回到了租住的公寓。他現(xiàn)在還需要對原主的日記進行進一步的研究，好在原主之前并未有什么的社交圈子，現(xiàn)在也不至于露餡。
不過就在公寓的電梯了，齋藤淳倒是發(fā)現(xiàn)了一名漂亮女孩，比起西園寺要稍微大一點，也要高上不少，約莫有將近一米七的身高。黑色長發(fā)上戴著一個白色發(fā)箍，和如玉般的肌膚相輝映，映襯出了青春的美好。穿著和今日的西園寺相同的總武高校服，看起來也是一名總武高的學(xué)生。根據(jù)原主的日記，這位就是前幾天剛搬到齋藤淳對面的霞之丘詩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