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咱倆各論各的(周末快樂求收藏?。?/h1>
先說江愁下了山去,把縣里的書館逛了一遍,但令他失望的是清河縣實在太小了,就算是縣里最大的書館也沒幾本修士功法。
且全都是《太上感應(yīng)篇》這種大路貨色。
最重要的是,還死貴死貴。
挑了半天,最終也就舍得買了本一兩銀子的《御劍術(shù)入門》,這書說是劍術(shù)功法,倒不如說更像概論簡介。
但沒辦法,清河縣這小地方,要求不了太多,而且江愁覺得自己一開始謹慎些也好,步子不要邁得太大。
仔仔細細把小書冊塞入懷中,江愁準備回去修煉。
一出書館的門,卻見街道拐角處出現(xiàn)兩道身影。
其中一道江愁并不陌生,正是清河縣捕頭褚半山。
在他身旁的是位年輕捕快,并不算寬大的煌國捕快制服套在他身上卻有些松垮,江愁見他整理了半天衣領(lǐng)和下擺,頭上的緇帽幾乎把眼睛都遮住,一口樸刀更是用兩只手端著,走兩步蹦兩步,否則壓根跟不上褚半山的步伐。
一看就是剛?cè)胄械男虏犊臁?p> 街上人群攢動,江愁卻依稀能聽到褚半山回頭沖那位新捕快說著什么,依稀有“胡鬧”、“滾回家”、“嫁人”之類的詞眼。
褚半山一回頭,正瞧見鶴立雞群般站在街對面的江愁,眼睛不由一亮!
雖說這街上人來人往的,但江愁這張臉實在太耀眼,甚至把街上的人流都分成了兩撥。
靠近江愁的自然都是女子,下至年幼女童,上至耄耋老太。
男人們,只能被推地靠邊站。
“小江道長!”褚半山大聲喊道,翻越人海朝他擠來。
他身后的新捕快看到江愁的第一眼,人立刻僵住了,頭低得不能再低,緇帽差點要掉下來,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褚捕頭?!苯铧c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沒想到這么快就又遇見小江道長了,或許這就是道祖說的緣,妙不可言吶?!瘪野肷娇瓷先バ那椴诲e。
“……這是佛祖說的吧?”江愁說道。
“無妨無妨?!瘪野肷叫πΓ缓罄罱枇艘徊?,壓低聲音說道,“劉元和他的妾室都死了,不過他倆的孩子卻是活了下來,現(xiàn)在劉宅已經(jīng)暫時交由劉老太爺打理了,這案子算是結(jié)了,多虧小江道長的幫助啊?!?p> 王氏沒有趕盡殺絕,或許她還是不忍讓劉元就此絕后吧。
褚半山從袖口遞出一只鼓囊囊的錢袋,少說也有五六百文錢,塞到江愁手中。
江愁面無表情地將錢袋收起,鄭重說道:“驅(qū)魔降惡,我輩義不容辭,跟錢沒一點關(guān)系?!?p> “我懂,我懂?!瘪野肷叫Φ?。
“說起來,我也有事要找褚捕頭。”江愁說道,“這兩日小清觀里多了幾人,我記得要向當?shù)匮瞄T報備,還請褚捕頭有空來一次小清觀做個見證?!?p> “小事一樁,回頭我和縣令大人說一聲?!?p> “嗯多謝?!苯铧c頭,君玦老道和重樓只有在當?shù)匮瞄T登記過,小清觀的人數(shù)才算真正得到朝廷的認可。
“不過……聽說郡城的天鶴軒的楊長老近日要來清河縣,衙門里要做些接待準備,小江道長的事興許會晚上幾日?!?p> 江愁皺了皺眉。
褚半山見狀嘆了口氣,說道:“小江道長有所不知,王夫人那日,我其實請了白玉京的人出手,名叫齊黎。只不過那齊黎一個照面就被王夫人嚇跑了,我本以為他溜回了白玉京,卻不想白玉京昨日說他失蹤了!”
“那位楊長老,正是齊黎的師傅……”
“所以楊長老要來清河縣,衙門上下不得不謹慎對待?!?p> 江愁想起來了。
自己殺齊黎之前那魔女曾說過,齊黎曾被天鶴軒的楊楚升收入門下。
齊黎那樣的人殺了便殺了,江愁倒沒什么后悔,也不會主動把這事告訴褚半山。
只是沒想到,位于蘇陵郡郡城的大派天鶴軒竟然會來清河縣。
若被發(fā)現(xiàn)了可不妙。
……
“誒?那死丫頭去哪了?”
褚半山這會兒才想起自己好像帶著個人,一回頭,看到那年輕捕快還傻傻站在原地,當即臉一板,沒好氣地招手:“死丫頭,過來!”
年輕捕快一聽,渾身一顫,抿抿唇,低著頭一路小碎步走了過來。
“嘿你這丫頭,平日里翻墻打鳥,走路比大老爺們還霸道,這會兒走成這樣我看著還挺別扭……”褚半山嘟囔著。
“爹!”年輕捕快抬頭嬌嗔瞪了褚半山一眼,輕輕跺腳。
這一抬頭,倒露出一張羞得通紅的俏臉,那雙如同荔枝一般的水汪汪大眼睛里一陣慌亂,眼神如蜻蜓滴水般從江愁臉上一沾即走。
“怎么?說錯你了嗎?!”褚半山又指了指江愁,“來,見過小江道長。小江道長,這是俺閨女,褚瑩瑩?!?p> “你好,褚姑娘。”
“見過小江……江愁哥哥~”褚瑩瑩說道。
“嗯?”褚半山雙目一瞪,大手猛地一拍褚瑩瑩腦袋,緇帽都掉了下來,褚瑩瑩連忙伸手兜住。
“什么江愁哥哥?小江道長是你爹我的好兄弟,你要叫叔叔!”褚半山說道。
“江愁……哥哥這么年輕,我才不要叫叔叔!就叫哥哥!”褚瑩瑩昂起白潔的下巴,噘著嘴說道。
叫叔叔不就差輩了么……不就不能……不能……
褚瑩瑩越想心臟跳得越快,只覺得自己整張臉都要燒了起來。
褚半山?jīng)]在意自家閨女的異樣,狠狠瞪了她一眼后對江愁說道:“害,姑娘家的沒什么見識,小江道長別見怪。這丫頭昨天見我受了傷,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今天非纏著要來做捕快,哪有姑娘家做捕快的……”
“誰說女子不能做捕快?”褚瑩瑩昂著頭紅著臉,卻不認輸,說道,“爹你就是個老古董!現(xiàn)在早就大不一樣啦,男女都一樣,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我才不要像娘一樣一輩子靠男人?!?p> 她又瞥了江愁一眼,話鋒一轉(zhuǎn)又道:“不過要是江愁哥哥這樣的男子,那,那我……”
“嗯?!”褚半山心中“咯噔”一聲,怎么有種家要被偷的感覺?
江愁朝褚半山一拱手:“褚捕頭,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這種事他遇到太多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趁褚半山愣神的功夫,江愁已經(jīng)走遠了。
“走路的姿勢都好帥……”褚瑩瑩癡癡望著江愁離去的身影。
“啪!”
褚半山又是一巴掌拍在閨女頭上,不可思議地盯著她,一雙小眼睛瞪得圓溜溜,罵道:“臭丫頭,竟……竟然打你親爹兄弟的主意!”
“不要打頭,會長不高!”褚瑩瑩不甘示弱瞪了回去,說道,“我不管,你剛才不是說要我嫁人嗎?好哇,我就喜歡江愁哥哥那樣的,是他我就嫁!”
“成何體統(tǒng)……成何體統(tǒng)!那是你爹的兄弟!”
褚瑩瑩眨眨眼:“爹,要不……咱倆各論各的?白天爹你叫他小兄弟,晚上女兒我叫他大哥哥……”
褚半山渾身哆嗦,氣血上涌。
“孽……孽障!”
水……水晶被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