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
回到白云觀。
“陳過,你跑到哪里去了?趕緊到知客處去,他們來了幾次都沒找到你,有急事?!?p> 陳過心想,是不是甲級涉魔事件有結(jié)果了?很期待地去了知客處。
知客處的高功很熱情地迎接,并告訴他:
“陳過,大喜訊!你的事情,在我們上清院上上下下持之以恒地堅(jiān)持下,終于還你一個清白?!?p> 高功一臉的期待,臉上流露出:“你趕快感謝我啊,感謝我啊!”的神情。
陳過深深鞠了一躬,真誠地對高功說:
“多謝高功,多謝上清院!小子絕不敢忘懷?!?p> 高功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道:“甲級涉魔事件,你知道是一件多么嚴(yán)重的事情,在我擔(dān)任這個知客處高功八年來,僅此一次,這真是不得了的大事。”
“有人一再拿這件事情做文章,官司一直打到掌門真人那里,想要治你的罪,諸葛院監(jiān)一點(diǎn)也不懼,出面據(jù)理力爭,最后,掌門決定宣布你無罪,入上清院內(nèi)院?!?p> 陳過有些驚訝,這件事情都到了掌門真人那兒拉!嚴(yán)重程度超出想象。但是,總算有個好結(jié)果。
要問陳過后悔不?
不后悔!
陳過輕快地走出知客處。知客的高功要陳過有空去諸葛院監(jiān)那里一趟。
外面的陽光開始熱烈起來,高大銀杏樹綠色的葉子隨風(fēng)搖擺,樹上的喜鵲喳喳地叫著,平時顯得吵鬧,今天聽了格外悅耳。還有一只鷹在天高云淡的空中盤旋。
陳過想把這個喜訊第一個告訴崔行芷,可惜不在。
到了晚間,陳過收到了崔行芷的信。
“師弟:
你好!
京都城雖然還是春天,但昆侖現(xiàn)在是秋天,桂花前兩天已經(jīng)開了,按照往年的慣例,我采摘了一些,用作制作香囊,這就是日常帶的,我喜歡桂花的香味,悠遠(yuǎn)而飄逸,亦如你母親所喜歡的一樣。
冥冥之中似有安排,我們在希夷城相遇,一起治病,一起吃好吃的,一起去救人,一起去戰(zhàn)斗……。
那段時間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你說過的,我在昆侖的日子宛如在仙界,但我卻沒有感覺,對于我來說在希夷城才是神仙般的日子。
我終于體會到古人說的: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有時候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比擬一輩子,有時候一輩子時間抵不上有意義的一天。
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應(yīng)該告訴你,日前,我在家族的安排下,與他人定親,請師弟不要掛念。
世上好女人多得很,將來師弟遇到更好的,請師弟勿念!我們都要接受命運(yùn)的安排。
臨別,一時不知所言。
師姐行芷
即日?!?p> 陳過不敢相信。
這是真的嗎?
陳過把信又看了一遍。這信寫到最后,字跡潦草,滿紙都是淚痕。
陳過站起來,在地上走了幾圈,長吸幾口氣,然后坐定,發(fā)現(xiàn)自己練不了太上感應(yīng)篇。只好站起來,出門在白云觀走一圈。
再回到屋中,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一夜無眠。
第二天,陳過去找寶丹童子,人不在,說是回昆侖了。
陳過茫然無措,不知道該找誰問。
這時諸葛院監(jiān)讓人叫他過去。
“多謝院監(jiān)秉公持正,鼎力相助,還過一個清白?!标愡^施了一個大禮。
諸葛院監(jiān)盤坐在蒲團(tuán)上,右手輕抬,頓時陳過感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抬起他,不讓他拜。
“不要謝我,我是為上清派惜才,為世道保留一份正氣,不是為你,也不是為我。所以不要謝我。”
“陳過,你要從中吸取教訓(xùn)!也不要責(zé)怪任何人,問問你自己,是不是暗自竊喜?不要因?yàn)檫@次過關(guān)了,以后就要經(jīng)常冒險行事,如此,總有一天會焚身碎骨?!?p> “做人做事一定要持中持正持平,行堂堂正正之事,做堂堂正正之人”
陳過一絲得意也無了。
“過受教了!”陳過再拜,諸葛院監(jiān)這次坦然接受,微微點(diǎn)頭。
看陳過面帶憂色。諸葛院監(jiān)知道什么原因,
“崔行芷是高姓大門,她的命運(yùn)早就定了下來,她的未來更不是她自己能掌控的。你和她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你要想通這個道理?!?p> “入了學(xué),要用心刻苦,未來的路還很長?!?p> “去吧!”
陳過再施禮,出門而去。
諸葛院監(jiān)的話像風(fēng)一樣從耳邊略過。陳過滿腦子是師姐離開我了,師姐走了,師姐……,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了一整天,就像做夢一般。
目前他還算是治療組的人,行尸走肉般機(jī)械地不知道干了什么。
傍晚,跑到鎮(zhèn)子上,來到上次聚餐的地方。要了壺酒,也不要菜,抓起酒往嘴里灌,酒是苦的,是辣的,是澀的。不知道喝了多少,陳過醉倒了,趴在桌子上。
迷迷糊糊之中,有一位帶著香氣的女子扶起他,要把他送回去。
他一把死死地抱住了她,口中念道:
“師姐師姐,是你嗎?我就知道師姐不會離開我的……?!闭f完嚎啕大哭。
陳過的手臂,摟住她的腰,怎么也掙脫不開,那女子又羞又惱,使勁掰,鉗子般的手臂如鐵鑄一般。
陳過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師姐不要走,師姐不要走……。”
“不對,你不是我?guī)熃?,我?guī)熃闶枪鸹ㄏ?,你走開……?!标愡^又推開那女子,一不小心又把手搭錯了地方。那女子如觸電一般,甩手給了陳過一個耳光。
陳過倒地就睡,睡著了。
等陳過醒來的時候,卻在左云左雨的宿舍,原來左云左雨在這里提前進(jìn)入上清院宿舍,一個六人間,趁著還沒有開學(xué)的空檔,領(lǐng)任務(wù),做任務(wù),即積累積分,又能混飽肚子。
左云左雨看到陳過醒來,道:
“陳過,不能喝酒還自己一個人跑去喝!故意的吧?”
“你猜猜誰送你來的?”
“你絕對猜不到!”兩個雙胞胎說話,你要是閉著眼,就感覺是一個人說話,前后銜接無縫。
陳過摸摸自己依然頭疼不止的腦袋,道:
“是誰?”
“哈哈,你絕對猜不到。”
“是黃澤?!?p> “黃澤?”
“是皇甫澤蘭?!?p> “皇甫澤蘭是誰?我認(rèn)識嗎?”
“黃澤就是皇甫澤蘭。”
“想不到吧?”
“絕對的大美女!”
“以我看在上清院排第一。”
“什么叫依你看?那就是第一,妥妥的!”
“嗯,第一,你看你口水都淌下來了。”
……。
兩兄弟說了半天,陳過終于知道,他們原來的組長黃澤是一位女扮男裝的坤道,現(xiàn)在恢復(fù)女兒身了。陳過記得那晚確實(shí)有個女子扶著他,而且還莫名其妙給他一個巴掌。
“走,吃早飯去,再去遲了,就只能喝水了?!弊笤谱笥昀愡^去內(nèi)院食堂,平時陳過都是在治療組的小食堂混吃混喝,那里伙食好。這內(nèi)院食堂還是第一次來。
昨晚的酒還沒有醒,沒啥胃口,喝點(diǎn)稀飯胡餅,咸菜。食堂也是不需要學(xué)生交錢。學(xué)生們?nèi)齼蓛傻木墼谝黄穑叧赃吜奶?,有的地方不時爆發(fā)出笑聲。
“吳氏又和崔氏聯(lián)姻了,你們聽說了嗎?”
“是崔氏的公主,崔行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