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夜
吃完飯,天已經(jīng)不早了,胡菲菲和韓露打了個商量,也沒繼續(xù)出發(fā),打算就此住上一晚,第二天再出發(fā)。
值得一提的的事,三兄弟家里有一輛平時拉面粉用的面包車,就停在路邊,車鑰匙也拿到手里了,明天可以直接開車上路。
夜幕降臨。
皎潔的月光在人間灑下銀幕。
幾顆大而亮的星星,在天空上掛著,好像是提燈人手里的燭火。
幾個女人分了兩間臥室,韓露獨自一間。
他睡了半截就驚醒過來,站在院中,不僅能聽到外面偶爾的狗叫和喪尸的嘶吼聲,還能清楚的聽到樓上的對話。
“老三,怎么樣了,開了沒有?”
“快了,快了,已經(jīng)割開一大半了。”
老三背對著老大,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找出來的小刀,慢慢的割著綁在老大手腕上的繩索。
“等會兒注意啊,咱們下樓的時候千萬別發(fā)出聲音,要是把那幫女人驚醒了,就徹底跑不了了?!?p> “嗯嗯,誒,開了?!?p> 老大只感覺手腕一輕,緊縛感瞬間消失,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腕,然后接過刀子,先是把自己腳腕上綁的繩子割開,又把老二老三身上的繩子也全部割開。
三兄弟站起身來,緩慢的活動著已經(jīng)變的麻木僵硬的手腳。
老二說道:“媽的,那個女人拿著棍子打人也太狠了,我現(xiàn)在哪哪都是疼的?!?p> 老大道:“小聲點,趕緊活動好了。那個鑰匙還在你兜里吧?”
“在?!?p> “那就行,老三,你把外衣脫了墊住柵欄門,別讓發(fā)出聲音,然后老二你拿鑰匙開門。注意,咱們千萬別發(fā)出聲音。院墻腳那個水缸后頭還有三把柴刀,咱哥三一人一把,先把白天那個使棍子的女人給砍死,然后就行了?!?p> “那幫女人,踏馬的,先把那個厲害的弄死,剩下的再慢慢干死她們?!?p> 老三道:“不行咱跑吧,那女的那么厲害,咱能不能砍死她啊,再說,我看還有一個男的一直拿著把刀,看樣子也不是好惹的,別再比那女的還厲害了?!?p> “跑?咱往哪跑?沒聽到外面是什么東西在叫?你敢出去,它們就能吃了你?!?p> “大半夜的,他們睡的正香呢。不過老三你這么一說,我才反應(yīng)過來,還有那個男的呢。這樣,等會兒咱先看準(zhǔn)人,我去砍那個女的,你倆負(fù)責(zé)去砍那個男的。
注意,往要害砍,最好一刀就把人給殺了,知道嗎?踏馬的,也不知道是從哪蹦出來泥娃娃?!?p> 三兄弟活動了一會兒,確定一切如常后,竟然還知道脫掉鞋子,減小腳步聲,排成一字,緩步往樓梯走去。
老三打頭,老二居中,老大最后。
“呀...”
剛拐彎要下樓,老三突然停下,一聲驚呼,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在寂靜的夜里還是顯的十分突兀。
“想死啊你,瞎叫喚什么?”
老大快步走到前面,剛想一巴掌拍過去,就看到了柵欄門外的一個人影。
人臉看不清楚,不過手里的刀他有印象,前端帶彎,刀背厚重,銀白色的刀刃竟然在月光下都隱隱反著光。
是和那個使棍子的女人一起的男人。
老大心里一慌,知道自己三人大概率是跑不了了。
“你知道我們要逃跑?你想怎么樣?”老大不虧是老大,就在兩兄弟還在琢磨著是跑還是求饒的時候,他咽了咽唾沫,強忍著心悸,走上前去,隔著柵欄門問道。
韓露道:“我不想怎么樣,你們安靜在屋里待著,別想多生事端,明天一早我們就走,然后你們就算是自由了?!?p> “如果我說不呢?”順口搭音,老大說出去這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后悔了,但既然說出去了,那不得不強撐著等韓露回話。
“從喪尸爆發(fā)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殺了一百多的喪尸了,還從來沒有殺過同類?!?p> 藍(lán)毛不算,流血過多死的,和自己沒關(guān)系。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殺同類,畢竟能看到的,活著的人類越來越少了。你說呢?”
老大沉默著不說話,他對韓露說的殺了一百多的喪尸保持懷疑,但是主動權(quán)在人家手上,只能選擇沉默。
“聽我的,別瞎搗蛋,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了今天晚上,明天你們該干嘛干嘛。當(dāng)然,別光想著欺負(fù)同類了,真要有暴力傾向,外面那么多的喪尸呢,去殺唄?!?p> 老大臉上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始終沉默不語。
韓露有些氣惱,總有些人不識時務(wù)。
他可沒工夫陪這些渣滓干耗,要不是真的不想殺人,他們早死了。
殺人可比殺喪尸簡單多了。
右手猛地從柵欄門的縫隙穿過,抓住了老大的頭發(fā),然后快速收手,鐺的一聲響,老大的側(cè)臉抵住了柵欄。
韓露沒好氣的說道:“最后和你說一遍,要么聽話,乖乖回去,要么我就把你們的腿給砍下來,再把你們給扔出去,趕緊給我選!”
老大想要掙脫,卻沒想到韓露的力氣那么大,頭皮扯的生疼,但一點松開的跡象都沒有。
閃著白光的刀刃被韓露送到了他的眼前,貼著他的臉龐,冷森森中他感受到了兩個字:殺氣。
“我回去,乖乖回去。”老大再也不敢保持沉默,高舉雙手,趕緊說道。
呵呵,欺軟怕硬的東西。
韓露面露微笑,卻絲毫沒有讓人感到溫暖。
老大只感覺臉上有東西流出,用手一摸,才感覺到疼痛,拿手湊到眼前一看,竟然是血。
好在傷口不大。
“滾回去,安靜待著。”
說完,韓露轉(zhuǎn)身下樓。
媽的,抓完他的頭發(fā),滿手都是又油又黏的,惡心死了,也不知道他們都多久沒有洗頭了。
幸好園中缸里有水,一旁還放著洗衣粉,這才把手給洗干凈。
要不然還不知道得膈應(yīng)多久呢。
“大哥,咱就真這么在樓上待著?”老二小聲問道,好不容易掙脫了捆綁,什么都沒做呢就又回來了,總感覺有些憋屈的慌。
“要不然呢?你下去和那個男的干一架去?”老大沒好氣的說:“我算是看出來了,就真的不能使壞,踏馬的,剛辦個壞事就得有人來懲治我。”
“睡覺,睡覺。跑是跑不出去了,是死是活,睡醒再說?!?p> 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能睡著,屋子里陷入寂靜。
樓下的韓露卻已經(jīng)是毫無睡意,在院子里跨著胡菲菲教給他的步法,靜等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