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玥不知顧鶴之并非因著一條線索來的松州,
他手上還有一案要查,且比起多年前的軍餉貪墨案,他同靖王的中毒之事更為緊要。
原著書中孟玥雖同顧鶴之指腹為婚,但那孟玥二字卻是陸依依偽造在戶籍上的。
在書中孟知縣夫人難產(chǎn)而死,連生的女嬰也沒能活下來。
而這一次,孟知縣成了孟知府。
但孟玥深居簡出,且為了方便從小到大以男裝在外行走。
孟家二小姐的名號卻從未聽說,世人只知道孟家二公子。
指腹為婚生出來兩個男孩,當(dāng)然是以兄弟相稱而非成婚。
有人深夜闖三法司衙門試圖為孟知府的兒子改男為女,繼而因這條線索顧鶴之一路查到青州,再查到松州。
查到曾被人舉報搗毀的萬花樓,提前查到有埋伏的十里坡和山神廟。
探查此條線索的昭信校尉宋離之前就不在抓嚴有財?shù)年犖槔?,而是探知了松洲地界的異動,一早就被顧鶴之派去調(diào)查端倪。
不曾想,
小佛堂外,
親眼目睹竹筒被人送了進去。
人的名,樹的影。
宋離原是覺得以孟二公子的能耐,雖沒想過同伴會對自己人動手,但身處敵營必是會特別警醒幾分。
再說,
習(xí)武之人內(nèi)功本是就是可以逼毒,如今不過是區(qū)區(qū)迷煙,便沒有貿(mào)然出手而是躲好身形靜觀其變。
竹筒是在柱子的死角被送進來的,孟玥綁在柱子前面壓根就看不見柱子背后。
因著松州轄區(qū)早被她網(wǎng)格化管理,她被困在這里到也不是全無成算。
否則,
蕭曉也不會放著自家小姐不管,聽了落霜轉(zhuǎn)達的口信就派了全數(shù)人馬圍剿萬花樓的其他據(jù)點。
他自是迷信他家小姐有萬全的脫身之法,哪里知道倉促之下孟玥這回不得不為了顧全大局罔顧自己的安全。
“十里坡的山神廟一直是我給蕭曉他們的演習(xí)地點,山崖是有一個,地下是個潭,真跳下去的話要不是運氣不好一般死不了?!?p> “可…那是個水潭…”
“不想了,計劃既已安排妥善,她又不是陸依依,也不需要為了刻意接近顧青天和曹軒故意跳崖,又怎么會下水?”
“倒是落霜,可別把嚴有財跟丟了。
截了顧青天的人演戲?qū)嵤鞘鲁鲇幸?,他大約也能理解。
真把人放跑了卻是砸了他的差事。
顧青天向來算無遺策,可千萬不能讓他的一世英名毀在這里?!?p> “怎是眠香醉?”
“陸姑娘不是自己人嗎?”
“若非她真成了顧鶴之的妻子,又如何同他成為自己人呢?”
“你是說,從一開始…”
“哼!”
“要不是她這張臉同孟家小姐有八九分相似,這樣的任務(wù)怎輪得到她?”
孟玥聞音辨位知兩人漸行漸遠,雙眼迷離似是失去了意識。
腦海中依稀顯出一句書文來,曰:
孤身一騎,十里赴險,原是為入虎穴得虎子將計就計,怎料有一天會心甘情愿中這美人計?
這是小說電視化的時候顧鶴之定妝照旁邊特意妝點的他的判詞,
應(yīng)了古靈精怪陸依依出淤泥而不染,雖身處泥潭卻心存良善的這對副CP。
孟玥自認為了顧青天的這份官配姻緣做了最大努力,可卻偏偏忘了陸依依雖是殺手也是死士。
死士以毒囊藏之與口,遇事以自決不奇怪。
但世上再無另一個愿意為了人間正道反出犯罪組織的陸依依。
這一世,
依顧青天這種眼里只有工作沒有女人的性子。
若非有另一個像陸依依一樣的女子出于別的刻意接近和遷就與他,這人莫不是要孤獨終老?
到時候,別人不知,她卻清楚明白自己便是那毀了顧青天姻緣的罪魁禍?zhǔn)住?p> 哎,
再加上這眠香醉,也不知道一會見面,她在他面前該如何自處?
…
…
“大白天?”
“夜行衣?”
“常言道,白日山民,夜時為匪。
哪里地界沒個把劫道?
松州就被治理得這么好,愣是個尋常的山匪都沒有?”
顧鶴之打馬行至一處山洞,洞內(nèi)早有三法司的護衛(wèi)遞上預(yù)備好的衣飾。
更有身著青衣的儒雅書生快步上前迎向來人。
“我記得你離京時的職任是監(jiān)察御史,到了松洲暗訪才幾日,怎就能給孟知府做了保證?”
“這回你可猜錯了,是的確沒有?!?p> “若是有,多半也是孟二公子著差役假扮的。
蕭捕快留了一人在我們這里作為傳訊。
說是埋伏在稍里的位置,但凡穿著像是匪的不管是誰都是自己人,顧少卿只管一路闖關(guān)便是?!?p> 事先潛入松州,留守臨時據(jù)點的張子桓對正換上夜行衣的顧鶴之說,
“顧兄有所不知,
松州地界的山上過去落草的不是死了便是判了,現(xiàn)在還留在山上的都入了沈家鏢局有了正經(jīng)營生?!?p> “但凡老百姓有口飯吃,誰愿意過刀口舔血的日子?”
“也不盡然?!?p> 換好夜行衣的顧鶴之接過好友張子桓遞給他的劍,急急趕往洞外。
“孟二公子也是這么說,所以那些你口中的不盡然,此刻怕是墳頭的草已經(jīng)長得老高?!?p> “孟二公子?”
“你知同我有婚約的是女子,子桓何出此言?”
“那日你我同去查閱戶籍冊,也同見黑衣人夜探三法司圖謀不軌。
離京到松州之前我也以為孟知府生有一子一女,卻沒想到那日我們看到的戶籍冊許是改過的?!?p> 張子桓兩袖清風(fēng)邊將佩劍掛在腰間邊向前走,
“孟二公子實乃隱世之才,你在松洲呆上幾天就知道。
他干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哪里是閨閣小姐能干得出來?”
“幕后之人也是失算,
強行想把女子的婚事按在堂堂男子頭上,卻沒想過這會是個一眼就能戳破的騙局?!?p> 顧鶴之見好友信誓旦旦不覺眉頭微蹙,他寫信給孟小姐退婚并不是全寫給她看的。
若孟玥,孟二公子寫信給自己,也同樣不是為了寫給自己的呢?
顧鶴之兼又想起之前暗地里抬去給他隨來仵作查驗的那具尸體,
若非孟知府確只有兩個孩子,說她是孟玥一母雙生的同胞妹妹必有人信。
怪不得蕭捕快事先在他的房里顯眼處特意置了火盆,又話里話外說信不能讓他人知曉,連孟知府對此也一無所知。
顧鶴之原以為孟知府不可能對其女的婚姻大事絲毫不管。
現(xiàn)下看來若孟玥確實是男子,指腹為婚之事自然作廢。
他與孟玥無有婚約,孟知府倒真是不會去管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聽了張子桓的話,顧鶴之剛打定主意把孟玥定為男人,誰料未走兩步,迎面而來的宋離卻給他帶來了個奇怪的消息。
“眠香醉?”
“是什么?酒的名字嗎?”
顧鶴之聞言詢問,
“他們給孟二公子灌了酒?”
“這…屬下不知?!?p>
凌冰凝.Q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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