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抽根煙都能嗆成這樣,還嫩著呢!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啊……”
韓老師笑了笑,吐了口煙圈,沉默了一下,道:“抱歉!剛才老師不該離開的,否則,你說不定就領(lǐng)悟第二曜識了?!?p> “老師,你覺得憑我的低曜感,能有那樣的狗屎運,一次就感悟第二曜識成功,躋身三星曜士么?”凌遜拿著煙,又抽了一口,笑著說道。
其實能否一次成功的感悟第二曜識,凌遜也不清楚,他當時感到心臟的泵血加強,體內(nèi)曜能悉數(shù)匯聚于腹部,似是要打通身體內(nèi)一道神秘的通道。
這種感覺,正是開啟第二曜識的征兆。
而后,這一過程則被強行打斷了,若是繼續(xù)下去,是否能成功,誰也說不準。
現(xiàn)在,事已至此,凌遜也不再糾結(jié),畢竟還有“十字光痕”兜底,等到體珠徹底點亮,就能觸碰到第二曜識的門檻。
見韓老師神色郁郁,沉默不語,凌遜知道這位不善言辭的老師,心里很愧疚,糾結(jié)不知該說什么話,來安慰學生。
“韓老師,友誼賽優(yōu)勝有什么獎勵么?怎么全老師什么都沒說,就那樣走了?”凌遜岔開話題,問道。
“有個屁的獎勵,你以為銀鎧學院那個混蛋回去后,會承認被一個培訓生完敗么?哼……”
韓老師拿著煙,狠狠吸了一口,“咱們學院也不會對外宣傳,友誼賽是由一名培訓生救場的,你要是高曜感資質(zhì),或是躋身三星曜士,那還有宣傳的噱頭。現(xiàn)在,這兩邊都會當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凌遜也拿著煙,狠吸了一口,道:“真現(xiàn)實??!還以為學院這邊,好歹給點獎勵呢……
韓老師搖了搖頭,似是不想在學生面前,多談這個世界的黑暗面。
一根卷煙抽完,韓老師伸手,捏了捏凌遜的雙掌,不由驚訝道:“你雙掌強化的程度真不錯,再加上你的實戰(zhàn)能力,現(xiàn)在到風曜自治會申請成為‘獵狩’,應該都能通過考核?!?p> 風曜自治會……,獵狩又是什么……,凌遜聽到這兩個陌生的名詞,莫名有些好奇。
不等凌遜詢問,韓老師已經(jīng)告知答案,“風曜自治會,是風曜市的龐大地下組織,‘獵狩’就是狩獵蝕魘的人,成為風曜自治會的‘獵狩’,在那里能享受許多優(yōu)惠?!?p> “這些對你還太早了點,狩獵蝕魘可是很危險的,不過,收益也很大,有本事的曜能者都會去做這一副業(yè)?!?p> “等你畢業(yè)吧,到時我送你一套裝備,再去風曜自治會申請,通過考核成為‘獵狩’……”
凌遜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韓老師為了表達歉意,真正在教授課程外的東西。
只是,距離他畢業(yè),這也太漫長了一點……
想到環(huán)形樓帶的情況,凌遜心情莫名煩躁,他現(xiàn)在的實力固然能吊打同級的曜能者,但是并沒有大用。
遇到二級蝕魘,凌遜自我評估,哪怕是一頭二級蝕魘,憑自身的實力,交戰(zhàn)起來也很兇險。
“成為‘獵狩’的話,應該是組隊狩獵蝕魘,我跟著蹭一蹭,點亮體珠的進度就能加快了……”凌遜暗中盤算著。
再找一個休息日,去風曜自治會看一看……,凌遜有了這樣的決定。
然而,下一個休息日來臨的時候,凌遜并沒有時間,問詢和前往風曜自治會,而是要參加穿越到這個世界,第一次的朋友聚會。
……
周六,傍晚。
十字大道和劍棘路交接處,凌遜站在路口,看了看曜能腕表的時間,又不時轉(zhuǎn)頭瞅著昏暗的劍棘路,擔心那邊會突然沖出來蝕魘。
距離劍棘路的蝕魘事件,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月了,凌遜自那晚之后,若非必要從未經(jīng)過這里。
“谷輝也真是,為何要定在這個地方來接我,直接告訴我聚會地點,不就好了?”凌遜嘀咕。
原本,與谷輝、邊蝶舞約定的聚會時間是明天,但是,一個多月來,第一次有假的谷輝卻是受不了了,吵著嚷著把聚會時間提前到周六晚上。
“這個世界的年輕人聚會,到底玩些什么呢……我這么穿應該還算得體吧……”
凌遜整理了一下衣物,這是新買的一套衣服,偏休閑風格,倒不是專門為了聚會買的。
而是一個多月來,凌遜的身高竄到了176cm,身形也壯碩了一些,原來的衣物明顯不合身。
因此,凌遜就新買了一套衣物,款式偏寬松一些,且稍微大一號,這樣身高再朝上竄一點,這套新衣物也能繼續(xù)穿著。
摸了摸上衣內(nèi)側(cè),那里有一個內(nèi)口袋,里面放著一把曜能匕首,以及換成小瓶裝的【曜能砂】。
“這套衣服比我以前穿得貴一倍,都是因為這個設計么?”
凌遜嘀咕,這內(nèi)口袋的材質(zhì)是特制的,有極強的韌性,能防止尖銳物刺穿衣物,出現(xiàn)種種尷尬的場面。
據(jù)說,這種設計是今年在風曜市流行起來的,受到人們一致的歡迎,凌遜對于這樣的設計也很滿意。
只是,這樣的設計,究竟值不值翻一倍的價錢,這就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這時,一輛曜電混動車駛來,停在凌遜面前,車窗滑落,駕駛座上赫然是谷輝那張蒼白的面孔。
“‘勇哥’,上車???”谷輝打了一個手勢,興奮叫道。
果然,步入社會的年輕人第一次放假,都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凌遜笑了笑,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座上。
“輝隊,一個多月不見,氣色好了不少??!”凌遜笑著說道。
這倒不是恭維,與一個多月前,市郊分別時相比,谷輝的面容固然一如既往的蒼白,但是,卻透著一絲血色。
剛才開口時,這高個年輕人的聲音,也沒此前那么虛弱。
“嘿嘿……”
谷輝發(fā)動引擎,車身啟動,駛?cè)氪蟮郎?,這才說道:“別喊我‘輝隊’了,咱現(xiàn)在就是一個見習執(zhí)法隊員,叫我阿輝吧。至于氣色嘛,你也發(fā)現(xiàn)了么?從市郊回來后沒幾天,我就出現(xiàn)三次第二曜識的領(lǐng)悟征兆,再有幾次領(lǐng)悟,應該就能順利開啟第二曜識了?!?p> 一個月,出現(xiàn)三次第二曜識的領(lǐng)悟征兆……,凌遜頓時沉默,這就是接近高曜感的資質(zhì)么,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就是這樣的大。
車上,谷輝很興奮,打開了話匣子,說起這一個多月來,起早貪黑的執(zhí)法隊員社畜生活。
“‘勇哥’,你是不知道,這一個多月,外城區(qū)爆發(fā)了多少起蝕魘侵襲事件,我過得有多么凄慘……”
谷輝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指了指身后,“看到劍棘路、十字大道交接處,那段在修的道路沒有?那晚第一次和你通話時,我就在那里值夜班,你是不知道,那晚劍棘路蝕魘事件的慘狀……”
明知道這里是蝕魘事件的案發(fā)地,還選擇在這里接我……,凌遜瞅了瞅谷輝,瞧著后者搖頭晃腦,說起工作的經(jīng)歷,再沒有在市郊時,談及蝕魘色變的模樣,看來這位“豬隊友”一個多月來,改變了許多。
“劍棘路事件的真正遇難人數(shù),和警訊中一樣么?”凌遜問道。
重大事故中的真正死傷人數(shù),與報道中的相差都很大,這種操作在這個世界如此,在藍星也是如此。
凌遜好奇的是,這個世界報道出來的數(shù)據(jù),到底和真正的遇難人數(shù),相差有多少。
“警訊中是多少?”谷輝反問,他那幾天沒日沒夜的值班,哪里有時間精力關(guān)注警訊。
凌遜回憶了一下,“警訊中說是30多人傷亡,大多數(shù)是劍棘路附近的流浪者……”
“差不多有七八十人傷亡,真正遇難的人數(shù)差不多是四五十,不過那些流浪者大多數(shù)是小孩……”谷輝想了一下,說道。
警訊中的遇難人數(shù),與真實數(shù)據(jù)就差這么點?凌遜驚訝不已,他本以為真實的遇難人數(shù),比警訊中的至少高出三四倍呢。
瞧著凌遜一臉不信,谷輝嘿嘿一笑:“‘勇哥’你覺得這數(shù)據(jù)相差太少,不符合市政廳一貫的風格么?”
凌遜點了點頭,穿越到這個世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于很多事情已經(jīng)相當了解。
比如此前,市政廳報道此次黑潮爆發(fā)中,市郊居民的傷亡人數(shù),給了一個“不超過萬人”的含糊說法。
聽到這一訊息,凌遜只想冷笑著說一句,在市郊“撿尸”近一個月,單是他撿過,見過的尸體,就不下一千。
整個市郊的撿尸者有多少?
單是凌遜在黑市遇到的撿尸者,就差不多有100個左右,每個撿尸者撿到、見到的尸體加起來,就遠遠超過一萬了。
“其實,我那晚也覺得這數(shù)據(jù)有問題,但是,那晚我了解過后,發(fā)現(xiàn)真正的死傷人數(shù)就是這么多……”
“不過嘛,后來加班才了解到,劍棘路事件的內(nèi)情,可不是蝕魘侵襲事件那么簡單……”
谷輝這樣說著,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那是怎么回事?”
凌遜追問,被谷輝這么吊胃口,他真正起了好奇心。
這時,曜電混動車停了下來,谷輝專心倒車,順口道:“等會見到蝶舞,我一塊和你們說,這事情有很多疑點,你們到時一起分析一下,也算是協(xié)助我的工作?!?p> 待車停好,兩人下了車,凌遜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靠近外城南區(qū)的一處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