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賣國腐儒也敢阻帝南遷
在劉文炤的帶領(lǐng)下,崇禎帝和宮眷趁著朦朧夜色,打開了東華門,從原本文官上朝的地點,魚貫而出。
而此時,寅時初刻,除了個別有心人,整個北京城還在沉睡之中。
“朕堂堂天子,竟然要如此倉皇,如同做賊一般逃離北京城,實在是有辱祖宗名聲,”車轎中,崇禎帝還在不住的自怨自艾。
而劉文炤則御馬在前,和王德化一起開路,百余大內(nèi)侍衛(wèi)隨行。
朝陽門距離皇城不遠,從御道拐過來大概一刻鐘就到。
大概兩柱香,車隊剛剛拐入雙碾街,再往前便是朝陽門大街。
“圣上!”剛剛拐入雙碾街,就聽道路一旁突然一聲悲戚,其聲之悲痛,簡直聞?wù)吡鳒I:
“您這一走,幾乎將我大明朝江山拱手相送啊!”
馭馬在最前面的劉文炤扭頭一掃。
好家伙,刑部尚書張忻,東閣大學(xué)士陳必謙,禮部侍郎洪炳坤等人皆在,大多都是后世投獻叛主之賊!
幾人帶著一眾家奴,將雙碾街車道都給堵住了。
而此時天色已經(jīng)快亮,到時候崇禎還未出城,則大事不妙。
劉文炤臉色一冷,應(yīng)當(dāng)是抄家內(nèi)閣首輔陳演和定國公出城的動靜太大,讓這些人給捉到了線索。
但是無妨,劉文炤面露冷色,這些儒臣高官的骨頭可不是那么硬,吾自有鋼刀在手,打殺一兩個,看誰還敢阻擋南遷?
此時的崇禎皇帝坐在車架內(nèi),自然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原本有些慘白的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被臣子抓到自己棄城而逃的現(xiàn)場,這個皇帝要能不能做下去了?
愛面子的崇禎帝幾欲以頭搶地......崇禎現(xiàn)在只希望劉文炤能夠給自己留一些體面。
而同在車轎內(nèi)的周皇后則是緊緊抓著丈夫冰冷的手掌,想要給予丈夫一些安慰。
隊伍最前面的劉文炤直接馭馬上前,馬蹄幾乎踏到了刑部尚書張忻的臉上。
這位新上任的建安侯俯視著刑部尚書,厲聲道:
“皇上還在宮內(nèi),籌備守御京師,你等不去東華門口集合上朝,為國事分憂!反而在這里阻攔太子車架!實在包藏禍心!”
太子車架?
領(lǐng)頭的張忻聞言抬起頭,幾乎能聞到戰(zhàn)馬鼻腔所噴出的絲縷白氣,幾欲作嘔。
咳咳咳??!
咳嗽了幾聲,張忻起身,瞧了瞧眼前這位年輕的不像話的少年人,面露疑惑:“汝是何人?”
劉文炤瞇著眼睛,仍然坐在馬上俯視道:“吾乃圣上新任建安侯劉文炤,護送太子南巡!你等還不趕緊讓開,耽誤了事情,家國社稷不穩(wěn),當(dāng)心成了千古罪人!”
“你說這是太子車架?那么請?zhí)拥钕鲁鰜硪灰姡〖覈笫?,?nèi)閣諸人一概不知,豈不荒唐?吾等問過太子再做決斷!”
張忻和陳必謙互看一眼,眼中盡是嘲弄。
一個小小少年郎,不過是攀附皇親成了勛貴,竟然敢在此輕視朝廷閣部大臣?
張忻等人在半個時辰之前接到宮內(nèi)眼線報告,說是崇禎皇帝下令數(shù)位正宮娘娘收拾行裝,看樣子是要棄城而去。
在張忻等人心中,這北京城肯定是守不住的!
但是崇禎必須留在京城,這種高規(guī)格的投獻之禮,是張忻等人投靠新朝的最大依仗!
把舊帝獻給新主,豈不是從龍登天?
豈不聞李景隆開城門迎成祖之功?
“給我滾開!”劉文炤已經(jīng)有些怒氣了,這些酸腐文人,正事一概不做,黨爭斂財,虐民升官倒是一個個著急得緊。
一月時候,因為李自成大軍欲破宣府,真定等地,崇禎帝苦于國庫無銀,曾經(jīng)當(dāng)朝失聲痛哭,懇請朝臣捐銀以助國事,一時間滿朝文武皆是化身清廉之臣,去車轎,脫錦袍,面對皇帝的請求,掏了掏比臉蛋還干凈的口袋:
圣上,對不起,沒錢。
聽了劉文炤的話,夢想著為新朝效力的張忻整了整衣衫,對著劉文炤冷笑道:
“你一個小小的侯爵,也敢直言國事?外戚武臣,什么時候這么沒有規(guī)矩了?老夫今日就替劉效祖教訓(xùn)教訓(xùn)他兒子!”
張忻說完,向著身后招了招手:“給我把這個干政不法的外戚拉下來!押去督察院候著”
劉文炤眉頭一皺,給你們臉了!
就是你們這幫子文臣儒老,使得社稷江山一步步走向深淵,國家?guī)捉鼉A覆,還有臉在此處狺狺狂吠!
盡是腐儒叛賊,半點不能成事!
何況現(xiàn)在形勢微妙,不能給他們泄露崇禎南遷的消息,不然絕對壞事!
“你們想動手??”
“王公公!”劉文炤端坐馬上,依舊帶著笑意,但是一雙眸子已經(jīng)變得冰冷。
掌印太監(jiān)王德化常年執(zhí)掌東廠,身上自有一股子殺伐之氣,此時聽到劉文炤的招呼,已經(jīng)明白這個年輕的建安侯要做什么了。
“劉大人,您吩咐便是,”王德化騎在上馬,身子向著劉文炤微微一躬。
“這幾個人,”劉文炤伸出食指,指著幾個領(lǐng)頭的閣部大臣,尤其在張忻腦袋上點了點,:“目無朝綱,不尊君上,阻攔太子車架......意圖謀反,再加侮辱皇親,罪加一等!!”
“你知道怎么做了?”言罷,劉文炤扭頭掃了一眼王德化。
“大人放心,”王德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慘白的牙齒,他可不是王承恩那般老好人。
殺逆賊這種事!王德化最喜歡干了。
“你......你要干什么?”站在近前的張忻自然聽到了劉文炤的話。
意圖謀反是什么意思?這個少年人一句話就要定自己死罪?
還有沒有王法了!
還有沒有天理了!
“爾等武臣外戚,休要猖狂!我要去見皇上!”張忻伸手怒指劉文炤,但是身子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
“張忻叛亂之心昭然若揭,此刻竟然公開挑撥,皇親與圣上關(guān)系,”王德化一揮手:
“給咱家拿下!”
王德化話音剛落,其身后幾個內(nèi)宮侍衛(wèi)便一撲而上。
五十三歲的刑部尚書三天以前剛剛?cè)⒘说谑啃℃?,身子骨還算硬朗,但是在兇神惡煞的內(nèi)宮侍衛(wèi)面前,哪里有反抗的機會。
“劉大人,我......”張忻面露驚恐,剛想求饒。
只聽啪的一聲,當(dāng)朝刑部尚書瞬間被扇飛路邊,半邊臉瞬間腫大起來,僅剩的四顆牙齒此刻也滴溜溜落在地上。
內(nèi)宮侍衛(wèi)一巴掌下去,張忻十天半個月別打算說話了。
“建安......”躺在地上的張忻此刻神志不清,嘴里含糊的說著什么。
“還敢辱罵劉大人!”坐在馬上的王德化小眼一瞪,向著侍衛(wèi)下令道:“讓他閉嘴!”
王德化話音剛落,只見內(nèi)宮侍衛(wèi)已經(jīng)扯住張忻頭上網(wǎng)箍,屈起膝蓋,向著其心窩位置猛地一撞,本來就半躺在地上的張忻受痛之下上半身瞬間直挺,嘴巴大張,一口黑紅鮮血就噴了出來。
只見其臉色瞬間漲紅,而后迅速慘白下去,此時侍衛(wèi)不知從哪里取了團布,一股腦塞到了刑部尚書嘴里。
撲通一聲,張忻直挺挺躺在地上,眼看著已經(jīng)是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后面的工部尚書陳必謙,禮部侍郎洪炳坤見勢不妙,后退幾步就要跑。
“阻攔殿下車架,打斷雙腿,以儆效尤!”王德化看劉文炤沒有阻攔的樣子,也是發(fā)了狠,命令內(nèi)宮思侍衛(wèi),將想要逃跑的陳必謙和洪炳坤拿下用刑。
咔嚓幾聲悶響之后,腿骨碎裂洪炳坤嘴里已經(jīng)被塞了棉團,想喊卻喊不出來,只能是嗚嗚流淚,不住地磕頭求饒。
而張忻和陳必謙因為疼痛過渡,已經(jīng)昏死了過去
“大人,您看是否滿意?”王德化諂媚一笑,對著劉文炤詢問道。
“王公公做事真是不錯!”劉文炤也是輕笑一聲:“天色將明,我們走吧!”
隨著劉文炤的一聲令下,護衛(wèi)著崇禎皇帝的車架又開始緩緩移動,只留下身后的一地嗚咽和狼藉。
而車架內(nèi)部,崇禎皇帝咽了咽口水,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朱由檢劫后余生一般嘆道:劉文炤果然是朕之忠臣!
如果讓那些文臣高官看到崇禎在車轎里,那自尊心極強的朱由檢恐怕會立刻反身回宮,以求英名。
獵戶的飛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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