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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大明,崇禎求我當皇帝

第二章 外戚武臣,何以言之?

  “小弟有一個疑惑,”劉文炤盤腿而坐,面對兩個哥哥:“南渡而去,應(yīng)天府仍大有可為,為何無人為圣上開口?”

  聽到劉文炤的問題,劉文炳便是心頭有火起,冷哼一聲:“圣上有意,但是朝中卻有奸人阻攔,陳演、魏藻德之輩阻塞內(nèi)外,致使圣聽受阻,不能采納忠言!”

  “大哥何不進言?”要想解決問題,必須先了解事情前因后果,劉文炤現(xiàn)在想要知道為何明明生路就在南方,朝中竟無一人勸言?

  崇禎反復(fù)無常不假,但是事關(guān)生死,總也要試上一試吧!

  而且劉文炳和劉文耀手中有兵,何不嘗試突圍?

  聽到弟弟的問話,劉文炳先是疑惑,而后才反問道:

  “吾一外戚武臣,何以言之?”

 ?。???

  聽了這話,劉文炤差點指著這個哥哥的鼻子罵了:有資格以身赴死,沒有資格出言諫之是吧?

  好嘛!

  劉文炤算是知道了,不是沒有人不想挾帝南渡,而是有資格的人不想渡,萬千家財皆在此,為誰效力不是賣命呢?何必伺候喜怒無常,剛愎自用的崇禎皇帝?

  而沒有資格的人也自覺地閉口不言,想著反正以死報國了事,算是我盡忠了,多輕松?。∧X子本就不會拐彎的崇禎皇帝遇到這種奇葩文武臣子,想不死都難。

  “大哥認為北京城還能堅持多久?”

  “闖賊已經(jīng)進逼真定府,最晚十七日包圍北京......”劉文炳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苦澀道:“堅持數(shù)日吧......”

  這個數(shù)日,落在劉文炤的耳中就是不日破城的意思。

  “作為大明朝的忠臣,大哥、二哥,”劉文炤神色灼灼的望著自己的兩個哥哥:“你們應(yīng)當在此時站出來,無論如何,要勸說圣上南渡,而不能是輕輕松松的身死以后不管洪水滔天!”

  “我劉家忠孝為本,豈能攜君用事,強迫圣上南渡?”二哥劉文耀皺著眉頭,看向小弟:“這不是為臣之道!”

  看著兩個近乎愚忠的哥哥,劉文炤心頭火起,后世南明所發(fā)生的的種種慘劇,歸根結(jié)底就是因為沒有一個能夠令眾人皆信服的朱家子孫作為凝聚眾人的精神圖騰,登臨帝位。

  反而是各路蠅營狗茍之徒為了眼前小利,相互傾扎,偏居于一隅之地仍不忘內(nèi)斗,致使本就微弱累卵的局勢滑向了無可挽救的地步,縱然有忠君良將如李定國,除了譜寫英雄悲歌,亦無力挽天傾。

  “忠孝之事,豈關(guān)乎帝一人?此乃家國社稷事,不能以一人之心奪天下之事!”念及于此,劉文炤幾乎是憤聲怒喝。

  “小弟,你不愿意以身報國,何必以此言相激父兄?”二哥劉文耀有些不愉,他認為小弟說這些話歸根結(jié)底還是不想要忠君事,死國難,乃是懦夫行徑!

  聽了這話,要不是劉文炤這具身體還有些虛弱,都想要一個巴掌招呼過去,讓這個愚忠的哥哥醒一醒。

  “大哥,你說呢?”劉文炤看向大哥,作為家中嫡長子,同時承襲了新樂候的劉文炳,乃是劉家實際上的家主。

  劉文炳只是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小弟,只覺得這個弟弟有些陌生,平日里雖然喜好讀書,但是性子純孝,怎么今日會說出這些近乎離經(jīng)叛道的話來?

  不過方才弟弟所言:家國大事,不是帝一人,而關(guān)乎天下,倒是字字箴言。

  “五弟以為,我該入宮面圣,勸諫南遷?”劉文炳沉默了一會,才沉聲回道。

  “最好現(xiàn)在就去,時間不多了!”劉文炤估摸著現(xiàn)在是后世的五點左右,也就是黃昏時分,以劉文炳新樂候、崇禎帝舅舅的身份,應(yīng)當可以入宮一見。

  “大哥?”劉文耀有些吃驚,看著自己的大哥。

  “我等一同入宮,”劉文炳伸手在二弟的手背拍了拍,而后扭頭看向劉文炤:“你也隨我前去!”

  崇禎帝朱由檢坐在乾清宮中,御桌上一片狼藉,瓊漿美酒、明黃奏本、玉蝶珍饈雜亂不堪,腳下更是隨處可見綾羅片羽,珍瓷碎片。

  崇禎的心已經(jīng)沉到了谷底,看著祖宗基業(yè),社稷江山在自己手中一步步的邁向死亡,任何一個皇帝心中都會有所觸動,更不要說一心想要重振大明的朱由檢了。

  朱由檢自覺登基十七載,不建宮宇,不選宮娥,厲行節(jié)儉,給自己加一身新的袍服都要思慮半晌是不是勞民傷財,自己嘔心瀝血,近乎披肝瀝膽,想要將大明江山挽救,可是上天好似就在和自己作對,不論做什么,都好像把大明江山往深淵里再推一步。

  十七年了,任誰也看出來,大明朝的疾癥,先是在腠理,而后在肌膚,接著在腸胃,在最后便是骨髓了。

  給蔡恒候瞧病的扁鵲曾言:病入膏肓!無可救藥矣!

  確切來說,崇禎帝是想要南遷的,左中允李明睿也已經(jīng)數(shù)次上奏,建議南遷......可是崇禎生來就是優(yōu)柔寡斷、搖擺不定的性子,崇禎曾經(jīng)試探過內(nèi)閣諸臣,陳演是一個‘伴食宰相’,不可能從他嘴里得到任何確切的注意,而左御史李邦華又是認準了‘建議南遷者死’,連上十道奏疏,阻止南遷,而其余人,像是魏藻德之輩,在乎的只有自家前途和家財,決計不肯為朝廷分憂。

  而自己如果早些決斷,讓周奎或者劉文炳將太子送到南京,也是一條后路啊!

  昏暗的大殿內(nèi),崇禎帝布滿血絲的雙目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奏本,近乎咬牙切齒:“皆是諸臣誤我??!諸臣誤我?。 ?p>  宮殿門口,乾清宮的管事婆魏清慧和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王承恩站在門口,皆是默默無言,國事敗壞到這個地步,做奴婢的,除了一腔忠心,別無他法。

  縱然他王承恩擔任總督守城之責,但是一個深宮太監(jiān),趕鴨子上架,又有何用?

  “魏都人,王公公,”東華門監(jiān)門太監(jiān)一路小跑到了乾清宮,躬身道:“新樂候劉文炳及左都督劉文耀,建安伯劉文炤請求入宮面圣!說事關(guān)國事......十萬火急。”

  王承恩撇了撇嘴,不想回話,這個時候,一干外戚皇親還來干什么?嫌圣上不夠煩憂嗎?

  倒是一旁的魏清慧扭頭看了看殿內(nèi)的場景,輕聲道:“我去請示皇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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