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的時光一瞬便逝,所有船員都從妮可那領(lǐng)取了自己所負責(zé)的任務(wù),目標(biāo)宅邸區(qū)域圖和行動路線圖,早早便埋伏起來,只等到夜晚降臨,舞會開始。
他們的行動,以舞會的開始為行動起點,確保大富商亞歷山大·基爾博格不在府邸之中,這樣府邸的守備力量就會大減,他們趁此機會突入,剿滅有生力量,將其財富洗劫一空。
石坦跟著羅賓在街上逛著,反正離行動開始還有一段時間。
“這個叫亞歷山大的可真有錢,七座莊園,八座豪宅,還有兩座城堡,嘖嘖嘖,我聽說這里的西風(fēng)嶺伯爵都沒他有錢。”
羅賓姐陪著他,端莊古典的美人范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這次船長居然這么爽塊就答應(yīng)讓我一起參加,羅賓姐,你說這里面有沒有······”
“能有什么,不要胡思亂想”,羅賓神色不變,用手輕輕敲了一下石坦的腦袋。
“哼,那可說不準(zhǔn)”,石坦的懷疑被打斷,不滿地撒著嬌。
“羅賓姐,你說船長搶了這么多的財寶,他把那些錢都放哪了,我聽船員們說,船長搶的財寶推起來恐怕有幾座山那么高,你說是真的假的。”
“······”
“算了,你和臭船長是一伙的,我不問你了,略略略”,石坦作出鬼臉。
“你啊,九歲了還這么幼稚”,羅賓點了點石坦的額頭。
“我哪里幼稚了,你看我”,石坦顯擺起自己的肌肉,搔首弄姿,姿態(tài)夸張、恣意。
羅賓輕捂嘴唇,這孩子總是能給他帶來歡樂,羅賓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從石坦來了之后她所發(fā)生的改變。
她現(xiàn)在所創(chuàng)的音樂,比起往昔,少了幾分陰郁,多了幾分希望和陽光。
看見姐姐笑了,石坦也很開心,最近的羅賓姐比起往日更加沉悶,石坦想逗她笑,舒緩一下她的情緒。
“你還不幼稚,你看看哪家孩子九歲了還不斷奶的?!?p> “姐”,石坦有些臉紅,九歲了,懂得也多了,“說好了不拿這個笑我的?!?p> “好好好。”
兩人邊拌嘴,邊玩鬧,走走停停總算來到了富商亞歷山大的其中一座宅邸。
其他船員早就偽裝在一旁了,他們兩個是最后到的。
“記住了,等會你進去看看就好了,其他的工作你就不要參與了,知道嗎?”
“明白,羅賓姐,我不會妨礙到其他人的?!?p> 羅賓姐帶著石坦,凌空一躍,來到宅邸的房頂,沒人發(fā)現(xiàn)。
隨著天色漸漸暗沉,一道紅顏色的煙火悄然在空中炸裂,綻放。
行動,開始。
十多號人學(xué)著羅賓的動作,越過宅邸的門欄,進入宅邸的大院。
“姐,我們也進去吧,上邊風(fēng)大,我怕冷”,石坦雙手擦了擦胳膊,作出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
“油嘴滑舌,記得,不要妨礙別人”,羅賓拎著石坦,落到內(nèi)院之中。
石坦打碎窗戶,躍入房中,羅賓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跟上。
房子里沒有什么侍從,只是有十幾個不長眼的女仆,都被殺了,石坦還親手刺死了一個。
“姐,這里人好少啊。”
“怎么,你還想著人多打起來啊,這里據(jù)說是亞歷山大小妾住的房子,用來金屋藏嬌的,估計里面有價值的東西不多,自然也不會有很多守衛(wèi)。”
看來這座宅邸確實是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石坦走上二樓,視察著走廊過道。
月光透過紗窗灑在臉上,清風(fēng)吹拂臉頰,讓石坦意識到,或許有一座屬于自己的房子也蠻不錯的。
石坦打開一扇房門,粉紅的氣息撲面而來,一看石坦就明白了,這是一間女人的房間,而且,年紀(jì)肯定不是很大。
······
西風(fēng)堡內(nèi),華燈彩照,流光溢彩,璨璨琉璃映出了統(tǒng)治階層的奢靡。
西風(fēng)嶺的“弗萊爾”伯爵今日為了自己的孫女,可以說是下了血本。
美酒迎賓,美食宴客,著名的樂師,若不是亞歷山大商會對他的支持,可以說這種宴會辦個兩次他就得破產(chǎn)。
舉辦這次宴會,弗萊爾伯爵可謂是費心費力,只為了給自己那父母早夭的孫女挑一個好夫婿。
為此,只要是在西風(fēng)嶺有一些名氣的青年才俊,可都被他邀請過來了。
當(dāng)然,此次宴會的目的不僅如此,伯爵還邀請了許多封地貴族,秘密商討如何應(yīng)付議會要削減王權(quán)和老牌貴族權(quán)利的方案。
亞歷山大·基爾博格此時正陪在伯爵大人的左右,那一副討好的神色,正是攀附權(quán)貴的丑陋嘴臉。
周圍的本地小商人不屑一顧,越發(fā)鄙夷這個暴發(fā)戶。
西大陸正處于一個商業(yè)發(fā)展,資本快速積累的時代。
而作為西大陸唯一的國家——“神圣天羅帝國”,新興的資產(chǎn)階級已經(jīng)登上了政治舞臺,攫取著國家的權(quán)力。
在越靠近首都的地方,越會發(fā)現(xiàn)這股新興力量對這個國家產(chǎn)生的重大影響。
僅僅是兩次“守衛(wèi)戰(zhàn)”,王室的財富便大幅縮水,更是欠了銀行一大筆債務(wù)。
無奈之下,國王只能任由資本攫取權(quán)力,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組建議會,削弱王權(quán),控制軍隊,頒布新法令。
最可氣的是,國王還不得不為他們授勛封爵,讓他們成為了沒有封地的新貴族。
如今,這群資本豺狼已經(jīng)不滿足于削弱王權(quán)了,甚至還盯上了那些世襲的封地貴族,激起了眾多的抵抗。
按照道理來講,像是亞歷山大這種大富商,理應(yīng)是弗萊爾伯爵最大的反對者,可是卻自貶身份,投靠一個封地貴族,當(dāng)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這群小商人也不敢當(dāng)著面說,畢竟誰不要混飯吃呢,賺錢嘛,不寒磣。
可是他們卻沒想到,其實亞歷山大本來就是弗萊爾伯爵的一只手套,一只合理剝削掙錢的白手套。
伯爵已經(jīng)看出了資本力量的勢大,早早利用手中的力量做好了兩手準(zhǔn)備。
無論最后哪邊輸,他的利益損失都不大,無非是哪邊能讓他贏得更多罷了。
這次弗萊爾伯爵為孫女擇婿也是有這個方面的考量,他要找一個既有能力且又靠譜的年輕人好好培養(yǎng),接手亞歷山大商會。
“亞歷山大,這青年才俊來得也差不多了,怎么小雅還沒來,她若不到,這群人豈不是白白請了”,弗萊爾伯爵搖晃著手中的玻璃杯,那艷紅粘稠的酒水在其中往復(fù)震蕩。
亞歷山大站在伯爵的身后,無奈地解釋,“伯爵大人,小姐說她不想嫁人,因此不打算來”,其實他還少說了一句:要嫁就叫爺爺自己去嫁。
弗萊爾臉上的皺紋抖了抖,“胡鬧,都已經(jīng)是22歲的大姑娘了還鬧小孩子脾氣。別人家小姑娘14歲就已經(jīng)訂婚了,她到好,上門來提親的全都打跑不見,看來我真是寵壞她了?!?p> 亞歷山大深知伯爵對孫女的寵愛,這只是說說氣話罷了,他給了一個臺階,“小姐也只是想多陪在您的身邊,畢竟您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p> 弗萊爾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她是不是躲在那個讓你偷偷買的那棟秘密宅邸里,她還真以為我不知道啊。”
“你派人去和她說,叫她早點回來,我不逼她就是了。來,和我喝兩杯,之后我還得去見見那些老家伙,也不能讓他們等太久?!?p> 亞歷山大應(yīng)了聲是,陪著伯爵喝了兩杯,伯爵就退下了,讓亞歷山大代他主持宴會。
一伙人急急忙忙地跑到亞歷山大旁邊,低聲匯報起亞歷山大宅邸出事的狀況。
“什么”,亞歷山大強壓住怒火,“那你們還在這干什么,還不趕緊給我去通知那群“職業(yè)者”,來我這干什么?!?p> “老爺,我們都通知了,可是那些人三兩下就被打倒了,實在沒辦法我們才來通知您,要不您去請伯爵大人幫忙吧?!?p> “廢物,都是廢物,白花了我那么多錢,還有你們,這種事下次要早點通知我,再有下次,你們就不用干下去了,滾。”
“是,這就滾”,說完還真滾著出了城堡,讓歡歌載舞的人群都看樂了。
亞歷山大趕緊到后院去找伯爵。
“什么,你的莊園被襲擊了,竟然特意瞄著這個時候,看來是早有預(yù)謀”,伯爵站起身,吃驚道。
“伯爵,我雇來的職業(yè)者實在不中用,現(xiàn)在必須得靠您出手了,不然多年的積蓄怕是要毀于一旦啊。”
“好,我馬上派手下的職業(yè)者去幫你,務(wù)必要把他們留下”,伯爵趕緊招呼人來,為了不暴露自己和亞歷山大過分親密的關(guān)系,他只能派職業(yè)者出動,騎士和軍隊都無法動用。
“對了,莉雅那邊應(yīng)該沒事吧,你可有派衛(wèi)兵把守?”伯爵想到了。
“伯爵大人,莉雅小姐的脾氣您是知道的,我只留了幾十個戰(zhàn)斗能力不錯的女仆在那,不過您放心,那個宅邸隱秘的很,一般人不知道那是我的宅邸,莉雅小姐應(yīng)當(dāng)無事。”
“應(yīng)當(dāng)?你當(dāng)我是小孩,廢物一個”,伯爵火冒三丈,“你趕快帶著衛(wèi)兵親自過去,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提頭回來見我吧?!?p> “伯爵大人······”,亞歷山大一臉惶恐。
“滾”,伯爵一腳將其踢開。
亞歷山大被一腳踹到墻上,一瘸一拐地被人攙扶著走了。一離開城堡,他又恢復(fù)了平日里那種運籌帷幄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