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院門邀請六爺進院子。
六爺擺擺手:“院子我就不進去了,我就是回家突然想到一件事,也不知道對你有用沒用,可不說又害怕萬一耽誤事情?!睌鄶嗬m(xù)續(xù)解釋了一番。
“六爺您說吧。”
“孫茂財家有個管家你知道吧?”
“知道,那個老家伙一肚子壞點子?!蓖踔具h忍不住叫罵一句,畢竟自己從小挨打時十有八九都是他打的小報告。
“我小兒子說他前些日子拿著銀子出了一趟門,在外面呆了三天才回來?!绷鶢斢弥苄÷曇粽f道。
“他去了哪里你知道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就這么個事情我也不知道有用沒用,哎呀,祥福是個好孩子,真要是出點什么事太可惜了?!绷鶢斠贿咁濐澪∥‰x開一邊小聲嘟囔著。
“六爺慢走啊?!蓖踔具h反應過來趕快喊一句。
目送他離開后關上院門,準備去找小房間內男人在交涉一番。
結果走到小房間門口時看著一側大開的窗戶他愣住了,回過頭看著兩人高的院墻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圍著院子開始地毯式尋找,果不其然在廚房一側雜草堆內找到了男人。
“何必呢?”王志遠把他從里面揪出來,“我不打算在問你問題了,因為我已經知道是誰在做這件事。”
“那你?”
“我已經差人給鳳城山馮大當家送信,估計天黑之前他會派人來接你,到時候你就去那里生活一段時日,雖說住的比較簡陋,好在一日三餐還可以保證?!蓖踔具h故意拉著長音,說完后便松開自己的手。
“王朗中,王朗中,王朗中。”前腳走出廚房后腳男人就叫喊著跑出來。
來到王志遠面前二話不說直接跪在地上,不停向他磕頭求饒,聲稱自己也是被人脅迫,如果不按照他們說的做自己妻兒就會被殺,他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求王志遠不要讓他交給鳳城山土匪。
“我這個人雖然是郎中可向來恩怨分明,你如果告訴我實情我自然會放過你,可你從始至終都不想跟我交流,那我只好把這一切怨恨歸于你身上。”王志遠強壓著內心怒火對他說到。
男人沉默了幾分鐘后對王志遠說出了真實情況。
他確實是劉橋鎮(zhèn)人,只不過他是個普通窮老百姓,前幾日有人在街上碰到他便提出他只要幫忙帶句話就可以支付一兩銀子,男人剛開始并沒有答應,對方卻提高道二兩,三兩,直到最后五兩。
五兩銀子對于他來說不吃不吃也得攢很多年,只需要帶一句話就能得到,誰又能經得住誘惑。
于是就答應下來,可對方告訴他要來回春堂的時候他拒絕了。
“這么說來你還真認識祥福?”王志遠插了一句。
“是的,我確實帶著我娘來瞧過病,所以我一聽要來回春堂就不想做這件事,誰知他們突然翻臉綁架了我妻兒還說這件事我已經知道,就必須去做,否則就讓我妻兒消失?!蹦腥苏f到這里眼淚都已經開始打轉。
王志遠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兩人面對面坐在院中。
男人被逼無奈答應下來,他只需要告訴祥福在西郊那邊土坑看到了王志遠,因為祥福認識他所以壓根就沒有懷疑,午飯都沒吃就匆匆忙忙趕過去。
“然后呢?”
“我只負責帶話,事成之后出了鎮(zhèn)子他們就把祥福帶上了馬車?!?p> “那你妻兒現在何處?”
“今天早上我妻子先回到家,告訴我必須在給你帶話他們才能放我兒子,我這......”
男人這次所說不像是編造,王志遠更加堅定了祥福多有不測想法,心中不免有些疼痛。
“那他們應該還在鎮(zhèn)外?”
“應該吧,我真不知道祥福被他們帶到了哪里,我這么做只是想要救我兒子,王朗中我剛剛說的要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蹦腥松滤趹岩芍荒馨l(fā)毒誓。
“我相信你,不過你需要幫我一個忙?!蓖踔具h已經有了自己計劃。
“你說?!?p> “幫我給鳳城山送封信?!?p> “啊?鳳城山我不敢去,王朗中我真不敢去?!蹦腥思泵[手。
“你只要說是幫我送信他們絕對不會把你怎么樣?!?p> “那我也不敢去,他們都是土匪說話從來不講信用,萬一綁架我到時候......”
王志遠伸手打斷他:“拜托你都知道他們是土匪,那你看看自己全身上下哪個地方值得他們綁架?更何況你替我送信他們不僅不會綁架你還得款待你?!?p> “王朗中?!?p> “你如果不幫我的話,我也不會配合你,到時候你兒子能不能回家?”
“王朗中你,你竟然。”男人一臉的不知所措,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又成了他手中籌碼。
王志遠見他沒有說出下文就權當答應了自己,站起身回房間準備筆墨,只寫了簡單的幾個字后將信件交到男人手上,叮囑道:“一定要把這封信交給馮二彪或馮云鶴手上,并且讓他們馬上拆開看,越快越好?!?p> “還有如果你碰到了那些人可以告訴他們,就說我聽完了你的講述準備馬上動身去西郊找人?!?p> 王志遠怕他記不住于是就演練一遍,為他更改了幾句不太合適華語后點點頭。
男人揣著信件被王志遠送出家門,一邊揮手一邊大聲向他表示感謝。
四處掃視一圈并沒有發(fā)現異樣后轉身關門。
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對未知恐懼,心跳一度在加速。
這封信如果能及時送到,鳳城山去西郊也就半炷香時間,自己絕對可以被馮二彪他們救下,順便抓住那幾個家伙審問一番。
如果他要是沒有按時送到或者出現什么差錯,自己就會有更大麻煩。
爹曾經說過,世上疾病萬萬千,郎中不是死記硬背老藥方,而是要學會針對不同病癥調整不同用藥。
這件事有關于自己,就算這次躲過去,他們還會用第二種辦法,第三種辦法來對付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去意已決,先去房間換了一套干凈衣服,然后來到列祖列宗面前,雙膝跪地雙手合十:“列祖列宗在上,保佑我能夠順利解決此事?!闭f完咣咣咣三個響頭。
站起身頭也不回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