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王桂芬被罰
夏煙的驚叫就像是一聲炸雷,炸響了整個花廳。
于是人們都紛紛向那摔碎的花盆看去。
只見鬼域晶蘭的根系上攀附著一條長著四只腳的五彩小蛇,五彩小蛇的身子被一張臟兮兮的手帕包裹著。
仔細(xì)看,那手帕上似乎還用金線繡著一朵漂亮的五彩牡丹,和兩排篆字。
夏煙大著膽子,用腰間鞭子挑開那蛇,譚嬤嬤趕緊上前,一把撿起那張手帕,小心翼翼的打開,遞到老夫人面前,給老夫人看。
王桂芬的雙眼跳了跳,總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fā)生。
安菱華則瞪向安九,眼中有殺機(jī)一閃而過,她用口型詢問安九,“大姐姐這都是你安排的是嗎?”
安九嘴角微微勾起,用口型回道,“二妹妹你可滿意?”
安菱華一口老血梗在喉嚨,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安九拖出去,剁了喂狗!
此時老夫人已經(jīng)將手帕上的字認(rèn)了個七七八八。
再抬頭看向王桂芬的時候,眼中也有了殺機(jī)。
王桂芬心就是一哆嗦,她自是知道那絹帕上寫著什么話,只是她想不通的是,這盆花怎么就回到了她的院子。
該死的,肯定是有人在故意設(shè)計害她!
老夫人一把將譚嬤嬤推開,抄起手中的拐杖,走到王桂芬面前,二話不說,抄起拐杖就“砰砰砰”的往王桂芬身上砸!
“祖母!”
“母親!”
“老夫人!”
廳內(nèi)瞬間大亂,有去攙扶老夫人的,有去護(hù)住王桂芬為她擋拐杖的。
“你個賤人,我安郡侯是有哪里對不起你,讓你這樣痛恨我安家!要你給我安家下這樣的詛咒,對我安家子嗣下手?!?p> “母親你在說什么?那絹帕上究竟寫了什么?”
此時安宏博也覺得不對了,上前一把奪過譚嬤嬤手中的絹帕,拿在眼前查看。
果然不消片刻,安宏博臉色越來越黑,額上青筋一根根暴起,這下不用老夫人上手,安宏博上前就是將王桂芬一腳踢出老遠(yuǎn),要不是安菱華哭著抱住了安宏博的大腿,安宏博都能上去再給王桂芬?guī)啄_。
“父親不要,事情還沒有查清楚,說不定這手帕是她人陷害的,您要是有氣就打菱華吧……嗚嗚……父親,那是菱華的母親?。 ?p> “哼,王桂芬你看看菱華,再看看你,菱華這么善良,怎么就有個你這么惡毒的娘!若不是看在你是菱華和承文的母親,今日我定要將你送回王家,永世不得再踏進(jìn)我安郡侯府半步!”
最終安宏博還是沒有將王桂芬送回王家,而是下了個送回桂香院養(yǎng)病不得外出的禁令。
期間三姨娘和四姨娘很是想知道那張手帕上寫的什么,安宏博也沒有理,將那絹帕揣進(jìn)了衣袖。
安亦茹也想知道,只是她不敢說,她怕死,畢竟花盆是她搬去王桂芬院子的。
她只想,早點(diǎn)回院子里躲起來,這幾日大家都別記起安郡侯府后院還有她安亦茹這個人,才是最好的。
老夫人用力敲著拐杖對王桂芬破口大罵,對于安宏博的處置很是不滿,她覺得,若是為了菱華不休了王桂芬也可以,但必須剝奪王桂芬的管家權(quán)。
安宏博沒有同意,只是看了安菱華一眼,那意思很明顯,安菱華現(xiàn)在是縣主,未來前途不可限量,王桂芬是她的母親,為了安菱華,王桂芬這個主母的位置也不能動搖,還必須要坐的穩(wěn)穩(wěn)的,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看著躺在地上口吐鮮血,狼狽不堪的王桂芬,安九什么話也沒有說,既沒有報復(fù)的快感,也沒有對于王桂芬遭遇的心疼。
自從那一世挫骨揚(yáng)灰,在藍(lán)星走一遭后,再回這個家,安九早就對于這對父母沒有了骨血親情,或許是她冷血,又或許是她本質(zhì)上和這個安郡侯府中的人是一樣的。
唯一不同的是,她少了對于權(quán)利追逐的興趣。
回到旌安閣的安九,坐在窗邊的棋桌旁繼續(xù)擺弄棋局,天亮了就坐在屋前的回廊上看著天空發(fā)呆,夏煙總覺得現(xiàn)在的安九身上纏繞著一股憂傷,很淡很淡,淡到自家主子都看不見的那種。
為此旌安閣中的丫環(huán)婆子們個個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做事也都小心翼翼的,甚至在聽說安九曾經(jīng)因?yàn)椴幌惨粋€丫環(huán),給直接送去了軍營做了軍姬后,更加不敢造次。
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了主子不開心,被發(fā)賣出去還好,萬一送去軍營將是萬劫不復(fù)。
夏煙眼睜睜看著院中的小丫環(huán),老婆子一個個縮著脖子做事,也很是無奈。
她接過小丫環(huán)送上來的花茶端到安九面前道:“王妃,夏煙其實(shí)很好奇,好奇您怎么知道那鬼域晶蘭的花盆中有那方絲帕?”
是的,昨晚夏煙就是得到了安九的命令,在花廳中,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將那花盆砸碎,好讓所有人看到那花盆中的絹帕。
她到現(xiàn)在也想不明白自家王妃是怎么會知道那花盆中埋藏著一方絹帕的。
且安宏博和老夫人就能一口咬定,那絹帕是王桂芬的,不是別人的,就是安菱華見了那絹帕也啞口無言。
安九端起夏煙遞過來的花茶,輕啜了一口,為夏煙解惑道,“京都四大家族都各自有自己的族徽,王家尤其更甚。王家會選一朵名花,在嫡女出生后的百日宴上,請書法大家畫了送給她們做隨身絹帕的繡樣,算是對其身份的認(rèn)可標(biāo)志。我的母親王桂芬的絹帕花樣就是五彩牡丹。”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那鬼域晶蘭中為何有那方絹帕?!卑簿盘ь^看向遠(yuǎn)方的荷花池,“那是因?yàn)槲乙娺^。”
是的她見過。在那一世,她帶著五歲的安嬌然去往香霏院吊唁二姨娘,她不小心打碎了擺放在二姨娘屋中的那盆鬼域晶蘭時看見的。
同時也看見了絹帕上的繡花和上面的兩行字。
一行是繞口的巫蠱之語,一行是祈愿,祈愿這安郡侯府只有嫡子不再有任何的庶子庶女降世!
所以安宏博才會那樣生氣。
安嬌然出生那天,算命先生早就對他說過,那天若是他生的是兒子,那將是文武狀元轉(zhuǎn)世,未來前途將不可限量。
偏生被王桂芬的祈愿給斷送了。
夏煙聽著安九的解釋,只覺天雷滾滾,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安宏博作為曾經(jīng)的武狀元,居然是個這么信鬼神之說的人。
可當(dāng)她想到王爺曾說過,眼前的王妃就因?yàn)槌錾侨帐瞧咴率逯性?jié),日食月缺同現(xiàn),便被神算定為天煞鬼星轉(zhuǎn)世,與安宏博的命格相沖,被安宏博送去虞城自生自滅,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沒見,至今安宏博和王桂芬還對她家王妃喊打喊殺的嗎。
夏煙想到這,就特別為她家王妃委屈,王妃明明這么好,他家大魔王一樣的王爺都喜歡的女子,怎么這安宏博和王桂芬這對為人父母的就能如此地不待見呢?
正午的烈陽曬得整個安郡侯府如在火爐上蒸烤,讓人心生煩躁。
夏煙坐在安九身邊一邊為安九打扇子,一邊看站在窗前柳樹下的離愁練劍,順便給離愁的劍法瞎指揮動作。
安九手中的棋往棋局上移了個位置,正好讓黑子反敗為勝,“你再這樣瞎指揮,小心離愁以后再也不理你,不再幫你去東大街買冰糖葫蘆?!?p> “他敢!若是他不再給我?guī)Ш贸缘?,我就去殿下那里告他的狀?!?p> 安九搖頭,不再說話。
離愁也扭頭不再練劍,轉(zhuǎn)身上了樹,不再練劍,隨意找了個樹杈子乘涼午休去了。
夏煙頓覺無趣,正好看見屋外回廊上一身粉色夏裳的桃夭急匆匆地向這邊奔來。
“大小姐,老夫人派人來請您去安寧堂,說是有事找您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