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碧藍,連云都不見幾朵。
刺眼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摩天大樓內(nèi),幾個人站在玻璃窗前低頭看著下方,卻似乎察覺不到太陽的熱烈,反而感到陣陣寒意。
白天的城市,不知為何被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霧罩著。
更恐懼的是,哪怕是太陽灼熱的光照都無法洞穿這不停涌動的黑暗。
一周前,城市中的人們?nèi)缤R粯由钪?p> 起初城市里的人還不以為然,把它當作普通的黑霧,絲毫不影響人們的生活。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到一周的時間,霧變得越來越濃郁且不斷蔓延到更遠的地方,最終淹沒了整座城市,像遮住天空的一塊黑布那般,把整座城市籠罩在暗無天日的黑幕之中。
不單單如此,黑霧還將所有的電子設備都變成了廢品,把城市和外界的聯(lián)系隔絕開來。
而處于黑霧之中的眾人,就像被存儲在冰箱里的食物那般,等待著主人將其取出食用。
除了一些不明真相,懷著不安的人離開了城市。
大部分的人在他們逐漸醒悟,反應過來想逃離的那一刻,黑霧已悄無聲息將其吞噬干凈。
“兩天了,兩天了,為什么救援隊還沒來!”女人不熟練抽了口手中的香煙,身體隨著眼淚的流落,微微顫抖著。
沒人能回答她的話,因為看著下方像海浪一樣翻涌高漲起來的黑霧,眾人深感絕望。
幾人雖然陰差陽錯的躲過了一劫,僥幸活了下來,可異常蒼老面容和灰暗發(fā)色早已說明,他們也曾受到黑霧的侵蝕。
此時整座城市之中,除了百來人看到真相還活著以外,其余人在被黑霧完全籠罩的幾分鐘后,就莫名化成了一堆塵埃飄散在空氣中。
城市邊緣的交界處。
大批軍隊駐守在距離黑霧的幾公里外的各個公路出入口處,阻攔一切無關(guān)人員進入并槍殺從里逃出的生物。
軍營中一帳篷內(nèi),傳出吵鬧的聲響。
十來名有所成就且具有權(quán)威性的生物研究專家正在爭論不休。
“都給我閉嘴!”
坐在主位上的軍官聽著他們一人一句,被吵的心煩意亂終于忍不住猛一拳用力敲在桌子上。
被這么一吼,專家們不由漸漸收起了聲,坐回到自己位置上。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好了各位,不知討論出什么方法沒有?”軍官環(huán)視了一圈沉默不語的眾人,開始了點名。
“弗里茨教授,你先說說吧。”
坐在軍官左手邊第一位的弗里茨突然被點到,思索了片刻后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雖然檢測不到它的性質(zhì),但從運動的軌跡和尋找的目標來看,可以肯定它是活的,我們可以試試用大規(guī)模武器轟它!”
“米克教授!”軍官點道。
“現(xiàn)在我們并不知道它是個體還是群體,如果是前者倒是可以,后者這個情況來看,我怕它具有分裂的特性,到時更難處理了!”
米克說完側(cè)頭看向下一位。
“也許我們可以趁它在這次停下消化前,用些動靜小點的生化武器試探一下!”
“我贊同!”
“雖然它比24小時前測量大了一圈,但初步估計趕到下個城市還得幾天,我認為不如在它安靜的時間里,讓人進入中心圈看看!”
“沒錯,從那些幸存者來看,我們可以試試穿著防化服,帶著氧氣罐......”
幾圈交流匯報下來,眾人都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
軍官只能將他們的發(fā)言記錄下來,讓其繼續(xù)探討研究著,他則拿著報告離開了帳篷,向上級匯報情況去。
聽完現(xiàn)場的負責人匯報,少將中斷了影像傳輸,看向一眾將領(lǐng)。
“各位將軍,怎么看?”少將拿起雪茄吸了口緩緩說道。
“既然沒有好的方法,可以試試看?!币幻袑⑿α诵?,毫不在意的品嘗著杯中的濃咖啡。
“這樣弄,國際上面會不會不太好看?”
“現(xiàn)在它越來越大了,再不處理,就更難看了!”
“三天前有份報告遞上來,盧森堡那邊出現(xiàn)了一支特種兵似乎在找什么,鬧的動靜還挺大,查了幾具尸體的身份,好像是美方那邊的人?!?p> “墨西哥那邊的飛機正巧墜落在那里,這團東西就出現(xiàn)了,現(xiàn)在又來了這一隊士兵!”
“你說,會不會是那玩意在飛機上突然失控,他們專程過來控制收容的?”
“不太像,從他們的行蹤和動作來看,像是在盧森堡那邊找其他東西,好像是撤退時遇到了敵人才開火的!”
幾分鐘后,坐在主位的總統(tǒng)聽了一圈將領(lǐng)們的話后,敲了敲桌臺,打斷了眾人的交談。
“事態(tài)緊急,目前最重要的別讓這團東西蔓延和擴大范圍!”
“證據(jù)那方面,我們再慢慢收集吧!”
說到這里,其實眾人都心知肚明,之所以不提,為的就是讓這話從他口中說出。
因為就算,真是是美方做的,他們也不能去告他們,反而還得將這些證據(jù)藏起來,省的被對方反咬一口。
畢竟他們還得依靠著對方。
現(xiàn)在總統(tǒng)開口了,他們不由松了一口氣。
現(xiàn)在只需想辦法把那團東西給清理干凈就行了。
先驅(qū)者公司。
此時的安保系統(tǒng)提高了幾個等級。
大樓內(nèi),每一個出口都有重兵把守著。
而接近頂層的,原先拿來擺放機甲,測試武器和改造生物實驗的三樓層在馬爾斯的命令下,改造成了一片隔離區(qū)。
“下次劑量5%?!瘪R爾斯拿著數(shù)據(jù)板,觀察著身形變成腫脹,已再次陷入昏迷的實驗體,手指點了點板子走向下一個艙室。
在樣品運送到公司那一天,馬爾斯就忍不住,迫不及待的找了具尸體注射病毒,打算看看這所謂的復活是怎么樣的。
讓他驚奇的是,尸體竟然不到五分鐘竟真的動了起來,就像復活了一樣。
它的動作看似僵硬,可表現(xiàn)出來的移動和力量大于常人,并且和人一樣擁有能感知到外界,靈敏的反應。
只要不對頭部進行攻擊,確實如原罪說所的,完全不致死,哪怕將它大半個身子轟碎,一樣不受傷勢的影響,向著目標爬行。
事后,馬爾斯解析了它才發(fā)現(xiàn),所謂的復活不過是病毒取代了高級中樞對機體的控制,通過控制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從而支配尸體的軀體運動、感覺等。
而被感染的尸體,其實是成為了病毒載體。
雖然重新復活,但“復活”的人卻沒有了任何意識,并且喪失了人性,無法做出正確的決定,完全就是由病毒的生存條件驅(qū)使,本能展開行動的。
馬爾是也明白原罪為什么稱它們?yōu)閱适?p> 這種病毒不止“復活”一種神奇的能力,它還同時擁有可怕的傳染力,前所未見的跨物種感染和融合力,能對任何生物產(chǎn)生致命反應。
一旦被釋放到人群間,必將造成社會的動蕩。
馬爾斯無比的好奇,生物在病毒的影響下,會發(fā)生怎樣新進化。
現(xiàn)在的他就等著新基地改造好,全部轉(zhuǎn)移到那邊更加封閉安全的地帶。
到時就不用這么偷偷摸摸,可以開始進行大規(guī)模的實驗了。
“控制住病毒的感染率?!瘪R爾斯看著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明顯特征,異常發(fā)育的實驗體,邊走邊吩咐看護的實驗員盯緊點。
夜晚的Z城。
醫(yī)院后方的雷克斯研究所內(nèi)。
陰暗的街道傳來發(fā)動機清晰的轟鳴聲,大量的試驗人員被關(guān)在囚車內(nèi),在軍隊的押送下運進研究里。
冰冷的實驗室內(nèi)。
一位被褪去上衣,穿著米黃色囚褲的試驗人員,四肢、脖頸和腰部均被束縛帶扣住,束縛平躺在手術(shù)臺上。
三名身穿白色連體防化服的實驗員,正在有條不紊的準備實驗中。
室內(nèi)的四角,分別站著四名身著灰色連體防化服,持著上膛的P90和防爆叉的武裝守衛(wèi)。
因為嘴里被口塞堵住,情緒激動的囚犯只能拼命的掙扎,可被注射了麻藥的身體完全使不上勁,只能眼睜睜看著實驗人員把他固定住,拿起了針管對準了自己。
原本情緒激動的試驗人員,隨著麻藥再一次注入,頓時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狀態(tài)中。
看著已經(jīng)進入半夢半醒狀態(tài)的囚犯,準備完畢的實驗人員舉起了手示意可以實驗了。
“嘀!”實驗室的指示燈亮起。
得到開始的命令后,兩名實驗人員打開一旁的玻璃柜,從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注射器,對準了囚犯手上的靜脈扎進去。
隨著病毒的進入,實驗人員們認真觀察著數(shù)據(jù)。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只見原本平靜的囚犯猛的瞪大了雙眼,不由自主的掙扎起來。
窗外的雷克斯看著已經(jīng)陷入發(fā)狂,失敗的試驗體,吩咐士兵將他丟進B-1研究所。
隨著失敗的試驗體被小心翼翼帶走丟進B-1研究所里,實驗室內(nèi)被全面消毒一番。
過了幾分鐘消毒完畢,另外一隊士兵拖著著新的試驗體走了進來。
“病毒突變繁殖的太快了,A型干擾素完全沒發(fā)揮作用,博士!”
留著齊耳短發(fā),帶著黑框眼鏡和珍珠耳環(huán),穿著白大褂的亞裔美女拿著數(shù)據(jù)板分析著這次實驗的情況。
“用生物素和C型稀釋下病毒,再加點誘導讓免疫系統(tǒng)運作起來!”雷克斯看著幾項高出的數(shù)據(jù)直接給出決策。
女人按照雷克斯的吩咐下達給實驗人員。
由于雷克斯博士在生物方面的科研領(lǐng)域有著極高的聲望,而同樣研究這方面的她不免對其有些敬慕。
在聯(lián)合開啟“超級戰(zhàn)士”計劃時,她作為首席研究員被調(diào)遣至雷克斯研究所,一同參與了這機密的研究,并作為此次項目主要負責人之一。
幾個月的時間以來,身為得力助手的她被雷克斯深受信任,這才讓其跟隨過來參加“Z病毒”的研究。
索伊雖不清楚雷克斯如何得到Z病毒,但只要是明眼人,看一眼就能看出這病毒的潛能。
無論它的副作用多么嚴重,擁有融合、強化并重新組合生物遺傳因子這些特性,后續(xù)的進程就注定了它將開啟人類新的時代。
索伊看著針管中那一點點注入試驗體的暗紅色液體,沒人發(fā)現(xiàn)她藏在鏡后的雙眼流露出的貪婪之色。
一旁,同樣記錄著實驗數(shù)據(jù)的沃恩,正一臉嚴肅地盯著專注的索伊。
不明白雷克斯為什么突然加人進來,參與如此重要的實驗。
他總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那里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