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板,我們兩個按摩你就不用看了吧?!敝煊钐骂^看了一眼坐在面前椅子上的人說。
朱宇和林沐赤裸著上身趴在床上。兩名帶著薄紗,能看出姣好面容,身穿白裙,不漏一絲春光的女子,分別給朱宇和林沐按揉著背。一名女子衣裙上繡著一簇簇小草花紋,另一名女子衣裙繡著一朵朵花朵。
林沐搬了一下午的磚,后來也沒休息過,又坐車又煉丹的,不管是體魄還是精神都累得要死。原本還很抗拒脫上衣,現(xiàn)在則快睡著了,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
“小翠和小花,我可是一直當(dāng)寶貝來看的。萬一你們兩個人年輕氣盛把我兩個寶貝……”柳老板一頓,說,“其實我是來商量一下再開一家春滿樓的事,畢竟您也知道,春滿樓雖然轉(zhuǎn)業(yè)了,但是自從蘭秋生上任……”
“直說就行,所有從事灰色產(chǎn)業(yè)的地方不得改名,也不得歇業(yè)。現(xiàn)在春滿樓中來的多是些文人雅客,達(dá)官貴族們,但是礙于這個名字只能在幾個舞樂堂聽曲?,F(xiàn)在進(jìn)行到哪個階段了?”朱宇問道。
“地址、各方面的費用、人手都差不多了,只剩下地契問題,城主府那邊遲遲不給過?!绷习逭f。
“那邊我去打理,落成后多刻一個章印給溪二送去。整天說我不務(wù)正業(yè),跟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我看看他有了這一份收入會不會來拿。”朱宇說。
“有朱府和溪府兩大背景,我真是做夢都要笑醒。”柳老板笑著說。
“聰明,一定要確保章印送到溪二手中?!敝煊钫f。
“醉仙樓和春滿樓素來交好,現(xiàn)在也一直保持著生意往來,一定會送到的。”柳老板說。
“名字選好了沒?”朱宇問道。
“還沒,正等著二公子題字。”柳老板說。
“我可沒有那文采?!敝煊钇差^看向林沐,大喝一聲,“林沐!”
“???”林沐迷迷糊糊地說。
“柳老板要建一家文人墨客、達(dá)官貴族們,談笑交流的地方,你給提個字。”朱宇皺著眉說。心里想著,自己帶來這里的人,這小子還是第一個快睡著的。
“竹山新雨后,莫見一層樓,叫做竹雨軒吧?!绷帚逭f完閉上雙眼繼續(xù)睡。
“雅,茶室就叫霧間,看樣子要去找一片竹林了?!绷习逭f。
“林沐可是真能出難題啊,我得去讓我爹帶我去梧洲城一趟了,用紫府養(yǎng)的紫竹,費用不夠找我來要。”朱宇嘆了一口氣。
“這是為何?”柳老板疑惑問道。
“別忘了琳瑯天是誰的?!敝煊钫f。
柳老板想了一會兒,恍然道:“明白了?!?p> “找紫桓。紫荊、溪若月、我哥、風(fēng)逐末,韓小怪這層妖孽級別的人物已經(jīng)不會再插手梵城中的事,他們的對手只有梧洲城的城主府和天都院?!敝煊钫f。
“明白一早我就派人去城內(nèi)所有的靈寶閣門口候著?!绷习逭f。
“去幫我看看那些人等急了沒有,等急了我就該去了,溪府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敝煊钫f。
“好,小翠、小花伺候好兩位?!绷习逭玖似饋?。
“是。”朱宇旁邊的女子說。
“柳娘慢走?!绷帚迮赃叺呐涌粗习逭f,又低下頭看了一下林沐的背。
柳老板奇怪地側(cè)目,小翠、小花自小當(dāng)作親女兒養(yǎng)大,但是在春滿樓可不會輕易叫柳娘,順著小花的眼神看去,林沐的背上一副白色的火焰紋路隱現(xiàn)。走到林沐的后面,看清整副紋路后,眼神一凝。
朱宇做了個停下的手勢,小翠行完禮收起雙手。朱宇又翻了個身坐起來,看著林沐背上的火焰紋路,又看向柳老板。
柳老板搖搖頭,在離開前留下一句,“我臨時有事去趟天都院的藏經(jīng)閣,那幾位我會派人去看的?!?p> 柳老板走后,朱宇看向了林沐,“林沐,搬了一下午磚,現(xiàn)在輕松了沒?”
林沐打了個哈欠,一臉滿足地說,“舒服多了。跟我在這幾年經(jīng)歷的相比,這里簡直是天堂。麻煩姑娘了,不用摁了,再摁下去我就不想走了。”
“應(yīng)該的?!毙』ㄐ羞^禮收起雙手,坐在一旁。
“這地方我可不輕易帶人來,你想來以后大概也沒機(jī)會了,你們兩個退下吧。”朱宇說。
“是?!眱扇苏f完就退下了。
“一次就夠了?!绷帚宸^身,看著天花板上若隱若現(xiàn)的一道道淡藍(lán)色靈紋。
“能不能跟我說說,你這幾年經(jīng)歷什么了?”朱宇問道。
“你聽說過因為靈脈問題,而無法進(jìn)行修煉嗎?”林沐反問道。
“不可能。”朱宇果斷說道。所有的生命,不管是人族還是獸族,都擁有著用以溝通天地靈力的靈力脈絡(luò)。
“很遺憾,我就有這樣的問題。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這幾年每天都在重塑靈脈,靈力脈絡(luò)在體內(nèi),所以體魄也一同重塑了。”林沐說。
“重塑體魄的力量,就是你的特殊靈力吧?!敝煊钫f。
林沐坐起來,點了點頭,伸出手,一簇白焰靜靜地在手心中燃燒起來。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溪若月找的那位?”朱宇問道。
“我當(dāng)然希望我是,但是那個畫像一點也不像我,而且就算現(xiàn)在溪若月在眼前,我都不知道她是誰?!绷帚迨种械陌籽嫦?。其實沒有確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
“在意你身份的人只有溪府,尤其是溪府的府主,巴不得要把林沐找出來,關(guān)到一個地方永遠(yuǎn)也不讓溪若月知道,所以這四年溪二和林敏才會不停地找林沐?!敝煊钫f。
“大家族還真是可怕。”林沐說著,又躺在了床上。
“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我總感覺你沒有把我放在眼里……”朱宇說,又連忙否認(rèn),“不對,在你眼里好像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不管是我,風(fēng)毅、許工頭、監(jiān)工,徐朗,甚至是小廝?!?p> “我只是被命運愚弄的可憐人而已?!绷帚逍χf。
“命運?”朱宇疑惑了一會兒,恍然說,“靈脈出現(xiàn)問題,的確是可憐人?!?p> “你叫醒我之后,你們說的話我聽到了。要建竹雨軒最好把梵城的四大勢力,梧洲城城主府,天都院都給拉進(jìn)來,并且把主導(dǎo)權(quán)交給梧洲城城主府,只拿錢就夠了,當(dāng)然只是一個建議。”林沐說。
“你是很早就想到了?”朱宇問道。
“我做的夢就是在竹山中,你一問,我就這么說了?!绷帚寤卮鹫f。
“我會好好考慮的?,F(xiàn)在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你絕對不是琳瑯天的人?!敝煊钫f。
“我的確不是琳瑯天的人,幸好我們的祖先都是先民后裔,還有后來商盟在打通貿(mào)易的時候只保留了十幾種語言和文字,不然我們交流都成問題?!绷帚逭f。
“先民后裔?那是什么。”朱宇問道。
“許多典籍中都記載著,先民是神界中第一批生靈,他們的后裔在無序時代到了世間自稱人族,打敗了強族結(jié)束大混戰(zhàn),先民后裔就是我們的祖先?!绷帚逭f。
“那些典籍我最不喜歡看了?!敝煊钫f,“走吧,看看那個溪府的小公子給我們準(zhǔn)備了什么驚喜?!?p> 兩人穿好衣服,在門口一直候著的伙計,為兩人帶路。
“林沐,剛才你可是說漏了嘴,梵城境內(nèi)的小山村不可能有典籍。當(dāng)然,我不會去打聽。我的修行天賦很差很差,150歲我基本上就走了,離不開梵城,以后有事情盡管來找我?!敝煊钫f。
“好啊?!绷帚逭f。
“蘊靈丹送給我吧,當(dāng)作帶你來到這里的代價?!敝煊钫f。
“我可是占大便宜了。”林沐把蘊靈丹給朱宇。
朱宇接過蘊靈丹,仔細(xì)端詳起來,說,“品質(zhì)是良品。19歲的煉藥師,煉體境一層,會引靈術(shù),又掌握刻印靈紋的方法。如果修行的速度不慢,那就別在梵城中待太長時間,這里不是有天賦的人該在的地方?!?p> “嗯,我記住了。”林沐說。
很快,伙計帶著二人走到三樓的一個茶間中。
“諸位,久等了。我現(xiàn)在心情不錯,不用說什么廢話,今晚不歡不歸?!敝煊钜荒_踢開門,看著里面的人說道。
“老大,我們在這里喝茶喝得嘴都麻了,不過能看到老大如此高興,我們也都值得了。這位溪府小公子為老大備的一份大禮想必能讓二公子更為高興?!币粋€身穿金紋銀布、錦緞綢衣的男子站起來說。
“你就是那個小公子?”朱宇掃著一眼茶間中的人,定在了一個陌生的人臉上。
“在下只是溪府外家的小兒子而已,根本稱不上是小公子,溪子宇族兄訓(xùn)斥過我了?!毕男」涌粗煊?,坐在椅子上,不卑不亢地說道。
茶間中其它的人神色一下子不對起來,最邊上的一個搬過來一張椅子放到朱宇的旁邊。
最先說話的男子跑到朱宇的身后,拉著林沐走到茶間的一邊,說,“你就是林沐吧。我叫張建,是梵城現(xiàn)任城主的小兒子。”
“敢問閣下的年齡,境界?”朱宇仍然是站著,看著溪府小公子問道。
“20歲,人元境一層。梵城天都院,天賦評級,地級。”溪府小公子滿臉驕傲地說。
“那真是比我們這群人強了一大截,張建,你的天賦評級是多高來著?”朱宇問道。
張建神色一苦,說,“我二十歲的時候完成了人元境的入門階段,天賦評級是玄?!?p> “徐明,張炳,盧秋江,墨不歸,你們呢?”朱宇說。
“煉體境三層,評級玄?!?p> “跟徐明一樣?!?p> “跟張建一樣?!?p> “人元境二層,評級地?!?p> “看樣子,墨不歸你是跟這位小公子一樣了?!敝煊羁聪蚰粴w。
“別,別,別,老大,你知道我,我天賦評級是地,可內(nèi)心是黃的。”墨不歸嘿嘿笑著說。
“我們這些修煉的小廢物哪能跟溪府的小公子在一個茶間呢,萬一耽誤了人家突破天清境的前途,我們可擔(dān)待不起,害人家少了三十年的壽命啊?!敝煊钷D(zhuǎn)身離開,“哥幾個,走著?!?p> “小公子,我們幾個真的盡力了,別再為難我們?!睆埥▽χ」颖缓蟾谥煊詈竺骐x開。
林沐趕忙跟在張建后面,后面幾個抱了抱拳也陸續(xù)離開。
溪府小公子一臉驚愕,溪子宇讓自己跟這個朱府的廢物公子道歉,本來以為放下身段備上厚禮,就沒什么事了,還能借用溪府的影響力收復(fù)這一批人,以后在梵城就能舒服很多,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自己的想象,這個朱府的廢物公子竟然如此不給自己面子。
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拳頭狠狠地把桌子砸得粉碎,把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