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妙善一行人來到百果園,因多日舟車勞頓再加上天氣炎熱感到困乏,隨即在百果園草廬內(nèi)小憩,惜春卻毫無困意、精力充沛拉著黛玉要去沈瑜那邊草廬畫畫,黛玉雖然常戲弄惜春,但對這個小自己好幾歲的妹妹卻是非常疼愛,惜春年齡是姊妹中最小的,也是最純潔不染一絲塵埃的,就像一汪泉深可見底,或許這也是沈瑜疼愛惜春的原因吧!
惜春拿筆坐于桌前,卻遲遲未動筆
黛玉卻是心急道:“妹妹不會是讓我來看你發(fā)呆的吧!”
惜春犯難道:“剛才有點頭緒被林姐姐你給打斷了”
黛玉戳著惜春腦門說道:“那感情還怪我了,再不動筆墨都干了,你可別糟踐這上好的筆墨,這些可都是哥哥珍藏,若是別人還不給用呢”
惜春或許被黛玉點醒,提著手中筆蘸著硯臺中香墨在紙上描繪起來,黛玉拿起桌上玉簫想起沈瑜吹過的曲子喃喃自語道“你若是在就好了”
黛玉在草廬中走走停停,一會欣賞沈瑜所畫的山川草木畫、一會瞧瞧惜春所作的乘船游湖圖,進入臥室后墻上一幅畫令黛玉心酸,只見畫中男子左手抱著一女子,右手食指落在女子鼻梁上,懷中女子伸出雙臂抱著男子脖子,嘴上還掛著笑容
黛玉走到畫前用手輕輕撫摸畫中男子臉龐自言自語道:“哥哥真是偏心,惜春妹妹已是大姑娘了還抱著她,哼!我一定要幫惜春妹妹改掉這壞習(xí)慣不可”
黛玉又打開衣柜,只見衣柜中一套衣裳疊好放在哪兒,黛玉將衣裳從衣柜中抱出來,看著懷中白色錦袍黛玉忍不住傷感起來,不一會眼淚簌簌往下流,口中還念念有詞道“我把你送的陶瓷娃娃給摔碎了,我還把你弄丟了,她們都有了你,只留我一人”
惜春被黛玉抽泣聲驚動,來到黛玉身前問道:
“林姐姐好端端的怎么哭起來了,莫不是想哥哥了!我也想哥哥”說著撲在沈瑜床上抽泣起來
這時平兒走進來看到黛玉坐在床上抱著白色衣袍、惜春撲在床上哭泣說道:“你們這是怎么了?怎還哭上了,莫不是為了爭一身衣裳鬧的”
黛玉聽到平兒說話聲傳來好似心中小秘密被發(fā)現(xiàn)用衣袖擦拭淚水,扭扭捏捏的嬌嗔道:“平兒嫂子這走路都不帶聲響的”
又拉著惜春說道:“你這小丫頭還哭呢?快起來畫好了沒有,我倒要看看你能畫出個什么來”
惜春這才止住哭聲從床上下來往外面書屋走去小聲嘀咕道:“也不知是誰抱著哥哥衣裳在哪哭,害我也跟著傷心”
平兒、黛玉都聽到了惜春嘀咕聲,但誰也不戳穿,黛玉臉色微紅輕咳兩聲對平兒說道:“平兒嫂子不在那邊休息怎跑這來了”
平兒回答道:“你大姐姐、妙善她們都醒了正準備去園里摘果子,沒見到你倆,所以讓我過來看看”
“先不急過去,我們先瞧瞧惜春妹妹大作”黛玉說道
惜春三人來到書屋,看到桌上的畫有種熟悉的感覺,只見畫中之人身著白衣,一頭黑發(fā)用白絲帶扎成馬尾,額頭兩邊劉海自然垂下遮住半個眼睛,一條白色大帶束腰,腳上穿著一雙白靴,右手手握三尺青鋒指向前方,左手抓著腰間酒壺,臉部輪廓清晰分明,高挺的鼻梁、薄薄的紅唇勾起一絲弧度,有睥睨天下之感,又感覺如春日暖陽溫柔和煦如沐春風(fēng)讓人忍不住親近
平兒好奇的問道:“惜春妹妹怎沒畫眉毛、眼睛?”
“你這丫頭快說畫的是不是哥哥,我就說畫中唇紅與惜春妹妹用的胭脂色一模一樣”黛玉看看畫中唇紅再看看惜春唇上之色說道
惜春說道:“明兒不是中秋節(jié)了嗎?我準備明兒再畫上眼睛、眉毛,裱起來掛在屋里,好讓哥哥看看大家一切都很好”
“喲!你們?nèi)齻€怎還在這呢?平兒也是,讓你去叫她們倆自己卻是一去不回,害我們苦等”王嫣然說道
原來妙善小憩片刻醒來后被妙玉纏著要去果園摘果子,元春、王嫣然自無不可,但不曾見到黛玉、惜春二人,史湘云說道:“我見惜春拉著林姐姐去了瑜哥那邊草廬了”
平兒進入林府以來還是首次來百果園,在知道黛玉、惜春去了沈瑜那邊草廬心中好奇想去瞧瞧,便向幾人說明去喚二人過來,元春見平兒久去未歸便帶著妙善、妙玉等人來到沈瑜的草廬
妙玉進門看到三人圍著書桌不知在看什么,好奇之下湊上前看到桌上的畫后說道:“這畫的是何人?為何不畫眼睛、眉毛,倒是與沈公子有七分相似,只是這眉間少了梅花印記,還有這頭發(fā)、穿著不同,是不是啊師傅!”
史湘云說道:“這不用問就知道,這畫中之人肯定是瑜哥哥”
妙善看著畫仿佛回到當日與沈瑜斗法之時,那嘴角帶著一絲淺笑,劍眉上揚,一雙黑寶石般星眸發(fā)出銀色星光的男子,好似自己在他面前就跟沒穿衣服一般,當初觀音已做好面對死亡的準備,沈瑜卻沒有想要觀音性命的想法,只為保護好自己妹妹惜春
“不知何時才能還清你的恩情”妙善自言自語嘆氣道
妙善對妙玉說道:“畫中之人的確是沈公子,第一次見面時沈公子便是如此穿著,只是頭發(fā)用木釵挽起,不曾用絲帶扎起,第二次見沈公子時沈公子便是身著黑袍,眉間多出梅花印記”
黛玉低頭顯得格外落寞,王嫣然等人都感覺氣氛壓抑,寶釵說道:“我們還是去摘果子吧!明兒便是中秋節(jié)肯定熱鬧,我們吃著果子賞月豈不自在”
元春拉著黛玉手說道:“以往林妹妹伶牙俐齒與姊妹嬉笑玩鬧,今兒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跟霜打的茄子焉了”
史湘云看著黛玉抱著沈瑜衣裳說道:“林姐姐抱著瑜哥哥衣裳做什,莫不是想換上瑜哥哥衣裳如妙善姑娘一般行走天下,我倒想當會俠女”說著便要從黛玉懷中搶過衣裳
黛玉不依似是也想換上沈瑜衣裳試試,羞羞答答的抱著衣裳躲過史湘云跑出書屋,進入臥房關(guān)上房門,氣的史湘云在門外跺腳
王嫣然見惜春這模樣笑著對眾人說道:“你們說說林妹妹換上瑜弟衣上會是什么樣?”
迎春說道:“若論容貌、身段林妹妹不輸任何女子,扮上男裝想來也不會差”
眾人也是點頭表示認同
不一會門從里面打開,黛玉換好衣裳從里面緩緩走出來,一手用折扇遮面、一手提著衣袍,史湘云看到黛玉用扇子遮面說道:
“林姐姐既然已穿出來,為何以扇遮面,莫不是怕我們笑話?”
妙玉好奇的上前說道:“快讓我看看,我倒要瞧瞧穿上男裝的“西施”是如何模樣”
黛玉將遮面的扇子放置于胸前,一條白絲帶扎起的馬尾辮,額前兩邊劉海帶有絲絲弧度垂直向下落在肩上,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搭配臉頰羞紅讓眾人不禁一呆,這哪里是什么俠女,這就是一活脫脫一鄰家小弟弟,陰柔之美有余陽剛之氣不足,與俠女那種自然灑脫、放蕩不羈截然不同
元春笑著說道:“林妹妹換上瑜弟的衣裳果然像變了一個人,我都忍住住心動了,若林妹妹是個男兒身,那瑜弟還不得靠邊站”
妙玉癡癡看著黛玉臉紅心跳一陣才回過神來,來到龍女身前,側(cè)頭在龍女耳邊說道:“這那是凡人,這分明就是妖物化形,我剛才差點著了她的道”
妙善呵斥道:“不許胡說!”
妙玉這才閉嘴不提,但身旁的龍女卻是點點頭朝妙玉微微一笑
史湘云說道:“看林姐姐一副嬌弱身體,那盈盈一握的纖腰,那個男子生的如此模樣,豈不成了禍害”
王嫣然拉著黛玉手說道:“林妹妹這小禍害還未成型,我們倒是進了大禍害的狼窩”
惜春天真的說道:“這是百果園不是狼窩”
黛玉說道:“嫣然姐姐既知是狼窩何苦跳進來?哥哥回來讓他送你這只小羊羔出去,嘿嘿嘿”
王嫣然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捂著胸口說道:“你們聽聽這丫頭說出來的話就像刀一樣鋒利,真想用針線將這丫頭嘴給縫上”說著用手朝黛玉嘴捏去
黛玉急忙躲開,元春說道:“你們別再鬧了,再讓你們鬧下去天都黑了,我們?nèi)ジ舯趥}庫拿幾個果籃出發(fā)”
元春、妙玉、王嫣然幾人有說有笑在前面帶路,妙善、龍女緊隨其后,后面史湘云、黛玉、迎春、平兒、薛寶琴、惜春、寶釵幾人嘻笑打鬧,還常跑到妙善面前說兩句
妙善置身林府眾女子之中感覺心靈上的充實,看著眼前這幕對沈瑜更加佩服,若不是沈瑜這些天真、活潑、伶俐的姑娘又能堅持到何時呢?可惜世上可憐女子千千萬,每人都是一曲悲歌,誰又能救得了她們!妙善不知沈瑜也在為此事發(fā)愁,天下女子何其多總不能全都娶了,需朝廷出面方可!但這年代想讓一封建王朝改革何其難也!只能循循漸進以途之
眾人走走停停采摘一番,等回去時果籃已裝滿,此時太陽快要落山,眾人帶著采摘的果子去溫泉沐浴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