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不虧是位野外生存的行家,只見他身子一拱,便漂在了水面上,兩手向后一擺,兩腳一蹬,身子直向前沖去,猶如一只浪里白條的大魚,這些動作讓濤看得眼睛有些發(fā)直。
杰說過海水可以讓人漂起來,不會讓人沉下去,那種體驗(yàn)自己真切感受過,如今看到黃在水里的舉動,讓濤深信,這里的水也會像海水一樣,能讓人漂起來。
正當(dāng)濤發(fā)愣的空兒,感覺捆在自己腰間的繩子一緊,濤急忙伸手拽緊了些,急忙沿著繩子望去,黃已不見了蹤影,這讓濤心里一驚,立即往回拉繩子,可是感覺水中的黃好似有千斤重般,沒有拉動,濤情急之中,轉(zhuǎn)動身形,輕挪了兩步,牢牢抓住岸邊的一棵歪倒的大樹杈,將繩子盤在上面,然后兩手使出渾身力氣拽住繩子,口里大叫道:“黃,黃,你怎么樣了?快說話啊!”
也許是濤的用力,或是水流的作用,黃在水里翻了個身,露出了頭。
“快拉繩子!快……”后面隨著黃的下沉被淹沒了。
黃的叫聲讓濤更加賣力,他兩手牢牢地抓緊繩子,身體后傾,那繩子好似有些聽話地向自己拉動了一點(diǎn),濤緩了一下力,然后將拉過來的繩子纏在樹杈上,繼續(xù)用力,開始是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最后是一段段地,濤看到黃已經(jīng)浮出水面,才松了一口氣,拉繩子的勁也松了許多,可以很輕松地拉動黃時,濤快速將黃拉上了岸。
黃臉色有點(diǎn)臘黃,濤倍感精疲力竭,坐在黃的旁邊試著推了一下黃,黃一動也不動,濤頓時傻了眼,心中暗想:“難道黃……”
濤的一念之差,立即想到那次杰搶救溺水孩子的場景,濤學(xué)著當(dāng)時的杰在黃的腹部用力按了下去,這一按,便從黃的嘴里吐出一股水來,濤接著按下去,黃便不停地吐著水,這樣幾下后,黃的嘴里吐不出來水時,微微睜開了眼睛,有氣無力地問道:“這是在哪里?”
“你可別嚇我,我在河邊,你到哪里夢游去了?”濤看到黃醒過來,開玩笑道。
黃試著動了一下手腳,還聽使喚,便欲坐起來,可挺了一下身子,又倒了下去,濤立即上前扶住黃,半躺在自己懷中。
“你感覺怎么樣?”
“還喘著氣!”
“你要是不喘氣,那不就完蛋了!”
“剛才好似在夢里一般,那一頓折騰,讓我在水里翻來覆去打滾兒!我就縱有千般水性,也似難敵那水流!”
“別提了,咱們得感謝這藤條做的繩索,沒有他,恐怕我也救不了你!”
“太謝謝你!”
黃說完,感覺身上有了些勁,剛才在水中的掙扎身上勁使得差不多,現(xiàn)在恢復(fù)了不少,他從濤的懷中微微用了一下力,便自行坐了起來。
“剛才真是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考驗(yàn),看來這水面看著非常平穩(wěn),流速不快,未曾想下面有暗流涌動,有讓人躲不過去的旋渦,縱有千般力,也難敵那旋渦的吸力!”
“難怪剛才我用了那么大力氣,也難敵呢?幸虧有這么一個大樹枝幫了忙,不然我還真的不知如何將你拉上來呢!”濤接著說道。
“看來,我們從這里涉水是難到達(dá)對岸了!”黃有點(diǎn)失落,自己從來沒有對自己的水性懷疑過,就是比這河再寬兩倍,也不在話下,可面前的這條河,雖然不寬,可水下并不平靜,黃無奈地?fù)u了搖頭道:“如果過不了河,我們只能先返回,回頭再想辦法了。”
“那我去收拾東西!”濤說完正欲轉(zhuǎn)身去不遠(yuǎn)處取黃丟下的包,腳下一滑,摔倒下去,黃也覺得腳下不穩(wěn),摔了仰八叉。
兩個人坐在地上,突然感到地在動,兩人不禁愕然。
“這怎么動了起來?”濤驚叫道。
黃左右看了看,竟然發(fā)現(xiàn)屁股下面的土地與其他地方有所不同來。
“快,快,快離開這里,這是塊石頭,要被水沖走了!”黃說完拉住濤的手,站了起來,向前一撲,抓住了那根剛才纏繞繩索的樹杈。
“這根樹杈也不安全,盡快要到放包的地方!”黃提醒道。
濤也跟著抓住了另一根樹枝,感覺腳下被稱作的大石頭竟然跟著抬高了不少。
“怎么這石頭漂了起來?”濤驚問道。
黃低頭看去,那石頭浮出水面,四周露出整齊的圓邊來,那圓邊形同被打磨過一樣,并且還微微有些抖動,這一定不是一般的石頭。
“我們踩到奇石了!”黃的話音剛落,只見那石頭繼續(xù)上升,感覺要與樹齊平了,黃與濤似乎趴在這塊奇石上了。
正當(dāng)黃與濤不知如何是好時,從兩人抓的樹杈中竟然伸出一個類似土色的小腦袋,如豆粒大小的眼眼眨了兩下,兩根如葦管的鼻孔喘著氣,噴了濤一臉略帶腥味的臟水,濤騰出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罵道:“這是哪里來的怪物?”
“你是誰?”黃沒有絲毫的恐懼,當(dāng)聽到杰講到的那位神獸時,黃就對這片土地充滿著神秘的向往,一直以來就夢想著在這里遇到這樣的神獸,一定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未曾想到,此時此刻,真的碰到了,哪里還能怕他呢!
“我是這里的河神,已經(jīng)在這里千萬年,這些年里,我只是在這里吃了睡,睡了吃,別無他事,從來沒有碰到敢在我身上搞動作的精靈,是你們打攪了我的覺!”
濤聞聽河神粗重渾厚的嗓音,也覺得十分有趣,這么多年來,一直聽著杰與井講的那些精靈,還有神獸,似信非信,畢竟自己沒有見過這些神靈,如今讓自己碰到,豈不是榮幸之至?
“對不起,親愛的河神,我們只是急著渡河,未曾想河水湍急,差點(diǎn)要了我們的命,無意才踩到你的身上,真的有點(diǎn)過意不去。”黃接著講道。
“渡河?簡直是笑話,這里的河流陪伴我上百萬年,初時我只是趴在一塊沼澤地里,后來聞聽一聲巨響,沼澤便被巨浪推走,于是我不得不趴在這里,以靜制動幾十萬年,這些年里,我就在這里一動不動,倒也活得逍遙自在,未曾想讓你們打亂我的睡眠!”
“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如此聽你說來,你在這里熟知這條河的習(xí)性,自然也就可以知曉如何應(yīng)對這條河的急流!”黃想到那些神獸能幫助杰,這河神豈不也能幫助自己。
“那是自然,陪伴的時間久了,哪里能不懂得這河的習(xí)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