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道歉 羨慕
白鶴臨在一邊不住的點頭,豆大的眼淚往下流,張著嘴鼻涕泡都流出來的樣子真的很狼狽。
白傾辭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一個人離開。
這時候還是給白鶴臨一些反省的空間吧。
白鶴臨的哭聲都傳到了白懿軒他們兩個的房間那里,兩個小孩忍不住偷偷探著腦袋看,只看見慘兮兮的白鶴臨。
“今天他們到底是怎么了?
奇奇怪怪的!”
白懿軒滿臉疑惑,扭頭問霍執(zhí)。
“不知道,反正大人的世界咱們不懂,或許等咱們大了也會明白吧!”
霍執(zhí)若有所思。
“嗯,那我要快點長大,到時候我們一家人能一起面對!”
說完這句話的白懿軒扭過去看向霍執(zhí)。
看著他黯淡下來的雙眼,白懿軒認(rèn)真的握住他的手,琥珀色的瞳孔滿滿的都是認(rèn)真:
“你也一樣,咱們都是一家人,誰也不能離開!”
霍執(zhí)倏忽笑了,他摸著白懿軒的腦袋也認(rèn)真的回應(yīng):
“以后你去讀書應(yīng)試當(dāng)狀元,我就讓姐姐教我如何經(jīng)商。
我去做滿身銅臭的商人,做你背后的支撐!
以后你當(dāng)官了如果解決不了那些壞人,我就用錢砸。咱們兩個一個用腦,一個用錢,總有辦法能夠解決!
咱們兩個會是姐姐口中最佳拍檔!”
白懿軒猛的點頭。
而另一邊的白傾辭就沒有他們那么高興了,此刻她正帶著面紗一個人去找白言蹊道歉。
現(xiàn)在哥哥情況不對,如果讓他一起去,見到白言蹊為難自己他恐怕會發(fā)飆。
到時候更加不利于解決問題。
白傾辭并不擔(dān)心白言蹊會對她發(fā)飆,畢竟這事真的很正常。
如果有人敢對她套麻袋,還要打自己一頓的話那她也會報復(fù)回去。
這都是人之常情,沒什么好說的。
但白傾辭更加擔(dān)心的是如果白言蹊寧愿不刁難自己,或是刁難了自己也不愿意放過白鶴臨該怎么辦?
簽字畫押也確實是白鶴臨的手印,也沒人能證明哥哥是被逼的。
所以到最后一切還是要看白言蹊的態(tài)度。
至于去官府告狀就更別說了,按律法規(guī)定賭博是嚴(yán)令禁止的。
然而由于那皇帝老兒癱在床上,進(jìn)氣多出氣少,四殿下自己都開了一個賭坊,太子殿下沒資格處理朝政,攝政王不作為。
綜上所述,如果賭坊的人真的要來找哥哥的事,那他們也攔不住。
白傾辭從小門進(jìn)了侯府,大門是給貴客走的。
她不配,原身也從來沒走過大門。
路過有很多婢女小廝都看見了白傾辭,其中不乏有在白家那邊照顧過的人。
然而這次他們看著白傾辭氣勢洶洶的走過去,都覺得她應(yīng)該是來找事的。
他們也見識過白傾辭生起氣來是什么樣子,他們也只是奴婢,上去攔住她也對自己沒什么好處。
因此也沒人敢上去觸霉頭。
沒一會兒白傾辭就走到了白言蹊的桃溪居。
白言蹊的名字取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而她的住處名字也是從這里挑出來的。
原本白言蹊正在看賬本,聽見門口有人爭吵的聲音,她把手中的賬本往桌子上一蓋,問旁邊的老嬤嬤:
“嬤嬤,外面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如此吵鬧!”
老嬤嬤眉毛皺成了一個川字型,她走出小門看見的就是白傾辭想進(jìn)來,卻被別的小丫鬟攔住的場景。
老嬤嬤下意識露出了厭惡的神色,她直接走上前去,擋在了小丫鬟的面前:
“小姐,你這是做什么?
怎么又來到我們頭上撒野?”
白傾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現(xiàn)在還有求于人。
她沒法生氣,只是有些喪,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找你們家小姐有事相求,希望能夠見一面!”
老嬤嬤完全不敢相信白傾辭會這么乖順,要是按照往常聽她這么說話早該氣炸了。
不直接翻白眼瞪她都算是好的!
老嬤嬤想著這人肯定是包藏禍心,于是想都沒想,直接說:
“咱們小姐今天可忙了,哪有時間來見你?
我還是勸您趕緊回去吧,就算在這站著也只是白費功夫!”
說著老嬤嬤轉(zhuǎn)身就要回去,白傾辭還是不甘心:
“那你們家小姐什么時候有時間?”
然而老嬤嬤頭都沒回,隨口回了句:
“什么時候都沒時間!”
白傾辭握緊拳頭,告訴自己不能生氣。
全都是自家哥哥招惹出來的,是他們活該!
啊啊啊,可是還是好氣??!
然而現(xiàn)在還不能回去,她還是要見白言蹊一面。
也幸好白言蹊早就聽見外面吵吵嚷嚷的,直接出來了。
白言蹊看見居然是白傾辭來了也有些驚訝,她基本上自從兩人撕破臉之后就再也沒來過。
至于以前來也都是包藏禍心,譬如不知道從哪找的玉佩發(fā)簪等各種沒多貴的東西塞進(jìn)她房子里,說是她偷的。
不過最后都被她解決了就是。
白言蹊和白傾辭來了個對視,看著她眼里的祈求,白言蹊也明白她到底是因何而來的了。
頓時白言蹊就覺得有些無趣。
平時不管好自家哥哥,現(xiàn)在出事要負(fù)責(zé)任了,就找上門來。
白言蹊懶懶的說道:
“如果是關(guān)于你哥哥的事,那就不用再提了。
他好歹也是個男人,讓你這么個小姑娘來算怎么回事?”
“不是他讓我來的,是我自愿的!”
白傾辭回答,此時的她看上去有些落寞,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我知道哥哥確實做錯了事,他也很后悔。
這件事的錯確實都在我們,這些我們都不否認(rèn)!
可是能不能請你放過哥哥一馬,我保證我會好好看住他,絕對不會讓他再舞到你面前。
或者你看我們一家不順眼的話,我也可以帶著哥哥和兩個弟弟一起離開京城。
只要你愿意放過他,我什么都可以的!”
白傾辭堅定的看著白言蹊,不知為何。
白言蹊被她眼中的光刺了一下!
不得不說,她很羨慕白傾辭有這么一個從來都為妹妹考慮的哥哥,也羨慕他們一家和睦安寧。
不像她。
父親自負(fù)愚蠢,永遠(yuǎn)以他自己為中心。母親被拋棄了十多年,卻只要父親一句話她還能重獲希望,樂顛顛的跑回來。
祖母自私自利,嘴上說的那么冠冕堂皇,實際上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們都清楚。還有一堆庶姐庶妹庶兄庶弟找麻煩!
她仿佛有很多好朋友,有很多的助力,但真正以親人身份關(guān)心她的沒有一個。
就連那個溫婉、永遠(yuǎn)堅強(qiáng)不放棄的母親,現(xiàn)在也仿佛被洗腦了,天天勸她不要和父親作對。
還說什么女子的三從四德,讓她不要這么耀眼,讓她放棄太子妃之位給白明秋來換取父親的贊賞。
可是為什么?
她確實不喜歡太子,也沒怎么見過他,可就算是這樣也不代表自己的東西能被他們隨意的拿走。
她能放棄的只能是她不要的,而不是被別人軟磨硬泡,強(qiáng)取豪奪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