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指針已經(jīng)指向晚上五點，此刻窗外的天空有些暗下來的意思。
出門之前，在靈霄進入他的影子時，凌霄曾問到關于在他影子當中另一個靈的情況。
“她好像一直在沉睡，就好像找到你之前用盡了全部的靈力，可即便如此，她散發(fā)出來的氣場還是讓我感到一些惶恐。”靈霄是這樣回答的，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只能勉為其難的跟她“合住”在凌霄的影子內(nèi)。
到樓下吃過飯，凌霄打車前往城南，誰知司機一聽他要去的地方，連忙開始跟凌霄拉扯起來。
什么屠宰場陰氣太重，什么荒無人煙擔心自己安全，但是卻沒有表露出完全不愿意去的意思。聽著所有的理由都有理有據(jù)，但是凌霄卻自然懂得其中的含義，“可以去，得加錢?！?p> 凌霄主動提出愿意多付百分之二十分車費，出租車司機那因擔憂而皺起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仿佛多付的那一部分錢，遮住了他內(nèi)心的恐懼。
窗外的風景飛馳而過，高聳的樓房逐漸稀疏，最后完全看不見，各式各樣龐大的工廠開始出現(xiàn)，此刻凌霄已經(jīng)遠離了繁華地帶。
通過手機付過車費后凌霄看了下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近七點，西邊的太陽幾乎完全沒落，燒紅的云彩也逐漸變得陰沉黑暗。
凌霄決定先到養(yǎng)殖的地方去查看線索，跟隨者地圖的導航，又問了幾個路人，終于在走了半個小時后找到養(yǎng)殖場的大門。
那是一個木質(zhì)的大門，為了考慮廂貨車通過，所以門框做得非常寬敞。門則是那種復古推開的大門，還沒進門就看到旁邊掛著的鐵牌子，上面寫著城市養(yǎng)殖示范場。
一陣狗叫打斷了凌霄的目光，順著聲音看去，一條膝蓋高的大黃狗，此刻正站在鐵欄桿內(nèi)，瘋狂的朝著凌霄撲騰叫喊。
不多時，一位身著黑色大衣的人，從遠處昏暗的房子內(nèi)走出，邊走邊喊到:“臭狗，別瞎叫了，不睡覺折騰什么！”隨著那人慢慢靠近欄桿，他也看到了此刻正站在門外的凌霄。
“您有什么事嗎？”年老的聲音從欄桿內(nèi)傳出，借著木門外的燈光，凌霄才看清楚那人的臉。那是個年邁的老人，很瘦導致臉上的皺紋異常清晰。那在肩膀上撐起不合身的大衣，讓他看起來像個稻草人一樣。
“打擾您了老人家，我能進去看看嗎？”凌霄謙虛的詢問道。
“現(xiàn)在？可是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估計動物什么的也都睡下了?！?p> “如果不麻煩的話，我進去看一眼就好，很快就離開?！?p> 或許是凌霄虔誠的態(tài)度打動了老人，老人并沒有再為難他，便開門讓他進來了。
令人奇怪的是，凌霄進去大門后，那大黃狗看著他身后的影子，似乎因為害怕而瑟瑟發(fā)抖，嘴里嗚嗚咽咽，不再大聲吼叫。
“你這傻狗，怎么又不叫了，去，回你的狗窩安靜一會?！庇柍馔甏簏S狗后，老人帶著凌霄走進養(yǎng)殖場內(nèi)。
跟隨著老人的腳步，走在平整的泥土道路上，凌霄觀察著四周的景象。
進入之后凌霄才發(fā)現(xiàn)，這比外面說看到大的不止一點半點，一眼望去看不到頭，各種大小的棚子甚至還有數(shù)目在遠處站立，給凌霄一種來到牧場的感覺。
剛入門的兩遍有著蔬菜一樣的大鵬，但是里面種的植物卻是高慫又密集，凌霄翻遍腦海也沒想出來那是何種蔬菜。
“這里頭種的都是些青貯草，喂牛的，里面還有胡蘿卜，白菜等各種植物，都是用來喂養(yǎng)動物的?！?p> 還沒等凌霄詢問，老人便主動為他講解兩邊大棚內(nèi)種植的東西，語氣非常的熟練，就好像經(jīng)常跟人科普。想來也是，既然是示范性質(zhì)的場所，那前來視察的領導或者來觀摩的旅客總會有的，講解多也就熟練了。
繼續(xù)往前走去，透明的塑料大棚逐漸消失不見，取代而知的是各種鐵皮圍成的，大小不一的簡單房子。
老人也打開部分鐵皮門帶凌霄見識內(nèi)部構造，連翻身都困難的窄小空間，卻整齊地排列一頭頭牛羊豬等動物，它們從稚嫩到熟透也不過一年的時間。
不同的動物頭上頂著不同顏色的燈光，凌霄也不知道那些燈光的作用。或許它們第一次真正的看到陽光時，也就是他們生命的結束日。
繼續(xù)向前，在即將看到養(yǎng)殖場盡頭的時刻，面前出現(xiàn)了一棟非常復古的木質(zhì)二層小屋，小屋的旁邊還種植著一些樹木，一些散養(yǎng)的雞鴨鵝在那里生活。看到有人接近，大白鵝發(fā)出嘎嘎的叫聲，似乎是提醒屋主人有陌生人來臨。
“養(yǎng)殖場怎么會有小屋?那里面住的難道是養(yǎng)殖場主人?”凌霄感到疑惑，身旁給自己帶路的老人，就類似于養(yǎng)殖場保安的職責，他被安排的地方時靠近大門的一間小房子內(nèi)，凌霄是看著他從那里出來的。
另外，在來的路上也看到過倉庫，而在倉庫旁邊挨著一棟三層高的房子，聽老人說那是給照看動物的員工安排的宿舍，因為有些動物半夜生產(chǎn)或者生病，需要人手及時的提供幫助。
“那是養(yǎng)殖場主人的房子，他在室內(nèi)有一棟別墅，但比起回家，他似乎更愿意在這邊住，而且他除了布置工作外，與我們也沒有過多的交流，感覺是個冷漠無情的人。我們這些打工的也不理解老板的想法，可能有錢人更喜歡體驗這種生活?！?p> 或許是聽到白鵝的叫聲，還沒等凌霄好奇的追問，那臺階上緊閉的房門傳出開鎖的聲音。木門特有的吱唔聲想起，一個消瘦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后。
即便是夜晚在自己的房間內(nèi)，那人依舊西裝打扮，三十多歲的樣子，眼睛卻深深的凹陷在眼窩之中，無盡的疲憊在他臉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看到那人的身影，凌霄感到有些眼熟，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見到過他。
“原來有客人啊，老徐，你先回去吧，我請這位客人喝杯茶。”平淡的聲音從木門處響起，那獨特的嗓音一聽就感覺久經(jīng)滄桑。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毙齑鬆敾仡^的同時看了凌霄一眼，似乎不理解他有什么吸引老板的地方，讓一向冷漠的老板竟然主動請喝茶。畢竟是老板的指意，他也不敢多問，只是順著來時的路慢慢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