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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臉盆創(chuàng)造世界

第四十九章 命中注定的衰敗

  一處破爛不堪的餐館內(nèi),無數(shù)人彈冠相慶,喜悅、死里逃生的情緒塞滿了整個空間。

  平時難得一見的劣質(zhì)果酒被店家盛放出來,人人都在開懷痛飲,一邊喝一邊罵,似乎只有在酒精的麻醉之下他們才能開心一下。

  在一墻之隔的木質(zhì)房屋里,一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女孩蹲在角落里頭也不抬低聲啜泣,一身洗的發(fā)白的衣裳被泥土、血液、污漬所侵染。

  一旁的老人也是滿面愁容,雙眼的淚漬怎么也擦不干凈,只是馳迷的看著仍在天邊盤旋的兇鳥。

  不知道在心中暗罵了多少次,但他還是緩緩起身將自己的孫女?dāng)堅趹阎校暟参俊?p>  很久很久之后,等到旁邊餐館里的人群全都散開,小女孩才停下了哭泣。

  哪怕是低聲啜泣,但哭了這么久嗓子依舊會啞:“爺爺,爸爸媽媽他們是不是....是不是...”

  “筠筠不哭,爸爸媽媽他們是去了很遠的地方保護其他人,等你長大以后他們就會回來的?!?p>  小女孩依舊哽咽:“那哥哥呢?”

  一提到這個,老人眼角的淚水就再也止不住,小女孩也跟著繼續(xù)流淚。

  路過的城主聽到這悲凄的哭聲亦是心頭沉重。

  兇鳥危機持續(xù)了一千多年。

  起初夏國的人們雖然好奇天空上出現(xiàn)了好幾種會飛的野獸,但他們也沒也太過在意。

  直到這些鳥開始破壞田地,啄食已經(jīng)成熟或者即將成熟的小麥、水稻,人們才驚覺這種鳥類的危害性,于是持續(xù)了上百年的除害行動開始了。

  人們拾起了閑置已久的弓箭,撿起隨處可見的石塊,在一些田地上還布置了鳥網(wǎng)。

  盡管準(zhǔn)頭有限沒能真的打下來幾只鳥,但威懾性還算不錯只要人往那一站找點石子一扔就能驅(qū)趕走這些膽小的盜食者。

  但是隨著鳥類越來越多,夏國人也不可能全天站滿每一塊土地。

  稻草人、望田犬....這些手段隨之應(yīng)運而生。

  起初的效果非常不錯,但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些鳥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大,而且還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了食肉的鳥類。

  隨便來一只就有一米多寬,隨便數(shù)一數(shù)甚至還能找到三米大小的黑色巨鳥。

  隨著自然選擇的進行,這些大型食肉兇鳥沒用多久就繁衍的到處都是。

  在黑夜里雖有點點星光,但也難以分辨混在其中的黑色巨鳥,它們總是張開巨嘴,將利爪伸展開后一個俯沖殺來。

  展翅飛來之時,只感覺到撲頭蓋臉一片漆黑。

  望田犬在這種形式下很快就失去了應(yīng)有的作用,甚至還有被獵食的危險。

  隨之遭殃的還有圈養(yǎng)在草棚里的豬、駝鹿,一些落單外出的農(nóng)人也頻頻慘遭毒手。

  它們無人能制,無人能管,即便有筑基期修士配合能夠飛上云霄的筑基期金龍追獵也遠遠跟上它們的速度。

  這些鳥類在空中實在是太過靈活,每當(dāng)快要被追上時就是一個急轉(zhuǎn)彎或者突然抬升。

  時間長了,肉食兇鳥的野心和兇性日益增長。

  甚至還敢全家出動突襲村莊。

  一個百余人口的小村落毫無防備之下幾近覆滅,只剩下幾十個躲在家中的小兒與老人勉強幸存。

  整個夏國一片嘩然,無數(shù)修士出動,荒廢多年的鎮(zhèn)守制度再次煥發(fā)活力,只可惜這樣的方法仍舊是治標(biāo)不治本。

  雖然城池與村落里有人保護,但農(nóng)田、魚塘、果園依舊沒有人敢落單前往。

  這些鳥也變得越來越精,總是趁著人們休息時分暗中偷襲,往往是出了事情后周圍的人才會得知,但無奈飛行的機動性優(yōu)勢實在太大,等到人們匆匆趕到兇鳥們早已逃之夭夭。

  人族中不是沒有能飛的修士,練氣期一跳就是兩米多高,筑基期使用靈氣也能飛上三五十米的高空滯留一會。

  幾千年時間過去,人族的修煉法有了些許突破,盡管沒能開辟出新的境界,但修煉功法上已經(jīng)做出了不小改進。

  第一階的練體期修士已經(jīng)占據(jù)了總?cè)丝诘陌俜种澹殮馄诘男逕掗T檻也被拉低。

  只是筑基期修士的數(shù)量仍舊十分稀少。

  歷史累積了這么久至今也不過兩百余人。

  這么點人光是守護夏都都費勁,更別說是其他城池和村落了。

  這樣的日子經(jīng)歷了將近千年,原本幅員遼闊幾乎占據(jù)小世界三分之一的夏國也經(jīng)不起如此折騰,兩百多萬的人口逐漸消亡。

  第一次獸潮爆發(fā)時只剩下了不到百萬人。

  到了后來人口統(tǒng)計一次比一次少,城池的規(guī)模也越來越小。

  等到百年之后,整個夏國的人口更是縮小到五十萬人的級別。

  正是這一次又一次的恐怖獸潮將夏國沖的七零八碎,給后來的滅國之戰(zhàn)打下了伏筆。

  幾乎每過十年的時間就會出現(xiàn)一次獸潮,每一次都會將夏國人剛剛建設(shè)好的家園破壞個七零八落,在這種情況下別說人口增長了,就算是想要維持原有的村落與城池都難。

  最鼎盛的時期的夏國坐擁六十多座城池,上千個村落,可以說是繁盛至極。

  但一切都難逃歷史規(guī)律,極致的繁盛往往就緊跟著極致的衰敗。

  幾百年的沖突下來人口凋零,農(nóng)田荒廢,數(shù)不清的人逼不得已背井離鄉(xiāng)去別處討生活,到了后期只剩下二十三座城池形成犄角互相倚靠。

  隨著鳥災(zāi)不斷持續(xù),農(nóng)人外出耕種危險巨大,鋤草、澆水、施肥全都受到影響。

  糧食產(chǎn)量進一步下滑。

  更別說到了小麥、水稻、果樹成熟期還會有無數(shù)的鳥競相趕來搶奪他們的辛苦成果。

  吃飽飯已經(jīng)成了奢望。

  別說繼續(xù)發(fā)展商業(yè),解放更多人口。

  就連稅糧收不上來,國民吃不飽飯,災(zāi)難之下人口凋零,物產(chǎn)減少,整個社會氣氛極其壓抑。

  一切都來的那么順利成章,那么自然,那么不言自明。

  就像是命中注定的衰敗。

  擋都擋不住。

  幾乎是輕而易舉的,整個夏國徹底崩散,二十三個城池還愿意夏都命令的只剩下七個,這僅存的七個城池還都是因為攝于距離太近,夏都之內(nèi)的高手太多,不得不聽從指揮。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畢竟這種形式只有夏都不斷抽各地的血,糧食、人才、修士全都被征集到過去,留下來的只有無數(shù)的行政命令,根本無法給其余的地方提供任何有意義的幫助。

  就這樣要是還有城主打心底里愿意聽令就真是有鬼了。

  到了這里夏國已經(jīng)是名存實亡,留在所有人心中的只剩下‘大夏人族’這個共同的稱號。

  緊接著,天空放亮,太陽照常升起。

  驟變突生,兇鳥、無邊無際的兇鳥飛翔在天空之中,黑色的羽毛直接遮蓋了陰云密布的灰白天空。

  尖銳的利嘴順著俯沖的勢頭化身成了一柄柄鋒利無比的飛刀,打在墻上上、木頭上就像是釘進石頭上的楔(xie)子。

  若是擦著一點就是一個碗大的傷口。

  人們抬頭望去,整個世界已經(jīng)變成了晦暗無光的兇獸樂園。

  俯沖下來的兇鳥如同天空上的雨點嘩嘩啦啦,無數(shù)練氣期修士走上高處奮起反抗,射出去的箭矢(shi)根本不用瞄準(zhǔn)。

  龍族不斷吐出火焰龍息,更有甚者直接點燃了所有的可燃物。

  筑基期修士挺身而出直接飛上天空肆意揮灑生命中的最后時刻。

  悲烈的一幕深深刺激了在場的所有人,當(dāng)代大夏王怒發(fā)沖冠,怒吼著率領(lǐng)無數(shù)筑基期系修士沖天而起。

  十幾頭開辟了氣海的筑基期金龍也飛快跟上,無數(shù)的靈氣彈、火龍彈在半空中爆燃。

  怒不可遏之下兩根尖角噼里啪啦的閃過無數(shù)雷光,淚光也順著眼角慢慢流淌。

  呼嘯風(fēng)聲中夾雜著武器破空聲、靈氣彈爆炸聲、無數(shù)雷光聚集在一起的雷聲,所有人都在怒吼、哀嚎、慘叫,時不時還能聽到重物落地的撲通聲。

  大夏王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污血浸透,肚子上幾個血洞此刻被他用肌肉強行堵著,但還是有些許鮮血隨著動作溢出傷口。

  揮舞龍角槍的手也止不住的開始顫抖。

  一旁的金龍早已深受重創(chuàng),幾十只俯沖過來的妖禽將尖嘴深深的插入龍身,一開始他還能控制肌肉堵住傷口,但隨著失血過多他已經(jīng)越發(fā)無力。

  明知必死他掙扎著一口咬向身邊的一只黑色兇鳥,臨死前也要再帶走最后一個。

  悲吟貫徹天地,金龍只能永遠活在眾人的記憶中。

  這樣的聲音大夏王已經(jīng)聽了十遍,天空中僅存的無爪金龍只剩下寥寥幾條。

  他知道他們這些飛上天空的筑基期修士這決定這場戰(zhàn)爭的關(guān)鍵因素,咬碎了牙齒也必須堅持住,透過鋪天蓋地的黑色兇鳥環(huán)視身旁越來越少的身影,他再次怒吼:“隨我沖鋒!”

  這般悍勇攻勢略有成效,幾十個筑基期修士聯(lián)手釋放的火球術(shù)點燃了半邊天空。

  灼目的光芒再次出現(xiàn),一整片天空都撥的云霧見天明。

  羽毛、血液、雨水、兇鳥、人、龍都在下墜,可其余地方依舊還是漆黑一片。

  在這般滅世場景之中,還能有多少人能提起反抗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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