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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交黃鳥止于桑

第二十九章 試探

交交黃鳥止于桑 兔小舞 2025 2023-06-13 11:15:35

  喓喓蛭蟟,其鳴哀哀,其心忡忡;幽幽蜉蝣,其生倏倏,其心惙惙!

  雨露相覆,奈何聲微;春秋相交,奈何壽微;滄海一粟,秋毫之末。

  夜,汾城一民宿內。

  谷主與法尊、婆婆及四名上客于一密室內商談。

  谷主言道:“現(xiàn)趙國使者鄭大人已至咸陽,秦軍動向如何?”

  一左臂衣袖上繡金色桃花之上客回道:“具游士探得消息,后方秦軍與前時無異,尚無行動?!?p>  一左臂衣袖上繡綠色桃花之上客回道:“前線秦軍布防森嚴,盤查甚細,難得消息,只探得與平時無異?!?p>  一左臂衣袖上繡赤色桃花之上客回道:“侯馬城戒備森嚴,凡入城者須持牒牌,牒牌后附姓氏及往處,且有往處之人相接,實難入城。所得信息甚少?!?p>  一左臂衣袖上繡褐色桃花之上客回道:“糧草押運皆由秦兵,雜役等人不得隨行。旬日押運一次,每次數(shù)量皆等?!?p>  法尊嘆道:“吾等五月至此,五十余日。自探得秦軍攻二樟、光狼兩城之信息后,秦軍警戒甚嚴,此后實難探得有用消息?!?p>  谷主略有思索道:“此戰(zhàn)關系趙秦之未來,故秦嚴明軍紀,高度警戒,嚴鎖消息。如此看來,恐有負平原君所托。唉!”隨即轉問婆婆道:“趙軍有何消息?”

  婆婆回道:“趙軍仍如往昔固守不戰(zhàn)。只聞糧草或有不濟。”

  法尊環(huán)視眾人,言道:“現(xiàn)秦軍防備甚嚴,吾等在此虛廢時日;且鄭大人已至咸陽,趙秦議和天下皆知。吾等在此不為久計矣。”

  谷主言道:“趙秦和議,成敗難料。吾等在此宜小心謹慎。秦軍動向,仍須諸位盡力探之?!毖杂櫍戎髁畋娙私匀バ惺?,僅留法尊有事相談。

  待眾人離去,谷主凝視法尊,緩緩言道:“昔婆婆所言芷無意承令,后何故遵令而行?”

  法尊微笑回道:“芷嘗奇夢,相聯(lián)有序,心生怪異,求吾回夢之法。昔與婆婆談論,知芷無意乘令。故借回夢之法,令芷幻夢,使其知命之所歸,運之所屬,以乘谷主之令。但恐夜長夢多,故令芷當夜乘令而往,未及谷主相告。還乞谷主諒解?!?p>  谷主略一思索,起身來至法尊身后,言道:“法尊心思所系,皆為谷之安危。此次任務,關系重大,須芷心服而行,若有偏差,恐功虧一簣?!?p>  法尊回道:“若谷主心中有疑,或可另尋她人代之?!?p>  谷主笑道:“法尊心思精巧,謀略超人。你我皆知,谷內合宜此任務之人寥寥無幾。昔令芷暗刺之事,實為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以堅其心。奈何其心意不堅,而法尊一夢而定,甚惑也?!?p>  法尊起身轉向谷主,低頭言道:“芷雖年幼,但其心思熟慮,且長念華陽之仇。幸得連續(xù)奇夢,加之吾幻夢之法,方堅其心。事有前序,后續(xù)鋪墊,方可成功。”

  谷主哈哈大笑,手拍法尊肩膀道:“事有前序,后續(xù)鋪墊,方可成功。法尊之言切實矣。奈何吾甚憂其心不堅,故請詳加探之,勿使有誤?!毖杂櫨彶叫谐雒苁遥涞驼Z焉焉“事有前序,后續(xù)鋪墊,方可成功”。

  夜,HD城東城內。

  雖已日沒,然人來客往,車馬相擁,甚是熱鬧。第一次遇到夜間還有集市之處,芷興奮異常,左右環(huán)顧。

  夜市限于東城之內,街道兩旁酒肆、布店、食店、作坊等吆喝之聲不絕于耳;街面兩邊有士卒搬運銅鑄巨燈,與屋內油燈遙相呼應,甚于白晝一般;街內散落眾多肩擔背挑之販夫販婦。往來商客擠擠攘攘、指指點點,似海浪般此起彼伏。熙熙攘攘之人流,有騎馬官者,有騎驢富者;有錦衣之顯貴,有布衣之百姓。街道兩邊盡頭,有士卒持戈而立。

  真可謂:HD夕市千燈照,往來商旅映春桃。竹窗迎風映嫭影,油燭招月顯婧嬈。鼓瑟引曲動芳馨,晚風送香入城東。阛阓喧鬧如晝日,醺醺酒客行通宵。

  芷于人群之內,甚覺眼花繚亂,然心中苦思“花開時,黃金鯉”暗語之謎。游遍夜市,遂尋一僻靜之處靜思。HD城內凡牌匾內含“花”字之店家有九,乃酒肆兩家,布衣五家,逆旅一家,珠飾一家;凡店面有“花”飾或鮮花之店家五家,乃布衣三家,珠飾兩家。尋思完畢,遂尋一逆旅過夜,待明日逐一細查。

  夜,HD一逆旅客房內。

  信站于窗前,雙手反握于背,略有所思,凝視窗外。從者立于后,正匯報其所跟蹤之人的一天動向。待從者言閉,信深吸口氣,緩緩問道:“其未覺汝隨乎?”從者低聲回道:“其所至皆為繁華之處,人流熙攘,故未察覺。”

  “其兩次偏僻之處,詳細道來,”信繼續(xù)問道。

  從者回道:“日間偏僻之處,防其察覺,故遠探之。其取密信,讀畢以匕抹字,后削竹信為細條。待其遠去,吾潛近視之,無可辨認。晚間偏僻之處,其站思良久,后至逆旅歇息。”

  “逆旅何名?”信問道。

  “城東賢德逆旅?!睆恼叽鸬?。

  信聽后往來踱步,須臾止步言道:“汝可回府取些銀錢,明日至其質匕店家,以贖其匕。告之店家,若再遇之,尋一理由將匕歸之。若其問及緣由,切不可告之汝贖匕之事。切記!切記!”

  從者應諾,退步而出。

  待從者遠去,一老者輕步進入客房,施禮道:“急喚老夫,不知何事?”

  信趨步向前,躬身施禮道:“有勞先生,實為慚愧。昔者侯馬城外所遇女子,不知先生曾記否?”

  老者笑道:“曾有一面,尚有印象?!?p>  信輕聲言道:“其已至HD,現(xiàn)居城東賢德逆旅。煩請先生近日相隨,探其究竟。若有危困,還請先生及時幫扶?!?p>  老者笑道:“老夫已知。其行蹤動向必每晚相告。若有危困,勢必幫扶。”

  信拜謝送老者出門。然后立于窗前,陷入深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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