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我玩啊?!甭曇羟宕?,是一個小孩子的聲音。
陳年控制活尸,慢慢轉動身體,看向這聲音傳遞出來的方向。
空無一人。
一道黑影閃過。
陳年余光之處,卻是看到洞口附近,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正在向著自己笑著。
那孩子臉色慘白,脖頸之處,有著一道道紫青色的瘢痕。
陳年心頭有些發(fā)毛,卻也是不敢用著驚神術去看。
那孩子笑完之后,卻是看向樹上。
陳年不由自主的也控制著活尸抬頭向上看去。
那滿樹之上,都是一個個倒掉下來的孩子的尸體,有風吹動,他們隨著風搖晃著。
“滴答?!?p> 一滴一滴的黑紅色的滴落在活尸“徐斌”的臉上。
還有著一些已然腐爛的肉塊。
陳年恍惚了一下。
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已經是通過那活尸的視線看了過來。
他不知不覺之中成為了樹上被倒著掉下來的那些孩童尸體的一員。
脖子之處越來越痛,一個破舊但卻堅韌的麻繩不斷收縮,越來越緊。
疼痛加上恐懼,更多的則是那種瀕死前的無助,還有孤獨。
陳年突然知道他現(xiàn)在體驗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些掉在樹上的哪些孩子瀕死前的體驗。
“好了?!?p> 遠處突然傳遞出來一陣男女難變的聲音。
一個身穿著青白色衣服,手長腳長的人,慢慢的走了上來。
用走來形容頗為奇怪,用飄更妥當一些。
這人身形極其的瘦,臉上涂著不自然的腮紅,就像是被紙扎的人。
“把大哥放下來,二哥不要鬧了,我們還需要大哥的玉牌,沒有他,那個家族神魂術法,我們是抵抗不了的?!?p> 這聲音很慢,音色很平。
但是詭異的是陳年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聲音是從哪里發(fā)出來的。
這個人的表情就像是被固定一般,永遠掛著淡淡的精致笑容,看久了甚至會有些毛骨悚然。
那種無助,害怕,孤獨的感覺逐漸消失,他的視線逐漸變成那活尸徐斌的。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已經是抱著一個小孩。
或者說是那個小孩掐著自己的脖子,現(xiàn)在那手指松開。
陳年控制活尸摸了摸脖子,看著那個小孩道:“你險些掐死我!”陳年控制那活尸的喉嚨,發(fā)出聲音,聲音尖銳,他腳步卻是向著后面退去,眸子也是躲閃不敢和那小孩對視。
那小孩看也不看陳年。
他回頭對著那個紙片人,臉上露出兇狠的表情,眸子也是變成全部黑色。
四周飄動起來道道陰氣。
“不要叫我二哥,母親說過在外面要叫我文澤,我的好三弟,哦,不應該叫你錢燁大人,你現(xiàn)在竟然也成為一縣之主,真是有趣,一城的紙人嗎?哈哈”
錢燁那張如同紙畫上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文澤。
身上的隱隱發(fā)出嘩嘩的聲音。
無數(shù)的細小的紙人,從袖口飛出來,沿著他的周身舞動,神妙異常。
文澤笑了一下,不再說話,而是道:“省點靈氣,用的機會多著呢,為了一個廢物實在不值得,如果沒有這個家伙,我們每年的份額會有多少,想想都是可惜。”
錢燁點了點頭。
看著“楊若山”道:“跟上吧,你的價值,一切都來源于母親?!?p> 文澤點了點頭,回頭看著遠處的山洞道:“這次我要帶上多少的好朋友呢?”
文澤對著遠處山洞道:“出來玩吧,這次玩捉迷藏?!?p> 遠處山洞之中走出一個個大約七八歲的孩童,這些孩童身上都是臟兮兮的。
他們的脖領之處也都是帶著勒住的痕跡,青白色的癲斑加上血紅色的痕跡,混著那種小孩子的青澀和快樂面容,說出出來的詭異。
他們笑嘻嘻的從遠處走出來,東看看西看看,互相推搡著,然后藏在各種地方。
文澤卻又是詭異的扯了扯嘴角,等待了一會。
“時間到了,出來吧?!?p> 這些孩子慢慢走了出來,他們東張西望,似乎是在尋找,誰是本次游戲的失敗者。
那幾個小孩尋找著,他們向著陳年所在的位置而來。
他們到了那樹下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了什么,集體的抬頭向著上面看去。
他們一瞬間。
似乎想到了許多的事情。
他們的表情從笑嘻嘻的樣子。
瞬間變成了恐懼、無助,整個臉上到了最后都是變成了一種怨恨,眸子也是變成了全黑色,身上也是散發(fā)著黑氣,混著惡臭。
“這樣才對嘛!”那文澤滿意的點了點,他看著“楊若山”仰起頭,笑容可掬的繼續(xù)說著:“我看那些貧苦人家的孩子,活的太過可憐,就帶他們玩游戲,讓他們享受快樂,有美好回憶之后,再次在他們最快樂的時候一個個殺死他們,煉制成為這樣的怨鬼,殺人奪命,有趣的很?!?p> “嗯,這樣煉制陰魂的方式,真是不錯,將最快樂的回憶和最痛苦的記憶分開,然后再次反復提醒,每一次的提醒都是一次循環(huán),這樣隨著理解的怨恨越多,魂體就越加堅韌,他們就能吞噬更多的生魂?!卞X燁慢條斯理的說著,身上周圍飛舞的紙人,也早就消失了。
“走吧。”文澤向著后面,慢慢的說著,聲音平淡。
文澤一邊說著。
一邊拿著一個風車。
風車之上,全部都是殷紅色的精血。
這些孩子看著那風車,眸子閃過片片清明,又是玩鬧著追隨者文澤而去。
錢燁那木然的表情之上。
露出了一種嘲諷的表情。
文澤則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那個家伙,能夠支撐多久,不過他們家里應該就剩下他自己了吧,可憐的家伙,不知道為什么非要守著那東西為什么?!?p> “或許是螻蟻般的堅持吧。”錢燁喃喃自語的說著。
“殺了他,拿走東西,獻給目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事情,這次母親的丹藥成了,那么我們也可以修為大漲,甚至有機會去爭奪,那剛剛出現(xiàn)的靈脈。”
文澤則是慢條斯理的繼續(xù)說著。
陳年點了點頭。
文澤走在最前面。
此刻卻是脖子詭異的扭轉了一把八十度,那宛如墨筆勾勒上去的眼睛。
一動不動的看著陳年。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