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穆秋前世,不過是個普通的大學生。人年輕時總是對這個世界抱有極大的善意,很少先去考慮自己的得失,所以總是稍顯莽撞。
如果徐穆秋穿越時年紀再長一些,經(jīng)歷過風吹雨打。他就會先想答應賈母結(jié)干親代表著什么,也會想想紅樓中賈府的結(jié)局,可惜他還年輕。
從章華太子之事發(fā)生后,兩家就分別走在了兩條路上,分界線就是至高無上的皇權(quán),一個是簡在帝心,一個卻被懷恨在心。
徐穆秋是平北侯府唯一的繼承人,可以代表侯府現(xiàn)在、甚至未來的態(tài)度,干親可不是隨便認得,這下清水、污水合流了,誰能知道皇帝會怎么看待此事?
當然,徐穆秋顯然沒有想到此節(jié),他現(xiàn)下也只發(fā)愁回府后,該怎么和祖母、母親解釋,他吃個壽宴卻吃出個干親這件事。
平北侯府老太太張氏、太太金氏,聽說這事多半是沒有一點點防備,卻又得生出許多顧慮。
說回賈府宴席,徐穆秋剛準備打斷喋喋不休的賈母,提出告辭,就聽門外傳來聲音。
“聽茗煙說,老祖宗一高興認了個干親,是個極好看的哥兒。我趕忙回來瞧瞧。”
話音剛落,就看見門外走來一人,臉似銀月盤,穿得一身花團錦簇,看起來非常喜慶。
賈母見到來人立馬喜得不行,對那人說道:“我的寶玉兒,你倒是消息靈通,可是在前邊吃好了?”
進來這人,正是賈府那銜玉而生的寶二爺,賈母捧在手心里的那塊寶玉。
他快步走進屋內(nèi)來,徑直走向賈母,那眼神卻是四處搜尋打量,應該是在尋找他口中那個漂亮的哥兒。
這位榮國府公子,也是在偌大的神都里“赫赫有名”的人物,只是他的名聲說來不太正經(jīng)罷了。
這位寶二爺從小便在女人堆里打轉(zhuǎn),說出來的荒唐話,做出來的荒唐事,數(shù)不勝數(shù)。
神都整個勛貴子弟圈子,都拿他當做一個笑話看。要不是有這國公府的背景在身,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勛貴子弟早就拿他開涮了。
當然,他除了喜歡與女子玩耍外,也是喜歡結(jié)交長得俊逸風流的男子的。如果用我們現(xiàn)代的話說他就是一個純純的顏值狗,他不在乎結(jié)交的朋友有多少錢勢,只在乎朋友是否足夠好看。其實如此看來寶二爺也是蠻單純的。
這不,在前邊聽說賈母背著他認了個漂亮的干孫,就急不可耐、風風火火地沖了回來,張口對徐穆秋說得第一句話就是:“我道老祖宗為什么急急地收了個干親,兄長原是這般人物,去歲冬天,家里才來了個神仙妹妹,今年又認回個神仙哥兒,還有個慈眉善目的老神仙,這家里怕不是變成了神仙窩?!?p> 賈母聽后喜笑顏開,一把摟過賈寶玉,一陣揉搓。寶玉是半點也閑不住,剛與徐穆秋相識,就急忙對他說道。
“兄長,我們別在這里說閑話了,剛才在前面,馮紫英、衛(wèi)若蘭約我去怡翠樓吃酒。聽說你在這后院,我才讓他們先去。我來尋你一道,快和我走吧?!?p> 徐穆秋不好推脫,便與賈母、黛玉等人賠罪告辭,賈母見寶玉如此急切,笑著說道:“你們年輕的哥兒自去玩耍,莫用管我這老太婆,我也有些精神不濟,要去歇了。寶玉,秋哥兒前日剛回京,你帶他去耍要看顧好他?!?p> 賈母話音未落,賈寶玉就拉著徐穆秋沖了出去,徐穆秋只來得及回頭用神情表示我告辭了。黛玉、三春等人,看見徐穆秋神情如此豐富,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雖然眾女一晚下來也沒和徐穆秋有什么交流,但心里皆對他有了深刻的印象:“這個長得如此好看的秋哥兒還蠻有趣的?!?p> 女人有時就是如此簡單,這話可以標注為重點。
另一邊,賈寶玉帶著徐穆秋一路疾馳,來到了神都南城坊市的一處酒樓。只見酒樓前迎來送往,車馬交錯。
這酒樓占地極大,樓高足有五層,在外面看來,裝潢極為豪奢。酒樓四周,有許多沿街叫賣的商戶小販,看起來熙熙攘攘,徐穆秋初到此處,頓覺一派古香古色的市井氣息撲面而來。
兩人一路來到馮紫英包下的廂房,推門進去,只見屋內(nèi)氣氛已是熱鬧非凡。觥籌交錯間笑鬧聲、碰杯聲、酒令聲不絕于耳。
屋內(nèi)眾人見門被推開,寶玉領著一人進來,便紛紛停下,等寶玉為他們引薦其人。
寶玉拉過徐穆秋,把他推向堂前,開口說道:“諸位兄長,這便是平北侯府世孫徐穆秋。今日正巧在我府中,擅自做主,拉來與我等一道玩耍?!?p> 在座的大多是世家公子,對平北侯府世孫,離家修道之事都曾有所耳聞。如今見到了真人兒,又是如此風流人物,都趕忙上前與徐穆秋見禮。
為首之人正是:神武將軍馮唐之子馮紫英,身后還跟著衛(wèi)若蘭、柳湘蓮、賈璉等人。
馮紫英朗聲說道:“早就聽聞,平北侯府世孫是那神仙中人,如今一看果然沒錯。賢弟既然已經(jīng)回到這京城,以后少不得與眾兄弟一處玩耍,親近親近?!?p> 衛(wèi)若蘭、柳湘蓮等人也都上前搭話,眾人皆是年紀相當,聊著聊著,氛圍便火熱了起來。
“秋兄弟,久未回京,如今可算是逮到真人兒。算起來你可欠眾兄弟幾年的酒水哩。今日可要一道補回來,不醉無歸?!辟Z璉也在一旁附和道。
徐穆秋心知,在座眾人都可算得上是意氣之人,也有愿結(jié)交,這可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便隨著眾人入席,舉杯暢飲了起來。
古時這酒水度數(shù)都不算太高,徐穆秋這種前世之人,哪還放在眼里?舉起酒杯,就一杯接一杯的,與眾人對飲起來,來者不拒。
這架勢看呆了眾人,心中卻都覺得這朋友能處,興致大起,與徐穆秋喝了個昏天黑地。意到濃時便吟詩唱詞,高歌了起來。
只是徐穆秋未曾想到,前世意識告訴他區(qū)區(qū)二三十度的酒水不算什么,但卻忘了今生這具身體,可謂是滴酒都未沾過的。
如此喝法,剛過半程,徐穆秋就有些遭不住了。獨自一人走出廂房解手,順便緩一緩神、透透氣。
半晌,徐穆秋緩過了神,往回走去。但看那步伐,是一走三晃,醉意滿滿,突然他聽到一陣爭吵之聲。
“登徒子,快放開我家小姐!”
“什么你家小姐?明明是陪本世子高樂的清倌人,趁小爺我喝得大醉,拿了我家傳的玉佩,偷偷跑出來罷了,這下被我拿住,我定要仔細搜搜看?!?p> 徐穆秋往發(fā)生爭吵之處看去,就見一個富態(tài)渾圓的世家公子,虛摟住一個面帶輕紗,身量婀娜的妙齡女子,想要借著酒勁動手動腳。
一旁有個侍女模樣的小丫頭與之發(fā)生了口角。不過那丫頭見對方周圍有三五大漢,人多勢眾,不敢上前去與他撕扯,只得叫嚷開來。
而被那惡少虛摟在懷中的妙齡女子,看不清面容,但那露出的雙眼,懸淚欲泣,急的面色通紅,說不出話來。
徐穆秋本就是品質(zhì)過硬的四有青年。來到這方世界后又得到至寶大千功德鏡,無時無刻不想著與人為善,獲取善功。如何看得有人在他面前行如此惡事。
再者說,今日他大醉一場,穿越后藏在骨子里的謹小慎微,蕩然無存,性子變得有些肆意張揚。
有個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小爺我如此相貌、家世都未如此,憑什么輪得到你這個龜孫。
當即三步并兩,沖到兩伙人面前,大喝一聲!
“龜孫,快給小爺我放開那個姑娘!”
那富態(tài)渾圓的世家公子正鬧的盡興,忽然看見旁邊沖出一人,竟是個多管閑事的。也是大為不滿,放開懷中姑娘,轉(zhuǎn)過身來,趾高氣昂地對徐穆秋說道。
“到底是哪個犄角,冒出你這么個東西?”
“我父是忠順親王,識相的,趁小爺我心情還好,快給我滾!”
徐穆秋見對方如此這般惡言相向,怎會善罷甘休?王孫公子又怎樣?你爹是李剛又怎樣?誰還不是個寶寶了?
云仙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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