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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月之下學(xué)斬神

第二十五章 她從迷霧來,土墳中的尸姐們

紅月之下學(xué)斬神 放飛晚風(fēng) 4108 2022-08-04 23:55:00

  一襲克萊因藍(lán)的飄逸長裙配上柔順玫瑰茜紅的半透頭紗。長發(fā)綰起,一條素白的絲帶輕輕束著,綠枝為簪,帶著晶瑩露珠的兩片青葉綴點(diǎn)枝頭。

  玫紅頭紗下,半透著那張鐘天地之靈秀的俏臉,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泉,酒紅的瞳眸如琉璃清澈明亮。

  迷霧之中藍(lán)色精靈般的女人攜一身澄熒月光,隨同徹骨的寒風(fēng)現(xiàn)身巷道半空,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起清爽微甜的柑橘氣息,笑語盈盈暗香來。

  她自迷霧來,帶著仙子臨塵的勾人美麗,飄逸的長裙讓許安川夢回兒時的茵茵鄉(xiāng)村野草地,暖暖陽光下叼著草根向往仰望著的那大塊大塊的蔚藍(lán)天空。

  皎潔的月光在她的臉上閃過,明月同她的眼睛重疊,微微閃亮,美得無法形容,許安川對視著那雙酒紅的眼眸,寒風(fēng)濃霧中,彼此的距離越來越近。

  “小尸弟~”

  深情款款的呼喚,帶著溫柔的纖纖玉手將要觸及許安川蒼白的臉頰。

  “要不要來姐姐家里坐坐。”

  “姐姐鐘意你呢咯咯~”

  玫紅的頭紗微微顫動,如海藍(lán)波浪的長裙掩住了他,微醺的清香困住了少年。女人盈盈一笑,露出了如玉手臂上配飾的淡藍(lán)手鏈。

  輕輕搖動手鏈,藍(lán)色的水波自鏈中源源不斷的涌出,瞬息間裹挾住許安川。一口藍(lán)色的水晶棺緩緩成型,封存起眼中失神的許安川。

  “這就是他等的人嗎?”

  蔥蔥玉指夾住墨玉的名片,打量著棺中平平無奇的少年,女人微微蹙眉。

  “嗯,黑心當(dāng)?shù)娜宋医睾??!?p>  “對著和善有愛的漂亮姐姐們總比跟著只認(rèn)錢緣的無情壞男人好吧?!?p>  “小弟弟,乖乖入我走陰脈吧?!?p>  寒風(fēng)凜凜,濃霧積重。一襲藍(lán)裙帶著少年飄向未知的深巷......

  白燭靜靜燃燒,燭淚緩緩流淌。

  靜謐的屋舍里彌漫起清苦茶香,祁圖閉眼小憩,自在休閑的臥靠在古藤搖椅。手畔的小桌上擺放著兩只盛著半滿橙紅茶湯的墨色茶杯,歲月潤色的杯壁微微光潤透亮。

  時間慢慢流逝,茶上氤氳的水汽漸漸消失。假寐的祁圖透過與許安川手中那塊薄薄的墨玉名片的一絲聯(lián)系,感知著他的一舉一動。

  少年終究是好奇又勇敢的,誘人的引子已經(jīng)丟下,祁圖明白許安川一定會來。他那顆跳動不安的年輕心臟不自覺的為“詭異神秘”的異常吸引,即使清醒的意識深處極度不愿和它們沾上半點(diǎn)關(guān)系。

  紅月之下的世界,顛覆過往的詭異讓少年那迷茫無措的內(nèi)心渴望捕獲希望的星光,不知何時再次重現(xiàn)繼續(xù)的突然噩夢,讓許安川無比渴望能自主的掌握生命去繼續(xù)生活的美好安穩(wěn)。

  他不是孤單一人,親情,是他永遠(yuǎn)放不下的牽掛,是讓他保持熱愛生活的牽絆,是讓他絕對珍視生命的理由。

  所以祁圖操控名片能指引著許安川來到桃源胡同,因?yàn)樗屧S安川知道所有困惑的答案就在目的的——桃源三十七號蓬萊當(dāng)。

  藤椅上的祁圖靜靜旁觀著許安川的路程,這個第一次步入桃源的普通人。

  “無疑卦,天地繪?!?p>  “窮色痞,老酒鬼?!?p>  “沒想到這小子會和他們契合,締結(jié)緣分?!?p>  祁圖嘴角微微揚(yáng)起,笑的意味深長。他是桃源胡同的一份子,自然明白這代表著什么。

  第一次入巷的除了特定路引外,能看見桃源有號的鋪?zhàn)又荒苷f是命中注定,因果相纏。畢竟這首次入巷的問心霧不僅是測定天賦的標(biāo)尺,更是直指本心的明鏡。

  “嗯,小許天賦還是不錯的。雖然比不上他那天賦異稟、千年難遇的父親,但也比那混不吝的爺爺強(qiáng)太多?!?p>  看著漸漸走深的許安川,祁圖微微點(diǎn)頭。許安川的表現(xiàn)達(dá)到了他的預(yù)期水準(zhǔn)。

  雖然不如他的父親那樣驚艷,可以閑庭信步的走到自己這還算可以的桃源三十七號。但比某個已經(jīng)云散煙消的老家伙強(qiáng)太多,那位可是踉踉蹌蹌著、強(qiáng)撐著七竅流血也沒爬到十二號。

  “加油吧,許安川?!?p>  祁圖端起一盞茶水,輕輕吹去水汽,眼微瞇細(xì)品香茗。

  “畢竟?!?p>  “他們也快撐不起這所謂宿命啊?!?p>  “沒機(jī)會再等下一代了呵?!?p>  “稚嫩的最后一輩,強(qiáng)背起最沉的希望。”

  祁圖眼神凝重,放下墨盞。明亮的眼似乎透過那厚重的房梁屋頂,看見了夜空那黑暗無垠的星海翰宇。良久凝望,終不過一聲輕嘆。

  “若是一個人可以很天真簡單的活下去,那必是身邊無數(shù)人用更大的代價守護(hù)而來的啊。”

  “許安川啊許安川?!?p>  “這世間誰不想安穩(wěn)自由的活著呢,你終究要面對真實(shí)又殘酷的世界?!?p>  祁圖眼神凝重,默默關(guān)注著許安川的負(fù)重前行,精疲力盡的少年終究止步在桃源二十三號。

  “求敗鋒?!?p>  “嗯,小劍癡死的很慘,惹了脾氣最差的那個?!?p>  “狂妄自大、心比天高的存在終究走不長遠(yuǎn)?!?p>  “江山代有才人出,這世上哪有什么最強(qiáng)的天賦,能入局桃源的哪一個不是曾經(jīng)的天之驕子?!?p>  “行至二十三,天賦勉強(qiáng)中上吧。嗯,夠用了,無非是需要我這良心老板麻煩點(diǎn),多做些培養(yǎng)罷了?!?p>  祁圖緩緩起身,走至桌前,鋪一張紙,蘸幾點(diǎn)墨,書幾卷龍飛鳳舞,寫一尺長長賬單。

  “嗯,如此癡愚多收點(diǎn)學(xué)費(fèi)也是名正言順?!?p>  “既是合乎情理,合該再寫一卷?!?p>  祁圖一直自認(rèn)心靈夠高尚,可以溫柔看待世界萬物。他也是一個細(xì)心的老板,能體貼關(guān)懷當(dāng)鋪唯一的可愛小伙計(jì),嗯,準(zhǔn)確來說是未來小伙計(jì)的心。他不會斤斤計(jì)較又拖欠工資,只是合計(jì)完后別人倒欠他許多罷了。

  放著賬單,等著墨干。這是一種享受等候的過程,不應(yīng)該匆匆忙忙。

  祁圖繼續(xù)著對未來小伙計(jì)的觀察,嗯,他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如果許安川放棄和他的約定不再前行,他也不介意。

  只是一寸光陰一寸金,祁掌柜的誤工費(fèi)還是要有的,商人不成文的規(guī)矩在這,熟人十一折不講價。

  旁觀著毅然決然轉(zhuǎn)身離去的許安川,祁圖嘴角上揚(yáng)。

  嗯,小伙子有前途,知難而退,我祁圖欣賞你。

  嗯?季桃煙那瘋婆子怎么來了。

  喲,居然還截了我祁圖的人。

  咳咳,那邊那個祁掌柜,別記賬了,正事來了。

  看著那迷暈了許安川,拿著自己名片大言不慚的藍(lán)裙女人,祁圖停下了紙上筆走龍蛇的毛筆,眉眼微皺,饒有興趣的看著這意料之外的突發(fā)情況。

  那瘋女人終究還是帶著許安川走了。祁圖搖搖脖頸,松松稍稍僵硬的身體,拿起墨玉鎮(zhèn)紙壓住桌上的杰作。

  端起那原為許安川準(zhǔn)備的茶盞,一口飲盡杯中香茗,祁圖微微皺眉,茶入口有些涼了。

  “吱呀~”

  輕推木門,踱步而去。

  月光如水,晚風(fēng)徐來。開門的聲音驚醒了屋外烏木牌匾上熟睡的小蟲。三三兩兩的小飛蟲驚起繞著屋檐前的油紙小燈籠飛舞徘徊......

  “尸弟~”

  聲聲甜膩的聲音喚醒了許安川,似大夢初醒,回神的他迅速明白了如今的處境,無形的力量限制著他平躺在一副立起的藍(lán)色水晶棺中。

  許安川默默接受了這突如其來的另類囚禁束縛,這幾日頻繁的生死橫跳讓他不免對現(xiàn)在的處境習(xí)以為常。

  艱難瞥了眼周遭,又靜靜打量著眼前這擄來自己的藍(lán)裙女人,許安川心底已然有了答案。

  詭氣森森的幾座大小土墳包,冒著綠煙的香爐,紅眼病,古裝癖,病態(tài)陰森的笑,半遮半掩的臉。

  不是正經(jīng)好人,嗯,當(dāng)然也不排除不是人。

  “小尸弟~方便告訴姐姐你的名字嗎?”

  玉指輕輕扣動水晶棺材板,女人笑吟吟著開口。

  不發(fā)一言,許安川只是兩眼放空,插在口袋中的手手指艱難顫動,摸索著找尋某個物件。

  女人知悉了許安川的小動作,她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只是輕笑著向著許安川晃了晃兩根青蔥玉指。

  “小弟弟,你在找這個嗎?”

  看著女人指間熟悉的黑色卡片,許安川心底暗嘆一聲,真是一點(diǎn)希望都不給。

  “方便告訴姐姐你來桃源的目的嗎?小弟弟?!?p>  “回答的好,姐姐不介意放了你哦?!迸寺唤?jīng)心的問道。

  “找人?!?p>  許安川啞著嗓子開口。

  “桃源胡同三十七號,蓬萊當(dāng),祁圖?!?p>  “你是第一次來這?”

  “嗯?!?p>  “這一路你可還看見了其他人?又或者是標(biāo)號的屋舍?”

  女人的聲音里帶著些許蠱惑,像是路邊騙小孩看金魚的怪叔叔,許安川稍稍恍惚后指甲狠刺其他手指,疼痛稍讓他清醒。

  “沒有,除了你?!?p>  “你確定?”

  女人的聲音里帶著更大的蠱惑力,許安川強(qiáng)壓住那不自覺著即將脫口的話語,強(qiáng)裝堅(jiān)定誠實(shí)的回答道。

  “當(dāng)然?!?p>  “咯咯~”

  女人輕笑著緩緩轉(zhuǎn)身,從袖中取出一只新香小心插在冒著綠煙的詭異香爐中。許安川稍稍心安,至少現(xiàn)在看來沒有生命危險。

  “小弟弟,你不老實(shí)哦?!?p>  女人對著香爐行禮,禮畢后突然開口道。

  許安川聞聲一驚,心下一冷。

  “不過,姐姐鐘意你?!?p>  “這世界太過老實(shí)也是不好咯咯~”

  “嗯,那么,可愛的小弟弟你愿意加入姐姐門下嗎?在這里你可是有很多可愛又漂亮迷人的小尸姐哦?!?p>  藍(lán)裙擺動,女人閃身回了棺前。

  “如果我拒絕呢?”

  看著眼前這詭氣森森的大小墳包,隱隱感覺到女人話語里某些不太正常的東西,許安川不自然的問了句。

  “嗯,那樣的話,你那可愛溫柔的小尸姐們就要變成陰森兇殘的孤魂野詭了哦?!?p>  女人的語氣漸漸危險,話里話外帶著毫不掩飾、赤裸裸的威脅。

  “那,我能先見見未來的小師姐們嗎?”

  許安川沙啞著嗓子小心翼翼的望著女人,緩緩開口問道。

  “嘿!果然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視覺動物。”

  “不過,看在你是我走陰脈唯一一個男弟子的份上,姐姐也不介意滿足你這個可愛的小弟弟?!?p>  女人重重扣了扣許安川的棺蓋,半是調(diào)笑半是冰冷道。

  “還不謝謝姐姐,哦不,是師傅嗎?”

  “額,謝謝!”許安川不知說些什么只能投其所好的應(yīng)和著。

  “真乖!”

  “丫頭們,出來迎新了,你們心心念念的小尸弟來了!”

  女人衣裙擺動,六張或深或淺的黃色的符箓自她袖中飛出,各有目標(biāo)的附著到周遭詭氣森森的大小土墳包上。

  許安川不自覺的咽下口中緊張分泌的口水,某種不好的預(yù)感讓他后背發(fā)涼。

  月夜靜悄悄的,世界安靜的如同死去。沉默良久,壓抑又緊張的感覺讓許安川胸口發(fā)悶,心臟一拍接著一拍的緊張?zhí)鴦?,終于他忍不住開口道。

  “額,師傅。小師姐們在哪兒?”

  “別急,女孩子們,出門見人總要梳洗打扮一番嘛。畢竟她們也算是期待有個尸弟好久了,精心準(zhǔn)備也算正常?!?p>  “耐心點(diǎn)。嗯?她們來了?!?p>  女人輕笑道,看著香爐里突然燃燒加快、綠煙繚繚的香柱開口道。

  “來了?”

  看著空無一人的前方,許安川心生疑惑。直到,他看見了最不想看見的那一幕,某個午夜噩夢中才會出現(xiàn)的驚悚一幕。

  貼在周遭大大小小無名土包野墳上的黃符突然燃起幽藍(lán)色的火光,細(xì)小的裂紋爬滿土墳。下一刻,干枯的手自墳中破土而出!

  “干!僵尸?!”

  縱是這幾日也算見過了大場面,許安川心中仍是莫名的一冷。孩童時期看過的那些部僵尸電影留下的陰影依稀浮現(xiàn)。

  現(xiàn)在周圍可沒有那個方臉一字眉的中年大叔,只有一個不知什么東西的紅眼病。

  “僵尸?”

  “咯咯~小徒弟果然聰明?!?p>  “沒錯哦,她們都是僵尸,也是你的小尸姐哦?!?p>  女人陰森森的笑道,酒紅的眸子里寒意凜冽。

  一塊散發(fā)著漆黑煙氣的殘缺木匾緩緩從天而降。

  九個猩紅的大字上隱隱還有鮮血流動。

  【走陰脈桃源三十三號】

  “歡迎來到桃源胡同三十三號。”

  “吾名季桃煙,正統(tǒng)嫡傳走陰師。”

  “歡迎入門,咯咯~”

  

放飛晚風(fēng)

我打算換個書名,嗯   現(xiàn)在的名字可能不是很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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