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她比你好上百倍
虞菀寧倒是沒想到林芙蕖會大膽承認(rèn)自己喜歡林清寒的事,她說這些話不過是想要激一激林芙蕖,讓她主動取消和裴茗的婚約。
至于昨夜落水,月凝霜的手段也并不高明,她和林芙蕖都能發(fā)現(xiàn),林清寒必定早已知曉,再說月凝霜既然敢做這樣的事,便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即便是被發(fā)現(xiàn)了,月家背后有皇后的支持,沒有人能拿月家怎么樣。
月凝霜定是早就想到了這一點(diǎn),這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陷害她和林芙蕖落水。
“我這就去告訴大伯和堂兄。”
虞菀寧沒想到林芙蕖居然傻得如此天真,她連忙勸住了他,“這件事你便是告訴了表哥和林相,他們便會因?yàn)檫@件沒有證據(jù)的事,去月家興師問罪嗎?”
林芙蕖搖了搖頭,“可是……”
“依你對表哥的了解,你覺得他對月家的那位小姐如何?”
林芙蕖再次搖了搖頭道:“表哥不喜這位月家小姐,月家小姐屢次對表哥示好,表哥都不為所動,便是偶然遇到,也說不上幾句話。”
“這就對了,可就在昨日落水之后,我聽說林相定了下月去月家提親。”
林芙蕖臉色一白,心頭一驚,不愿相信事實(shí),“大伯這樣做不是害了堂兄嗎?不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堂兄娶一個(gè)蛇蝎的女子,堂兄是這世上最了不起的人,他一定會有辦法的。我這就去找堂兄,再不行,我便去求父親,讓父親勸一勸大伯?!?p> 林芙蕖說完便跑了出去。
深陷情愛中的女子便是這樣,不撞得頭破血流是不會回頭的,林芙蕖對林清寒情根深種,并非三言兩語便能勸住的。
好在虞菀寧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不管怎么樣,林芙蕖和裴茗的婚事只怕是不能成了。
她便執(zhí)筆于案前寫了一封信,將那封信交給畫扇,吩咐道:“你將這封信交給裴郎君?!?p> 虞菀寧善于臨摹他人的字,為了不讓裴茗懷疑到她的身上,這封信便是仿造林清寒的筆記寫的。
畫扇有些不滿地看了虞菀寧一眼,“大公子對娘子這樣好,娘子冒然寫信給裴郎君,不太合適吧?”
林清寒為了她,在家祠跪了一整晚,畫扇已經(jīng)漸漸在心里接受了林清寒看上了虞菀寧的事實(shí),虞菀寧雖然出身低一些,但模樣生的好,性子也不錯(cuò),日后虞菀寧跟了大公子,她也能留在他們身邊伺候。
今日畫扇終于不是紅腫著眼睛,唉聲嘆氣了。
可沒想到虞菀寧已經(jīng)得到了大公子的垂青,居然還想著去撩撥他人,那人還是大公子的朋友。
“我自有分寸,記得將這封信送給裴府的家丁即可。不可讓裴郎君知道是你來過?!?p> “是?!?p> ……
這個(gè)時(shí)辰,林旭兄弟倆還沒下朝,林芙蕖便去了凝輝院,她昨晚便聽說林清寒受了罰,見到他額頭上的傷,她的眼淚便忍不住簌簌而落,“堂兄竟然傷的如此重?!?p> 又見夏昱在旁準(zhǔn)備為林清寒上藥,便道:“還是讓我來吧?!?p> 夏昱便將手里的藥瓶交到了林芙蕖的手里。
她將藥粉倒在林清寒的額角,見他豐神如玉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傷痕,雖然那傷痕并沒有影響他出眾的容貌,就連他身上的那股冷香,也足以讓人心似小鹿亂撞。
林芙蕖不覺便呆住了,她的手不覺便觸碰到他的額角,忘情道:“堂兄……”
林清寒眉頭一皺,避開她的觸碰,“你到底來做什么?”
“堂兄不能和月凝霜成婚,月凝霜便是陷害我和虞菀寧落水的罪魁禍?zhǔn)?,她心思惡毒,?shí)在配不上堂兄。”
提到月凝霜,林清寒的眸色忽而一沉,“如果你是為了這件事而來,便不必再說了。你我都有婚約在身,你當(dāng)知道分寸,也應(yīng)該知道要避嫌?!?p> 林芙蕖最不喜被人提起她和裴茗的親事,更何況是被林清寒提起,她想起了虞菀寧的話,激動得站起身來。
“我根本就不喜歡裴茗,我喜歡的是堂兄,我從很小的時(shí)候便喜歡上堂兄了?!?p> 她急步上前,從身后抱住了林清寒,“堂兄,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為什么總是提起我和他的親事,堂兄可知我的心都要碎了,不對,我這顆心早就因?yàn)樘眯忠呀?jīng)被傷得千瘡百孔了。”
淚水順著兩頰流下,林清寒卻掰開她的雙手,臉色陰沉得都要滴下水來,“若你再如此,我便再不許你踏進(jìn)凝輝院半步,你知道的,我素來說話算話,我只將你當(dāng)成妹妹看待,除此以外,再無其他。”
“為什么!”
為什么就連出身低賤的虞菀寧都能得到林清寒的不同的對待,為什么林清寒卻連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而虞菀寧根本就不喜歡堂兄,若是真心喜歡,會如此輕易便能放下嗎。
“堂兄喜歡虞菀寧,對嗎?”
林清寒并沒有回答她的話,像是默認(rèn)了。
林芙蕖淚如雨下,“我到底哪里不如虞菀寧,堂兄為什么寧愿喜歡她那樣的人,她根本就不喜歡堂兄,堂兄不要被她迷惑了!”
“你住口,她比你好上千倍萬倍,便是沒有她,我也不會喜歡你。”
林芙蕖頓時(shí)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這些年她眼里只看得到林清寒一人,他卻始終那副冷冰冰的態(tài)度,她不知道哭過多少回,可他還是那樣的狠心,連半點(diǎn)機(jī)會都不愿給她。
林清寒最后一點(diǎn)耐心都被耗盡了,便對夏昱吩咐道:“送三小姐回去吧,我今日就當(dāng)你從未來過,有些心思你不當(dāng)有,你若是安分些,我相信裴茗定不會負(fù)你,若是你仍是執(zhí)迷不悟,你當(dāng)知道林家的家規(guī)?!?p> 果然林芙蕖變了臉色,臉色變得蒼白,她想起了自己的兄長,林晚舟被打斷了一條腿,瑜姐姐死后,林晚舟便將自己整日關(guān)在屋里,每天喝的爛醉。
三太太薛氏也每天以淚洗面,起初她還想要罵醒林晚舟,但林晚舟依然每天都喝醉了,醉了便昏睡著,就連嫂嫂也嚷著要和兄長和離,帶著才兩歲的侄兒回洛陽高家。
林芙蕖哭著跑出了凝暉堂,見到門外站著的裴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將手中的帕子扔在他的身上,“這下你滿意了,我勸你死了這條心,我絕不會嫁給你的。”
裴茗站在門外,親眼目睹了這一切,起先他的確有些憤怒,可憤怒之后,便是慶幸,慶幸林芙蕖看不上他,他若是提出退婚,也不會覺得對不住林家。
這樣便是最好的結(jié)果。
裴茗并未理會林芙蕖的憤怒,心里反而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輕松的感覺,可又想到他喜歡的人卻喜歡林清寒,心中便油然而生一股悵然。
他自小羨慕林清寒,羨慕他什么都能輕而易舉地得到,那日林清寒抱著虞菀寧,他們舉止親密,進(jìn)了馬車,裴茗心里嫉妒的快要發(fā)了狂。
可他又想到那日他和虞菀寧在雨中緊緊相擁的情景,懷中女子柔軟的身段,那露出的一截瑩白修長的脖頸,他便再也控住不住地去想虞菀寧,想要見她,哪怕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上她一眼也好。
出了凝輝院,裴茗不自覺去了倚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