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接受完盤查后入了城,找了一個客棧,簡單吃了點東西,租了一間房。村里的人們擠在一間房子里,在地板上鋪了被褥,輪番會有兩個人守在貨車旁邊,村長和林沐擠在一張唯一的床上。
“村長,明天上午去朱府送完貨,我想托我侄子給林沐在朱府找份差事,然后我要留在梵城做些事情。可能要多留些日子?!憋L(fēng)毅裹緊被子。
“好,小沐,爭取能進(jìn)入天都院,別像我們這些人,人到中年,境界還在人元境二層。對了,風(fēng)毅,有住的地方嗎?”村長問道。
“風(fēng)逐末那個小子在朱府混的不錯,不用擔(dān)心找住的地方?!憋L(fēng)毅說。
“那就行,好久沒見他了,都快忘了長什么樣子?!贝彘L說。
“我也挺長時間沒見了,希望別忘了我這個叔叔?!憋L(fēng)毅說。
“敢忘了你,我們這些人跟你一起把他揪過來。你辦完事情回村子里的時候小心一點?!贝彘L說。
“好咧,彪哥。”風(fēng)毅說。
“你再叫我諢名,把你嘴給縫上。睡覺,睡覺?!贝彘L說。
第二天距離太陽升起還剩下半個時辰,風(fēng)毅把林沐輕輕拍醒,說,“我們把下面看著貨車的人換上來?!?p> 林沐揉了揉眼,迷迷糊糊地跟著風(fēng)毅后面走著。
“到吃飯的時候了?”躺在貨車上的人看到風(fēng)毅二人后問道。
“離天亮還有半個時辰,你們上去休息一會兒吧。我們兩個蹭車的,不幫著做些什么,總感覺不好意思?!憋L(fēng)毅說道。
“好,現(xiàn)在挺冷的,這里有毯子?!边@人跳下車,把在另一輛貨車上睡著的人拍醒。
客棧的廚房里早就響起了聲音,有幾輛拉著菜和肉的車停在客棧的院子里。
“我去外面找個茅房?!绷帚宕蛄藗€哈欠說。
“你多等一會兒唄?!憋L(fēng)毅看了看客棧里的茅房,亮著燈,已經(jīng)有人了。
“你要是不叫醒我,我還能再忍一會兒?!绷帚逭f。
“快去吧。”風(fēng)毅盤著手靠在墻上。
林沐走出客棧,在外面找了一個沒人住的空房子,控制靈力從里面打開窗戶,然后從窗戶翻了進(jìn)去,輕輕走到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
深吸了一口氣,一雙眼瞳逐漸變?yōu)榱税咨矍暗木吧兓?,白茫茫的空間中充斥著交錯縱橫的絲線,順著其中一條絲線看去。五分鐘后,白色的眼瞳逐漸恢復(fù)成本來的顏色,只得到了一句話。
【鄴城埋入地下,第七幕開啟】
林沐想不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風(fēng)毅給自己的這個坑是躲不過去了。從窗戶中翻出去,然后再用靈力鎖上窗戶。在回去的過程中,經(jīng)過一個路口時,看到了一個乞丐。
乞丐穿著一身破爛的衣服,躺在地上,口中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話,“我看到了……殺人……的……人?!?p> 林沐從懷里拿出饅頭,彎下腰,放到乞丐前面的地上。湊近后看到乞丐太陽穴處的青筋暴起。
乞丐突然瞪大了眼睛,抓起地上的饅頭,連著紙咬下一口饅頭,吞到肚子里。
林沐沒有管乞丐,自顧自的走著,在一個岔路口拐彎。剛才從乞丐的眼中,看到了一個人影躲在后面偷偷地看著自己。眼睛無神,青筋暴起,做事詭異,這是中了致幻藥的表現(xiàn)。
人影從陰影中走出來,樣貌不凡,年齡20多歲的男子,穿著一身綢緞做的紫色衣服,從劍鞘中拔出劍,小心翼翼地靠近。
林沐屏住呼吸,將靈力匯聚成一道靈刃。
男子走到岔路口處停下,拿著劍,在左邊感受到了靈力的波動,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看樣子這人沒多少經(jīng)驗,一步踏出,朝著大腿的位置斬去。
一劍斬空,砍到了墻上,靈刃化為靈力消散。
“別動,我沒看到你的臉,我就是個路人,這種事別扯到我身上。把劍扔到地上,舉起雙手?!绷帚鍙哪凶由砗蟪霈F(xiàn),匕首在男子的后頸割出一道細(xì)密的血線。
男子緊緊握著劍柄,說,“我剛才只是看到你闖了空門。你把匕首放下,一切都好說?!?p> 林沐皺了皺眉,被這人看到,竟然沒有感覺到,聲音變得冰冷,說,“我說了,我不想惹麻煩。你最好不要亂動,這把匕首能輕而易舉劃開你的脖子。”
“好,你走吧,我不會回頭?!蹦凶诱f,扔下劍,舉起雙手。
林沐在男子的腰間摸到了一塊腰牌和一個錢袋子,掃了一眼腰牌上的字,然后把腰牌扔到地上,說,“很好,不過我并不信你。紫府紫桓,我記住了。這個錢袋子當(dāng)作封口費了?!?p> 男子在匕首離開后頸的時候,手中出現(xiàn)了一道閃爍著電弧的紫色靈力,向著背后刺去,卻刺了一個空。手中的靈力消散,轉(zhuǎn)過身,什么也沒有看到。
男子砍在墻上發(fā)出的聲音,正好被一隊巡夜的兵衛(wèi)聽到,趕了過來。
“紫桓少爺,您這么在這??旆畔卤鳌!睘槭椎谋l(wèi)說道。
“我來看看我弟弟死亡的現(xiàn)場,試試能不能找到一些東西。沒想到碰到了一個小毛賊,被擺了一道。你們不用去找,那個小毛賊不簡單?!弊匣笍牡厣蠐炱鹧?。
“請節(jié)哀,我們城主府一直在查,請您不要著急?!睘槭椎谋l(wèi)緊張地說。
“沒事,這些日子城內(nèi)不太平,你們查案效率低也沒什么好怪罪的。等我們紫府過幾天拿到辦案權(quán),你們就能把所有的精力放在追查邪性物質(zhì)上。”紫桓說。
“是,紫桓少爺?!睘槭椎某切l(wèi)說。
這時候一個錢袋子,從房頂落到紫桓的頭上,紫桓抓住錢袋子,正是被小毛賊拿走的那個。打開后點了一遍,少了五枚金幣。
“我們馬上去追?!睘槭椎某切l(wèi)看了看房頂,急忙說。
“不用,靈寶閣的生意,有大哥回來盯著,這個小毛賊交給我?!弊匣笓u了搖頭,攥緊了錢袋。
林沐在房頂上聽了一會兒,好心把錢袋還了回去,只拿了其中五枚金幣。此時正走在回去的路上。
“林沐,你怎么去了這么久。”風(fēng)毅看著林沐回到客棧。
“迷路了?!绷帚逭f。
“這么大個人,還能迷路。”風(fēng)毅說。
清晨到來,在吃完飯后,村里人在客棧吃完飯后,去各個府上送貨。朱府在最西邊,也是在梵城中最后一站,給朱府送完水后,車隊就要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到朱府的時候,還沒有開門,敲了幾次門,都沒有開。
“村長,把這些木桶放在這里吧。這里有我和林沐在,你們先趕路。”風(fēng)毅說。
“好?!贝彘L說。
大街上這時候沒多少人,等了許久才等到一個出去買東西回來的老爺子。
“大叔,我們是來給朱府送水的,但是敲了半天門都沒有敲開?!憋L(fēng)毅跑到老爺子面前說。
老爺子被攔后,面露不快,說,“你們不是梵城中的人吧,這些日子可不太平。我就這么說吧,梵城中除去天都院,有著五個最大的勢力,城主府,紫府,朱府,溪府,韓府。紫府的小少爺,在三天前死了,朱府的二公子,在昨天沾染上了邪性物質(zhì),城主府這幾天幫得不可開交。溪府,韓府基本閉門不出?!?p> “所以朱府大概什么時候能開門啊?!憋L(fēng)毅問道。
老爺子驚訝了一下,說,“這種情況,你還不打算離開啊。什么時候開門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從發(fā)現(xiàn)二公子沾染上邪性物質(zhì)后,朱府就把門關(guān)上了,誰也不能進(jìn)出。”
“好吧,謝謝大叔了?!憋L(fēng)毅拱了拱手,表示感謝。
“這段時間,命比錢重要。要是被城主府的人抓起來,最麻煩了。我趕緊回家了,你們多保重?!崩蠣斪诱f完就急匆匆離開。
“林沐,我們怎么辦?”風(fēng)毅回過頭看向林沐。
“這種事情,不應(yīng)該是可靠的大人才會想的嗎?”林沐反問道。
“你要是有辦法就趕緊說,我還想去查關(guān)于邪性物質(zhì)的事情,你也不想一直在這里等著吧?!憋L(fēng)毅說。
“查邪性物質(zhì),好說啊。給我一塊靈石,我不信你身上沒有這東西。”林沐說。
“你要靈石干什么?”風(fēng)毅一臉戒備地看著林沐。
“到底給不給。”林沐皺了皺眉說。
“行,行,行,我給?!憋L(fēng)毅一臉肉疼地從懷里拿出一個布包,解開繩帶后,在布包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塊淺藍(lán)色,半個手掌大小的石頭。上面布滿了靈紋,防止靈力溢出。
林沐掰開風(fēng)毅的手指,拿出了靈石,揣進(jìn)自己懷里,說,“風(fēng)叔,我想看看你布包里的東西。”
“想也別想!你要靈石做什么?”風(fēng)毅有些心疼的問道。
“你的侄子在朱府的地位不會太低吧?!绷帚逭f。
風(fēng)毅點了點頭,說,“他是梧洲城天都院的學(xué)生,在朱府中當(dāng)了客卿?!?p> “我是一名煉藥師,你是我的護(hù)衛(wèi)。你也不用隱瞞自己的修為,至于你是害怕身份暴露,編造出一個身份,還是要讓鄴城這個名字重新出現(xiàn),在于你自己?!绷帚逭f。
“一百年,時間確實很長了。如果身份暴露了,我們怎么辦。覆滅鄴城的罪魁禍?zhǔn)卓墒乔嘤蚰炯??!憋L(fēng)毅說。
“那個青域的煉藥師家族嗎?有凈爺爺在,有什么好怕的?!绷帚逭f。
風(fēng)毅想了想,說,“我答應(yīng)你,作為你的護(hù)衛(wèi),而且不會編造身份。只是在我的身份暴露之前,我們要盡量隱瞞?!?p> “我會說兩年前試藥的過程中出現(xiàn)問題,修為消失。靈石是用來替代體內(nèi)的靈力?!绷帚逭f。
風(fēng)毅附在林沐的耳邊小聲說道:“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風(fēng)逐末不是我的親侄子,他是現(xiàn)任鄴城城主的獨子,無論怎樣,不能牽扯到他。而且,真正的鄴城,并沒有消失?!?p> 武者在修煉的過程中,能夠溝通外界靈力的地方有五個,兩個手心,兩個腳心,以及一個眉心,所以武者在修煉的時候通常盤坐在一個地方。
事實上還有第六個地方,就是口中,靈力順著食道到達(dá)胃里,然后流入四肢百骸當(dāng)中,效率也最高。但是這種方法最危險,一旦控制不住靈力,輕則重傷,重則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