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內(nèi),尤氏的話落之后,見賈珠一直埋頭不言,便起身說道:“太太想必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我先去尋鳳姐兒說會話去!”
賈珠這才反應(yīng)過來,而后笑道:“怎么?大嫂子就這么不待見兄弟我?”
尤氏見此忙不解道:“珠哥兒這說的是哪里話,我何曾不待見珠哥兒了?”
賈珠忙道:“那我同大嫂子還未說幾句,大嫂子這便欲借故離去?”
尤氏見此只得重新坐下,而后笑道:“我這不想著珠哥兒是讀書人,同我這等婦道人家有何可聊的?”
賈珠本來是坐在側(cè)面的椅子上,王夫人和尤氏坐在炕上,中間擺著一張小桌子,賈珠四下看了一眼,而后看到不遠處的茶桌上有圍棋,因此便將圍棋端了上來,而后坐到了王夫人原本坐的位置上。一邊擺好棋盤,一邊朝尤氏說道:“大嫂子不如同我下上一盤!”
尤氏忙輕皺眉頭說道:“珠哥兒這不是為難我,我一婦道人家,大字都不識幾個,哪里會下這玩意!”
賈珠心里只是想和尤氏親近親近,因此也沒在意,而是說道:“沒事,圍棋不會下,我們來下五子棋!”
尤氏見此才說道:“可是將那五子連成一處就算贏?”
賈珠忙道:“正是,這個也簡單!”
尤氏見此一邊同賈珠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一邊下起了五子棋。
五子棋這種東西,只要掌握了竅門,想要輸是很難的,而且賈珠前世水準(zhǔn)也很高。但是賈珠卻是故意放水輸了三兩局給尤氏,尤氏見她竟然能下贏賈珠這個秀才,不免沾沾自喜。
待輸了三局之后,尤氏出言道:“珠哥兒你這莫不是故意輸給我的?”
賈珠忽然從懷里掏出幾兩碎銀子放在小桌上,而后笑道:“沒有彩頭,下的沒有勁頭!”
尤氏看著桌上的銀子,摸了一下前胸,而后說道:“喲!我這今兒個可沒帶錢來!”
賈珠不由得順勢看了一眼那份飽滿,而后笑道:“沒事,我若輸了,這銀子歸大嫂子,我若贏了,大嫂子答應(yīng)我一件事就成!”
尤氏并不知道賈珠有什么事要求她,因此邊說道:“不知是何事?但凡我能做主的,定會答應(yīng)珠哥兒,珠哥兒不必那這當(dāng)彩頭!”
賈珠看了尤氏一眼,說道:“是小事,來!我們先下棋,大嫂子小心,這一局我可要使出真本事了!”
尤氏見賈珠這么說,雖是好奇,但也只得打起精神同賈珠再次博弈起來。
尤氏閑著無聊的時候,也會同丫鬟婆子下五子棋,但儼然不是認(rèn)真起來賈珠的對手。因此不過二三十子,賈珠便有兩處成三子,尤氏下這處那處就輸了,因此只得將棋子往碗里一扔,而后說道:“我輸了,珠哥兒有何事,但說無妨!”
賈珠這才說道:“大嫂子!你府上可是個丫鬟,叫瑞珠的?”
尤氏見賈珠這么問:“確實有個叫瑞珠的丫頭,只不過這瑞珠是前幾日你珍大哥剛買入府里的,本來叫柳五兒,后來才改叫瑞珠的!”
賈珠自秦家歸來之后,一直沒有出門,因此并不知道柳五兒被賈珍買入府內(nèi)之事,他也沒有想到這柳五兒竟然就是紅樓夢里面那個撞破賈珍和秦可卿偷情的瑞珠。
那日秦家,柳五兒主動勾引賈珍的場面,賈珠卻是親眼所見,想不到二人這么快就搞到一起去了。
尤氏不知道賈珠是從誰那里知道這兩個丫鬟的名字,但既然賈珠這么說,多半有討要之意,因此又道:“若是別的丫鬟,我明兒個就把她送到你院里。但是這瑞珠卻是被你珍大哥給收了房,我自是不能也不敢再給珠哥兒的。”
賈珠忙回道:“大嫂子這說得是哪里話,我之所以這么問,那是因為晌午和珍大哥一起吃酒的時候,聽珍大哥醉后口中一直喊著這個叫瑞珠的丫頭,心下好奇瑞珠是何人,便隨口一提,大嫂子當(dāng)不得真!”
尤氏這才明了,而后說道:“原來是這么回事,我就好奇珠哥兒是怎么知道這丫頭的。話說這丫頭長得倒也不錯,但卻是狐媚之心,一心想勾引你珍大哥,不是什么好玩意,怎么珠哥兒莫不是也惦記上了?”
賈珠掃了一眼尤氏,而后笑道:“大嫂子說笑了,那十五六歲的黃毛丫頭,我自是看不上的,再者說我就是尋,也要尋大嫂子這樣風(fēng)韻的人兒!”
賈珠這句話說得很大膽,也很露,就差直接說他喜歡尤氏這種成熟風(fēng)韻的女子。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賈珠想試探一下尤氏的反應(yīng)。
尤氏先是一驚,繼而臉色一紅,而后掩面嗔道:“瞧珠哥兒說得,我果真有那么好?”
見尤氏沒有責(zé)怪他,賈珠忽然大著膽子,將手覆在了尤氏另一只尚在桌上的手,而后認(rèn)真的說道:“在我心里,嫂子一直是最溫柔、最善解人意的!”
尤氏沒有想到賈珠盡然如此大膽,但沒有說什么,只是忙拍落賈珠的手,而后用眼睛瞪了賈珠一眼。
賈珠一看有戲,便想趁熱打鐵,因此起身將桌子連帶棋盤一起端開,而后自顧自地躺了下去,然后頭部正好枕在了尤氏的腿上。
尤氏忙要起身但卻被賈珠拽住,忙急道:“珠哥兒!你這是干什么?”
但見賈珠不慌不忙的說道:“我記得我十二歲那年染了一場風(fēng)寒,正巧太太身子也不爽,正是嫂子您這樣沒日沒夜的照顧我吃藥的!”
尤氏倒也還記得這事,那會兒她剛嫁給賈珍有三兩年,一直懷不上,而王夫人這個年近四十的人卻是懷上了,因此她便來請教王夫人,沒成想正好碰到了賈珠生病,而王夫人犯孕吐,自顧不暇,因此照料賈珠的重任便落到了她的頭上。
想不到賈珠竟然還能記得她這份恩情,不免有些欣慰,但是當(dāng)她低頭看到賈珠那滿是欲火的雙眼,以及那雙不安分的手時,尤氏忙急道:“珠哥兒你快起來,都娶妻生子的人了,況且我是你嫂子,你眼下在這樣,若讓下人看到,那可怎生是好?”
賈珠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尤氏威脅道:“別動!再動我就跟人說嫂子勾引我!”
“你......”
尤氏怎么也沒有想到方才和顏悅色的賈珠竟然會說出這般不近人情的話,但想想賈珠的身份,以及她那胡作非為的丈夫和繼子,不由得妥協(xié)了,露出怯弱無能的一面。
賈珠對付鳳姐多少還得算計一番,但對付起性格內(nèi)斂、隱忍、怯弱的尤氏而言,那自然是一經(jīng)試探就果斷出擊,畢竟賈珠可是很清楚尤氏的軟肋是什么。
紅樓夢中,尤氏動不動就往榮國府跑,果真是對賈母這個二奶奶有孝心?實則不然。是因為尤氏不能生養(yǎng),所以她需要在賈母面前盡孝心以博一個賢名,只要她能入了賈母的眼,那么賈珍即便想以無子來休掉她多少還是有些難度的。
再者就是,尤氏知道賈蓉父子不靠譜,因此對王夫人極為恭敬孝順,也是為以后的生計做一個長遠的打算,實際上尤氏成功了,寧府被抄家之后,尤氏靠著賈府得以保全。
而眼下,賈珠無疑是榮國府未來的繼承人,因此即便賈珠大著膽子將手探進了尤氏的衣襟里,她也只得緊咬牙關(guān),任由賈珠得逞,只是一雙桃花眼死死的盯著門口,深怕有外人進來。
當(dāng)然,就算給賈珠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在王夫人房中吃掉尤氏,因此只是占了一番便宜之后,就起身正襟危坐,而后看了一眼宛如成熟的水蜜桃一般誘人的尤氏說道:“改明兒有空,我一定去拜訪嫂子,想必到時嫂子定能讓我滿意!”
看著賈珠離去的背影,想著賈珠臨走前那既威脅又曖昧的話,尤氏不免有些欲哭無淚,心想之前她印象中的珠哥兒風(fēng)度翩翩、溫文爾雅,怎么今兒個竟然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但言語盡是挑逗之意,而且竟然堂而皇之的輕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