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大幅度彎曲,跨過火圈,密集鉆入煙霧,胡亂攻擊。
古念精神高度集中,來回穿梭,一通猛劈,血炎刃瘋狂從斷面吸取藍色異能。
遠處傳來凄厲的嘶鳴,被砍的觸手整條脫落,其它急速回縮,沒敢再輕易進來。
四處躲避的眾人重新端起武器,茫然看著煙霧中的火光。
“正前方,十米處,小心。”古念示警。
三人背著火焰噴射器上前,火龍竄出,來回掃動。
星識感知模糊,無法判斷那些跳蚤是否被火焰燒死,只能緊握匕首,高度戒備。
突然!
一持火焰槍噴射的年輕人調轉槍口,火龍緊隨而至。
身旁兩名同伴措不及防,瞬間變成火人。
“啊!”
兩人剛烈,慘叫著跑了出去,火舌胡亂揮動了幾下,倒地翻滾,扭曲掙扎。
大個兒側翻,躲開火舌,半蹲姿勢開槍還擊,將被控那人腦袋打了個稀爛。
沖上前,快速扒下那人油桶,向遠處火焰隔離帶丟去。
同時大聲提醒:“后退!”
古念將星力凝聚身前,形成一面三角能量盾,喊:“站我身后!”
大個兒跑回,與眾人一列整齊站在古念身后。
“轟轟…轟!”
猛烈的爆炸卷著火浪,撲面而來,能量盾紋絲不動,火焰沿著能量盾邊緣快速泄向兩邊。
眾人瞬間感覺憋悶炙熱。
燃燒的油點四處飛濺,木屋受到波及,起火。
火浪來去匆匆,先前濃烈的煙霧都被沖散。
木棍兒大叫:“大個兒,你瘋啦!”
“哪還顧得上那么多,高爆烈焰手雷準備!”
幾人迅速取下別在身上的黑球,待命。
古念喊:“等等!別亂扔?!?p> 星識鋪開,仔細搜尋,先前的密集藍色光點變的稀稀拉拉,被爆炸氣浪沖出了好遠,正不要命的再次沖來。
“聽我指揮!”
“五十米!”
“三十米!”
“十點鐘、兩點鐘方向,扔!”
“嗖嗖嗖!”
七八顆高爆烈焰手雷飛出。
“轟轟轟!”
前方的土地被掀起丈高灰塵,緊接著火浪再次沖來,夾雜著泥土石塊。
眾人再次保持隊形,由古念抵擋沖擊。
腦髓蟲死沒死光不知道,整個木屋頂已經火勢洶洶,火焰正向下蔓延。
大個兒爆粗:
“臥槽!地下室的人不會有事兒吧!”
根本沒容他們多想,數百條藍色觸手再次襲來。
古念分神,一人被觸手命中腦袋,其頭部一股白色能量被拉扯而出,被觸手吸收。
等古念揮刀,觸手已主動抽離,飛速退去。
那人直挺挺倒地,沒了生機。
古念急了,喊道:
“你們沖進去救人,我出去宰了這家伙。”
木屋開始坍塌,有不少燃燒的斷木跌落地面。
大個兒一馬當先,其他人緊隨。
“咣咣咣!”
大個兒幾人死命砸地下室的擋板,邊大聲呼喊:
“上面著火了,快出來?!?p> “咳咳!”
一群人被濃煙嗆的不??人?,幾人守著通道,注視著屋頂的火勢,擋開掉落的火木。
擋板打開,眾人低著身子魚貫而出。
帶著火焰的斷木不停跌落,砸傷了好幾個,由眾人拖起向外跑。
最后一人沖出時,木屋轟然倒塌,成了一片火海,眾人慶幸,再晚一步,他們會活活變成烤馕。
劉思安擔心地問:
“腦髓蟲呢?”
大個兒神情緊繃,目光梭巡四周,口氣輕松道:
“小的都被炸死了,大家放心?!?p> 小風鈴從出來便在尋找古念身影。
遠處的戰(zhàn)斗有些滑稽。
古念像在追捕一只巨大的藍色蒲公英,其忽高忽低,一竄百米,但始終沒敢出了莊園的安全范圍。
“原來你也怕強輻射,那就好辦了。”
幾次追逐,古念發(fā)覺蟲子根本不敢與自己正面戰(zhàn)斗,一直繞著莊園外圍蹦跶,原本犀利的纖毛攻擊,對上古念反而成了累贅。
星識判斷腦髓蟲落點,極速前沖,專挑觸手揮刀,蟲子像脫發(fā)的中年男子----大把大把掉頭發(fā)。
蟲鳴刺耳,邊逃邊口吐人言:
“慢!觀你并非人族,你我也并非死敵,能否談和?”
“那也是近親,跟你這丑八怪有什么好談的,麻溜滾過來受死?!?p> “別欺蟲太甚,被我們蟲子盯上,你會死得很慘。”
“一秒死,還是死個半小時,隨你選?!?p> 古念不再啰嗦,腳下星力爆涌,高速射向蟲子。
腦髓蟲這次沒在逃離,剩余觸手中的藍色能量快速向頭部壓縮,所有觸手整齊脫落。
藍色能量壓縮到一個極限后,猛烈爆發(fā),藍色漣漪瞬間穿透古念,向后光速蕩漾,一道幽藍的光束沖天而起,數息后消失在厚重的大氣中。
明亮的陽光照亮了此處須臾,再次歸于昏沉。
古念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硬生生止住了前沖之勢,反復查看后,發(fā)現一切正常,沒有絲毫異樣,才松了口氣。
“什么鬼?”
“等著被吞噬吧!先讓你體會下我族的獵殺本能。”
其上身骨鐮扭動,正反排列,粗壯的后肢發(fā)力,主動向古念攻來。
“我身上的麻煩夠多了,還少你這點!”
“叮叮當當!”
骨鐮硬如金屬,與血炎刃密集對砍,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古念防守的同時,反擊,但全部落空,蟲子像能預判其每次的動作意圖,總能輕易躲開并迅速回擊。
六把漆黑的骨鐮舞的呼嘯生風,角度刁鉆,星力護罩被其尖端分瓣的牙狀物夾的變形扭曲,多處彎曲的關節(jié)讓攻擊變幻莫測,刺、砍、鋸、勾、夾讓古念疲于應對,若不是有星識與護罩嚴密保護,早被肢解。
遠望的風鈴擔心道:
“古念哥不會有事兒吧?”
大個兒安慰:“不會,一只蟲子而已?!?p> 木棍兒心中嘀咕:
“好可怕的怪物,難怪上層會動用超級大殺器,真懷疑后續(xù)各國的核戰(zhàn)也與這些腦髓蟲有關。”
遠處的劈砍激烈持續(xù)。
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斗的旗鼓相當。
沒了纖毛拖累的蟲子簡直就是個鐮刀怪,每個動作都是一次致命的撲殺,但總是會被精確攔截,勉強鉤夾扯拉成功也無法破防。
古念流云步全開,小武哥教過的刀法靈活應用,挑刺劈砍蟲子身體,卻次次落空,更多時候在與骨鐮硬拼,想逮著一部分拉過來揍都不行,蟲子靈活的很。
火圈的火焰早已熄滅,木屋焚成一堆黑灰,冒著裊裊煙霧。
眾人看得焦急。
木棍兒說:
“大個兒,蟲子的復眼是個問題,子彈的速度都能躲避,得想辦法弄瞎它,小古才好得手?!?p> “怎么弄?你都說了子彈都能躲掉?!?p> “你小時候抓過蜻蜓沒?找東西在它上方來回快速晃動,比較好抓?!?p> “放屁!你抓的那只是傻缺。凡是有點靈性的早跑了,還等你來回晃動。”
木棍兒氣的跳腳:
“大哥咱別抬扛行嗎?我主要說的是對復眼的干擾,沒研究怎么抓蜻蜓?!?p> “別墨跡,直接說怎么辦?”
“找床單、窗簾、花布這些,用長繩子串起來,我們去分割戰(zhàn)場,給它擺個迷眼陣,周圍在打幾組照明燈,給它閃起來,你想想,瞎不瞎?”
大個兒果斷否決:
“爬!簡直是瞎胡鬧,先不說執(zhí)行這個計劃的人有沒有危險,萬一再把古念弄迷糊了,我們都得完蛋?!?p> 小風鈴聽的認真,跑回來說:
“古念哥的星識很神奇,不會輕易受到干擾,如果劇烈晃動對復眼有效果,我們可以試試。”
......
戰(zhàn)斗依舊難分難解。
古念蓄力找機會發(fā)動了兩次極限突刺,全被其輕松地閃躲,白白消耗星力。
而蟲子卻愈發(fā)兇猛,圍著古念快速攻擊,消耗護罩能量。
星識反饋,發(fā)現大個兒等十組人向他跑來。
余光掃過,兩人一組相距三十多米,高舉著竹竿,頂端綁了鐵絲,上面串有花布條。
遠處三盞探照燈筆直射向戰(zhàn)場,在花布條經過古念頭頂上方時開始閃爍,別說蟲子,古念都懵了,不明白他們意欲何為。
星識反饋中,大蟲子警惕靜立,六把黑鐮防守,兩只復眼千萬光點閃爍,混亂無序。
古念暴起直撲,大蟲子倒地,被逮了個正著。
血炎刃直捅其復眼。
“噗嗤!”
一個對穿,藍色血液飛濺,噴了他一臉。
大蟲子六把骨鐮猛地展開,迅速收緊,本能地鎖死獵物,古念背部護罩被鋒利的骨鐮壓入體內,六道血痕出現。
大個兒第一梯隊返回,準備再晃蕩一次,結果第二梯隊的木棍兒突然停了下來,兩人迎面相撞,整個迷眼方陣大亂,彩旗飄落,蓋住了古念。
“干嘛!這不是參加運動會,能認真點不?”
大個兒破口大罵。
木棍兒望著碎布中央,說:
“逮,逮住了!”
大個兒看向戰(zhàn)場。
古念艱難掙脫骨鐮束縛,反握血炎刃一刀刀扎向蟲子堅硬的腹部。
連續(xù)三次才擊破了其防御,藍色液體噴涌。
血炎刃完全對這種血液不感興趣,刀身掛滿了濃稠的黏液。
看到蟲子真被滅殺,大個兒緊繃的情緒松懈,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