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高壟起的黑色木質(zhì)拱門,青黑色的厚重苔蘚包裹著整個門的下半部分,它很大,幾乎分開了“游井”的天空,方求走到那巨大的拱門前,伸手接觸在粘膩光滑的苔蘚上,苔蘚眨眼間便吞沒了方求,這是一種古怪的感覺,那種溫暖而濕潤的觸感讓方求產(chǎn)生了被某種生物吃了的錯覺,當(dāng)然只是一瞬間方求便又被‘吐’了出來,眼前依舊白的刺眼。
在方求模糊的的視野里一些扭動的東西緩緩聚集在地面上形成實體,強(qiáng)光帶來的刺激逐漸消失,地面上坐滿了面部被黑色苔蘚覆蓋的攤販,方求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果然也存在著不斷起伏不定的蘚類,這讓他一陣惡心,但還是繼續(xù)向深處走去。
方求找到了顧然提到的那個“小販”的位置,“果然沒人嗎?”他嘀咕著,然后順勢便坐在了那里,說實話這種帶著潮濕氣息的土地坐起來很遭罪,‘但是你要習(xí)慣。’顧然是這么說的。
不長時間,一個同樣臉部被覆蓋的男人徑直向方求走了過來,“新人?誰介紹過來的?”他問道。
方求有些懵,轉(zhuǎn)念又想到可能是顧然和他的某種約定,但還是問到“您就是……”方求并未說全,他對那來人還是有些懷疑的。即使是顧然推薦的。
“鄙人劉止,現(xiàn)游井38號攤位暫定攤主,已在此經(jīng)營30余年了?!蹦侨嗣黠@早有準(zhǔn)備,語速飛快。
“劉止?”有女聲在方求腦海里喃喃說道,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我是方......念,顧然讓我來的?!狈角蠡氐?。
“顧然?!那小子不是死了哇,算球,既然你是他叫過來的,那還是讓你見識一下吧。”劉止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黑色的布包展開,看似空空如也的包裹在展開后上面擺滿了各式物件,這一手讓方求有些驚訝,當(dāng)然也只有一點而已。
“看看吧,這些是他留下來的東西,按規(guī)矩來就是不論大小,貴重,他的所有東西一律按放在我這里的年份計算價值,每十年便倍增一次,初始價值因人而異。對顧然而言,我們是很好的……”他猶豫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朋友,所以他的東西起始很低,可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時間....呵呵,你也帶不走幾件了。”劉止聲音很平淡,可還是讓人覺得他的話語里有悲傷的意味。
方求把目光放在了那些東西上面,顧然并沒有提起他留下了什么,只是說著‘看著順眼的拿便是了,以你的財力,應(yīng)該是能帶走兩件的?!淮蟮牟及厦嬗幸粋€繪彩的鼻煙壺,一個有光微顯的黑色戒指,一個竹制的門眉,上面有灰紅掉漆的字樣,一副沒有打開的古畫,以及形狀略顯古怪的木棒,大約有四十幾公分,一端圓潤然后逐漸向上轉(zhuǎn)為方形,在另一端的方形上四面雕刻著絕妙的或雙人或三人的“仙人打架圖”。
“咦~~”腦中傳來程柒嫌棄的聲音。方求臉色古怪,但還是一件件看過了那些物品,顧然在信中提到過他并不想告訴方求應(yīng)該拿什么,他想讓方求自己去選擇。“因為某種契機(jī)的存在”他一定會選擇某樣?xùn)|西,顧然并未提及此中奧妙。
“他留下的可都是好東西?!眲⒅拐f了句廢話。
方求想拿下黑色戒指和那張畫作,但是想起顧然的性子,不禁有些猶豫,又看向那根圓潤的木棒,眼神茫然。一番抉擇之下,方求還是沒打算帶走那個東西,絕對不是什么覺得打架拿這個很羞恥,而是相信自己的感覺,對,肯定是自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