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修行之路，鮮血之路
少女穿著藍白色的校服短袖，雙手背在后面，笑意盈盈。
學生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魏鴻干脆低頭繼續(xù)寫題，心中思緒電轉。
所以那個女生和他們甚至是一屆的學生，而且好巧不巧地成了轉校生。
不對，真的是巧合嗎？
“大家好，我叫谷若溪?！鄙倥鹛鹨恍Α?p> 其他五人也依次介紹自己，不過魏鴻沒有放在心上。
他在想谷若溪這個人。
恐怕最起碼是個E級，甚至D級。
如果是D級的話，那可是比魏鴻高兩個等級。
結果他們還是一屆的！
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啊...魏鴻心中暗嘆。
“江建同，蘇昭元，你們兩個就坐在魏鴻和任長河后面吧?！卑嘀魅伟才诺?，魏鴻兩人是靠窗戶的最后一排，所以這樣安排也很妥當。
因為教室前排已經沒有位置了，所以新來的六人都只能先坐在最后面。
“還有一件事?！卑才磐晁修D校生之后，班主任拿出一張A4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印滿了字：“接下來，我念到的人在外面排隊，前往操場?！?p> “江建同，蘇昭元，谷若溪，白秋......”接著，班主任便開始念這個名單。
“李允，魏鴻，任長河。以上念到名字的同學前往操場集合?！?p> 魏鴻一直在聽，名單上一共有12個人，不算6名轉校生的話，只有6個人。相比于八班60人的原人數來說，只占10%。
這支十二人的隊伍一路上都很沉默。
到了操場上，已經有很多人在操場之上聚集了。
操場上沒有任何老師，只有學生。
以及...主席臺上的方子云。
方子云這次沒有穿警服，而是披了一件黑色風衣，意氣風發(fā)。
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魏鴻看到他的一瞬間，竟然感覺像是狂風之中的一座山岳，巋然不動。
魏鴻幾人來到了操場之上，魏鴻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現在操場上的人，有一大半是沒有穿校服的，也就是說是轉校生。
待到所有隊伍都來到了操場之上，方子云這才睜開眼睛，輕咳一聲：“各位請安靜?！?p> 方子云的話就像是有莫名的魔力，讓所有人都很快安靜了下來。
魏鴻站在隊伍里，看著主席臺上的那個人，他突然意識到，對方并沒有使用喇叭或者任何擴音設備。
方子云的聲音并不大，卻能讓操場上的所有人都能聽到，魏鴻幾人在隊伍的最后面，依然聽到了方子云說的話。
操場上一共有五百余名學生，或迷茫，或興奮，或冷靜。
年輕的靈監(jiān)局局長清了清嗓子：“各位好，我叫方子云，是靈氣復蘇監(jiān)督局，桂城分局的局長，同時代任桂城一中的副校長?！?p> 魏鴻這次確定了他沒有用擴音設備。
學生們竊竊私語起來，方子云雙手向下壓了壓：“諸位都是經過檢測，體質天賦高于D級的人，也就是說，可以順利地進行修行。
最近的靈氣復蘇，大家應該都已經知道了，我先介紹一下我們靈監(jiān)局，很多人可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靈監(jiān)局的全名是靈氣復蘇監(jiān)督局，顧名思義，就是對靈氣復蘇進行監(jiān)管的機構，和公安局一樣，屬于暴力執(zhí)法機構。”方子云淡淡地說道，但是把‘暴力’兩個字咬的很重。
廣義來說，軍隊其實也算是暴力機構，就是用暴力來解決問題。
“我知道你們有的領導總是喜歡長篇大論，但我們靈監(jiān)局從來不搞那些樣子工程?！狈阶釉茮]有對修行，靈氣復蘇等一眾概念進行解釋，而是直截了當地繼續(xù)說道，“各位體質天賦高于D級，將有加入靈蘇班的機會，你們在靈蘇班里將能夠得到修行功法，踏上修行之路，成為強者。
“見識到更廣闊的世界，經歷更刺激的人生，和你的過去徹底劃清界限，從此走上一條非同尋常的人生之路?！?p> 說罷，方子云靜靜地站著不動，等待了兩分鐘，聽著學生們的嘰嘰喳喳的討論聲，他這才繼續(xù)說道：“但是，也有代價。
這條路，比你正常的人生會更加瑰麗，但是也會更加危險，甚至有可能會付出你的生命。
換句話說，就是會死。”
方子云非常淡然地說出了這件事：修行可能會遇到生命危險。
死亡，遙遠又不可避免的真命題，赫然在學生們面前展開。
“我知道，你們可能有人不信?！狈阶釉坡曇舾吡似饋?，“修行之路，本就是煙波微茫信難求的事情，你們會有機會像看到的小說電影之中那樣，成為能夠移山填海的仙人，擁有像超級英雄那樣強悍的體格，超凡的能力；但是，你們同樣會有機會直面生與死，為這條遙不可及的路而死去。
“不僅如此，這條路還會很苦！我知道你們當中有的人在學習當中，努力了很久卻看不到自己成績的任何一點起色，感到灰心喪氣，感到沮喪；而這樣的情況，在修行的道路上則是家常便飯，數不勝數！”
原本興奮的人們像是被潑了盆冷水，都冷靜了下來。
魏鴻也默默思考著方子云話里的含義。
修行之路，注定艱險。
不僅有可能長年累月的得不到進步，而且還有失去生命的危險。
平日里老師講的是“只要學不死，只往死里學”，那是因為學習確實不會死，或者概率非常低。
但是聽方子云的意思，修行是真的會死人的。
這是所有人都要接受的一個事實。
如果做一件事有死亡的風險，那么投身于這件事之中的人數便會銳減。
“再說一遍，我沒在和你們開玩笑?！狈阶釉频穆曇羯陨蕴岣吡艘恍?，“五年前，在唐都，我們靈監(jiān)局與其他修行組織因為一件剛剛現世的地魂器而發(fā)生戰(zhàn)斗，我們拿到了地魂器，但是我們靈監(jiān)局犧牲了五十九人。
這不是個例，而是血淋淋的現實，隨著靈氣復蘇，這樣的戰(zhàn)斗只會越來越多！而當你們成為了靈蘇班的成員，便有上陣殺敵的義務！
你們會和敵人短兵相接！會有可能在戰(zhàn)場之上犧牲！”方子云的聲音越來越激昂，“現在，還有誰要加入？”
他環(huán)顧四周：“現在不加入靈蘇班，我以上說的那些和你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關系，你們還可以繼續(xù)去過自己的平凡人生，現在，還有誰要加入？”
方子云并沒有忽悠這些學生，他直截了當地告訴人們，如果想要踏上修行之路要面對什么。
他沒有逼迫，沒有利誘，只是將血淋淋的事實揭開給人們看，然后讓人們自己定奪。
沒有夸大，沒有修辭，有的只是平平無奇的陳述事實。
有人猶豫，有人沉默不語，有人恐懼，有人躍躍欲試。
方子云靜靜地等待著，五分鐘之后，他再次說道：“現在，想要加入的留下，想要離開的，可以回班了?！?p> 人們面面相覷。
走？還是不走？
魏鴻班里有一個女生緊咬著下嘴唇，最后還是邁開了腳步，離開了操場。
隨著她的離開，就像是打開了一個閥門一樣，越來越多的人跟隨著她的腳步離開了，方子云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沒有說話。
“方局，不應該把他們先招進來，然后慢慢潛移默化地灌輸咱們的理念嘛，你現在直接就說出來了，這些都是好苗子啊?！狈阶釉婆赃呌腥诉z憾道。
“靠欺騙維持的關系不會長久?！狈阶釉普f道，“去數一下還剩下多少人?！?p> 待到所有想走的人都離開之后，就有靈監(jiān)局成員走到方子云身邊，說道：“方局，326人?！?p> 來的時候是409人，現在還剩下326人，有約四分之一的人選擇了退出。
方子云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操場上的剩余學生：“還有誰要退出嗎？”
“還有誰要退出嗎？”
“最后一次，還有誰要退出嗎？”
無人作答。
方子云像是長出了一口氣，笑道：“歡迎各位加入靈蘇班?！?p> 這次集會的時間很短，但是卻讓每位靈蘇班學生都印象深刻。
他們的人生在選擇留在操場上的那一刻，同樣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魏鴻回頭看去，那名叫谷若溪的女生雙手抱胸，一言不發(fā)地看著方子云的方向，察覺到魏鴻的目光，谷若溪禮貌性地笑了笑。
魏鴻現在也明白了，這一次抽血檢測的并不是人們是否是覺醒者，而是檢測人們的體質天賦。
而讓他有些驚訝的是，D級及以上天賦的人在這個學校里的占比大約是10%左右，也就是說，E，F甚至更低級別的體質天賦的人占比90%左右。
方子云說完那句“歡迎各位加入靈蘇班”之后，便走下了主席臺，留下了其他靈監(jiān)局人員。
待到方子云下臺之后，原本沉默的氣氛才被打破，人們開始議論起來。
魏鴻偏頭看去，原本12人的隊伍留下了10人，走的包括那名女生，還有一名轉校生。
至于轉校生不上靈蘇班之后要去哪，魏鴻就不清楚了...
看著興奮大于恐懼的人們，魏鴻有些期待自己的修行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