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侯爺聽聞,臉上自然而然露出厭惡的表情,顯然有所耳聞。
“蘇子卿?他倒是個慣會做人的,也就前段時間碰上了岑聞宴這個十足聰明的?!?p> 喬以盼聽了不由皺眉。
岑聞宴,圣上親自贊賞過的鐘靈琉秀,清風霽月的君子,喬以盼原是不關心的,可他與自家柳云寄的訂婚后又與蘇子卿扯上關系實在讓人警惕。
“放心吧,”元舒輿看出她的心思,換了個姿勢抱著鍋,神色淡淡,“他要是敢流連煙花之地,岑御史第一個給他一個巴掌扇醒他。”
岑御史在治家方面向來令人折服,聽到這個,喬以盼皺著的眉瞬間舒展開來,眉開眼笑。
“京中消息知道甚少,不知道柳家小姐的消息,元侯爺是否有所聽聞?”
柳云寄感情淡漠,自小又被追星捧月地長大,面上看著好相處,那心眼兒卻是比雀兒的嘴還小,最是容不得貼上自己標簽的被別人污了。
不過她走之前,云寄還沒多喜歡岑家的那位,還悄悄與她說過遲早要退婚,也不知道現(xiàn)在局面怎么樣了。
偏偏爺爺與圣上不讓她知道京中局面,她的勢力現(xiàn)在又大多用來躲來這里了,這么一搞,她對京中的掌控顯然不足。
元舒輿粲然一笑,他太喜歡笑了,喬以盼驟然升起不好的預感來。
僵持一會,眼看燈都要滅了。
喬以盼:“城北兩家店?!?p> 元舒輿:“要城南的,一家,首飾店。”
城南的生意確實要比城北的好一點,可是兩家店變一家店,就算元舒輿指定了,喬以盼也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了。
元舒輿笑成了一朵花,就差喊下次再來了。
他笑得瞇瞇眼,“柳家小姐性子好,蘇子卿惡人有惡報,他在城南的幾家首飾店做了齷齪事,被柳家小姐拆穿開不了也是正常事。”
喬以盼麻木,蘇子卿的首飾店倒了,那一條街還能有幾家首飾店?難怪他要城南那一家的。
“岑聞宴做的那才叫厲害,”元舒輿就差拿包瓜子出來磕了,“江傾寒不是喜歡他嗎?他都訂婚了江傾寒不是還不放棄嗎?”
“昂?!?p> 喬以盼適時捧場。
“上個月我們逛的時候不是還碰到岑聞宴和沈……見面,還有那誰在旁邊跳舞嗎?”
喬以盼心領神會,順水推舟。
“然后被江傾寒看到了,她覺得自己也可以,和蘇子卿一起想陰了岑聞宴,反被陰了吧?”
元舒輿贊賞點頭,“她和蘇子卿私下約會被人抓到了,和蘇子卿訂親了。”
這著實把人震驚住了,江家大小姐嫁給了丞相的大兒,上次設計劉姨娘的時候就明顯看出她日子過得不順心。
雞蛋不往一個籃子里放的道理大家都是明白的,現(xiàn)在江家的二小姐都和蘇子卿訂親了,江家算是徹底上了蘇丞相的賊船。
不過按前段時間江家的動作來看,江家明顯想要上別的賊船,這怕是不能如了江家的意。
喬以盼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來面對這個笑話。
某種意義上來講,蘇子卿與江傾寒也算郎才女貌,一個京中貴女,一個名門之后。
偏偏這一對……
蘇子卿恃才傲物,忍不了這頂頂帽子,江傾寒心有所屬,也受不了傲氣脾氣。
蘇家不滿意這個未來撐起家族的后代的媳婦,江家又不滿意再次攀上舊親。
啊,這真是該死的緣分。
元舒輿看她滿意了,攏了攏身上披著的披風,對接下來的清節(jié)簡單略過。
“岑聞宴還在御前說自己想娶妻了,柳大小姐配合他說自己想嫁人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把當今羨慕得不行?!?p> 喬以盼撇嘴,“殺人誅心?!?p> “這京中素來精彩,許愿的東西都比別的地方多上很多?!?p> 元舒輿不知道在想什么,長長的睫毛低垂,黑夜里看不清的神色。
元舒輿:“喚喚也可以叫我錦鯉不是?王八什么的也太難聽了?!?p> 喬以盼覺得好笑,她又沒打算給他取外號,他倒是會自己提,還叫上了自己的小名。
“元小侯爺何必在意這些?!?p> 她溫聲笑著,叫回他元小侯爺讓他放心。
元舒輿卻是沒有說話,安靜了會,少年奪過她手中的燈柱,冷著臉吹滅了。
過了會,他才說話,“我倒不在意,是京中的百姓向來能造謠,你要給我換了一個姓氏,他們能給我整出替身白月光的話本,我才不當別人的替身?!?p> 原來是這樣。
就算沒有想明白京中百姓造謠的內(nèi)容和自己的稱呼有什么關系,喬以盼面上仍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原來如此?!?p> 夜色太黑,元舒輿的樣子也不怎么看得清楚了,只能聽到他聲音淡淡。
“你快進去睡覺吧,我們在外面隨便找間屋子?!?p> 反正那些土匪晚上不回來睡覺。
喬以盼彎彎眉眼,進了地道。
當歸這才帶著不情不愿的當真過來拿姜湯。
姜湯變得溫了,不過元舒輿也不在意,他不由自主想到的是岑聞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