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霞從山頂下來,奔向距離大舞臺最近的一處小山崗上,才一個站穩(wěn),便喘著粗氣,喊道:“胡浩——”
胡浩到時沒聽見,可施工現(xiàn)場有不少村民看見了,有人就喊著胡浩名字說有女知青找,湖浩一抬頭,瞧見遠處山崗上一個白身影拿著一個紅手套朝他招手,笑了。
他倒是忘了,今天下午唱歌試煉的事。
因為時間工期緊,所以唱歌小合唱團現(xiàn)在規(guī)定是逢雙數(shù)練歌,由于入城的腳步加快,再由于一些人聽聞要夏季還有應召入伍,所以合唱團有最初的20人,一下子減到12人。
這倒沒什么的,知青有更好的去處,留下來的雖然也心急,可總比一日做完卻又備受煎熬困在宿舍中有更多自由,而且那種被人關(guān)注的感覺太棒了,
由于有了被人需要,被人關(guān)注,又可以自我展示,所以之后合唱團又來了一撥人,很快就填補了那些因七七八八離開而減少的合唱團數(shù)量。
自然有新人加入,那就要一些老合唱團員們的投票選舉,通過則留下。
所以這幾天也是排練契合度最關(guān)鍵期,原本是兩天一次的練習,變成了只有胡浩一人兩天一次,其他演唱成員都是每天下午提前一小時結(jié)束勞作,19人結(jié)伴到山頂去練歌。
待胡浩跨上自行車飛奔前去,一群人的歌聲也回蕩在山林間。
這些合唱者們,都一個個期待著胡浩的真人秀場,大家想聽,胡浩版本的伴奏,那些神奇的破鍋與陶藝結(jié)合出的一個人的樂隊效果那是怎么樣的。
胡浩歸位,又開始他那瘋狂的打擊樂,他制作的音樂器材,現(xiàn)在是一留色的綠皮鐵鍋,是最亮眼的器樂組合。
可想當初,合唱團成績員也是事后經(jīng)過幾輪多番打聽,才知經(jīng)過,原來,當初是肖芳他家要刷幾個窗戶,正好胡浩前去看嬰兒肖英,就被那一漆綠色給吸引了,告訴肖芳嬰兒反正不能聞這種刺激性中味道,不然以后長大會得奇奇怪怪的皮膚病什么的,說得肖芳連忙捂住嘴,正難過中,胡浩就連忙將油漆拿手上小跑著,說借用。
這些情節(jié),合唱團成員差不多人人知道,肖芳是經(jīng)不起套話術(shù)的,個性外向的她,在有心人引導下,便被盤問的所剩不多,一間之間,關(guān)于胡浩與肖芳的小道消息,簡直是漫天飛舞,反正,胡浩要的就是這樣明目張膽的曖昧,既然大家都這樣說,他還真期待接下來他跟女神的走向。
可合唱團那幫人自然也不知道,他胡浩再出現(xiàn)在肖芳面前時,是拿了一串家伙行頭,還有綠皮鍋,擺成一排,專門打成比鑼鼓還歡唱的曲調(diào)讓肖芳聽。
聽著聽著,肖芳便扭著秧歌一樣的腰肢,在田野間旋轉(zhuǎn),一邊轉(zhuǎn),一邊笑,笑聲感染了風,風吹過樹,樹變成悅耳的和聲,嘩啦啦吹過來,夏日的傍晚就有暢快的涼意和笑聲。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胡浩將一個人的樂隊,通過笛子,風鈴,口琴,一排漆了綠皮的不透鋼鍋,還有破鐵鍋,幾個被串起來吊掛成如風鈴一樣的一排瓷碗。
這晚上是村里手藝好的鐵匠師傅給每個碗上啄個洞,胡浩又從施工現(xiàn)場的電工師傅手上接過了段絕緣繩將一個個瓷磚穿成掛,打了兩天感覺不妥,又找村中人取經(jīng),找了肖芳拿最細最結(jié)實的麻繩將一個個瓷碗根根卡緊窟住固定,這樣敲起來,手不發(fā)飄,樂聲有綿顫余音,每次私下彈時,起先是個個稀奇,再后,神美疲勞,也將寢室一幫大老爺們彈得耳根發(fā)緊,策夜當幽靈,不良安生入眠。
山頂間的音樂聲時面是曲風婉轉(zhuǎn),時而高亢如放天歌,一些小孩子便跑到山凹凹間,伸出一個個小腦瓜,咬著嘴唇,吸著鼻涕,在那一個個低聲學聲。
學著學著,便轉(zhuǎn)回家,又學給家人聽,這樣,一下子,不少家中娃子妹子,便也學會了這些歌曲。
時間飛快流逝,周日這天,一大清早,云霧村口,走進兩個被太陽拉長的身影,一高一矮,兩個放牛的牛倌,便盯著兩人走進村莊,返身離去。黃騰拉著一臉新鮮感拍著黃蓓,來到肖支書家門前。
“砰砰砰?!?p> “誰,這早啊?!?p> “肖芳,是我?!?p> “騰哥,”肖芳快速拉開柴門,黃騰看他還沒梳頭,有點詫異。難道是自己到早了嗎?這都幾點了,心中卻為胡浩操碎了心,未來看來也只有你才能料理家務(wù)了。
哎,這是一個懶婆娘。
一臉堆笑,說:“這是我妹,先讓她住你家一段時間,我出住宿費與每日補助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