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最近一直沒有看到張毅了?”我問道。
“他不會來了?!绷鹤雍阈Φ?。
“為什么?”
“因為我告訴他,你現(xiàn)在是我的女朋友了?!?p> “什么?你說什么?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什么時候成了你的女朋友了?”我驚訝道。
“因為我牽了你的手,親了你的嘴,你當然就是我的女朋友了?!?p> “?。∵@也算是。”我叫喊道。
“這還不算嗎?”梁子恒反問道。
“當然不算了,我又沒同意?!?p> “我不管,反正你現(xiàn)在是我的女朋友了,你不承認也要承認,我與張毅有協(xié)議,我們誰先追到你,另一方就要退出,成全另一方,我告訴他,我先牽到你的手,還吻了你的唇,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人,他不能再打你的主意了?!绷鹤雍泸湴恋馈?p> 我哭笑不得,心想,張毅你這個傻小子,就這樣相信了?放棄了?然后怔怔地望著梁子恒,這也是個傻小子,他們都是單純的男孩,對待感情的想法單純,總認為只要簡單地牽個手,親個吻,就是肯定了對方。
曾經(jīng)我也是這樣的,像冬雨告訴我,她與阿奇雖然有接吻有牽手,但沒有戀愛,所以談不上分手,我也是不能理解的,我覺得這樣還不算戀愛嗎?
可不想幾個月后,我的思想變得這么快,我被眼前這個男孩牽了手,親了唇,總與他一起花前月下地聊天、壓馬路、看電影、逛公園,做著情侶們都會做的事,只差最后一步了,我卻認為我們沒有談戀愛。
我真的變了,以前我看人是很挑剔的,無論男女,我不是覺得這個人不夠漂亮,就是嫌那個身材不好,或者認為別人性格差,這個人不好學(xué),每個人,我都能挑出他們身上的缺點。
但現(xiàn)在我不挑剔了,我覺得每個人都很好,走在街頭,我發(fā)現(xiàn)滿大街的帥哥美女,每個人都挺好看的,每個人都那么優(yōu)秀,我可以與任何人做朋友,也許也可以跟任何男人談戀愛,只要條件合適。
我現(xiàn)在覺得一見鐘情原來是那么地天真,日久生情才是真正成熟的愛情,既然這樣,跟誰談還不都是談。
望著旁邊的梁子恒,心想道,罷了!談就談吧,反正這個男孩也很優(yōu)秀,長得既帥又陽光,而且家里還很有錢,并且對我一片真心,這樣的男朋友去哪里找呀。
“彬兒!你想不想去飚車玩?”
“飚車?”
“嗯!我們以前放假時,會偷偷開家里的車出來午夜飚車比賽,像香港電影放的那樣。”
“不怕交警抓嗎?”
“怕什么?我們的車比交警的車好,他們追不上我們的?!?p> “多危險呀!”
“放心吧!有我呢,你想不想去看看,我們有一大群朋友,我想帶你一起,順便讓別人都看看,我的女朋友有多漂亮?!绷鹤雍阈Φ馈?p> “我不想?!蔽业?。
你們是富家子弟,出了什么事,有父母幫你們扛著,我有什么?我什么都不是,萬一出了什么事,只能靠自己,再說這種午夜飚車,我又不是沒玩過。
早在多年前,世雄就帶我見識過了,你們玩的這些,都是世雄玩剩的,世雄不只是富二代,還是土豪,如果說你們這些富二代一個月有一萬多的零花錢算是不少了,但對世雄來說,不夠塞牙縫的。
因為他們那群富二代玩得更高端,他們可不只是平時吃得好穿得好,有時一晚在的士高包房里的消費都一萬多元,他們可以因為朋友一個電話,明天就飛BJ、上海去吃餐飯喝一晚酒。
心情不好了就去國外晃一圈,每月一萬多元的零花錢,他們?nèi)於紦尾幌氯ァ?p> 像有時我想出去玩了,一個電話給世雄,世雄會半夜里就來接我,然后帶著我去深圳瘋一晚,又去東莞吃宵夜,吃完再送我回廣州,跑到這跑到那,就不只是幾百元能開銷的。
世雄!我們好久沒見面了,仿佛由我與林斌談戀愛后,我就很少打電話給他了,我突然想見世雄了,我要去東莞找他。
我馬上告訴梁子恒,說我要回家了。
雖然他很不舍,但他還是送我到天河村的樓下,在樓下,梁子恒對我道:“彬兒!能給一張你的相片我嗎?”
“相片?”
“嗯,見不到你時,我可以看你的相片,可以嗎?”
“好的,你等我,我上去拿。”說完,我向樓上走去,走在樓梯間,我忍不住淚如雨下。
林斌!你果然不愛我呀!你從來沒有找我要一張相片,難道你見不到我時,你就不想我嗎?
我與文分手,文還帶走了我多張相片,他說想我時,可以看看相片,但你卻一張都沒有要。
難道我的一片真心,真的全部都喂了狗嗎?
我把相片拿到樓下,交給梁子恒,他非常高興,抱在懷里激動道:“以后我要把你的相片,放在我房間的書桌上,讓我時時都可以看到你?!?p> 我笑了笑沒出聲,目送他離開后,我回到家里給世雄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世雄過兩天我放假去東莞找他,世雄說好,他等我。
兩天后,我就去了東莞,世雄把我?guī)У骄频臧差D好后,說他下午有事,讓我先在酒店休息,可能晚飯不能陪我吃,晚上九點多再來接我。
晚上,世雄與他的朋友們一起,帶著我去一個新開的的士高玩耍,還是像以前一想,在豪華的大包房里,男男女女幾十人,我依然很冷靜,玩到差不多十二點多,我就不想坐了,我告訴世雄,我想回酒店去睡覺。
世雄只得先送我回酒店,然后他再返回的士高繼續(xù)玩樂。
我洗完澡,剛躺在床上一會,聽到電話響,拿起電話道:“喂!”
“芯!你睡了嗎?”
“沒有!”
“那我來酒店找你吧?”
我有些迷惑,世雄不是一直都很喜歡玩的嗎?干嘛突然不玩了?這么晚了,來酒店找我干嘛?
但我還是說了一聲:“好的!”
二三十分鐘后,門鈴響,打開門看到世雄站在門外。
“怎么不玩了?”
“有些放心不下你?!?p> “為什么?”我笑笑道,我不是好好的嗎?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感覺你心事重重,芯!你怎么了?今天我?guī)缀鯖]見你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笔佬蹎柕?。
“有嗎?”
“嗯!”世雄點點頭。
我走回床上躺下,再把被子蓋好。
世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怔怔地望著我。
過了幾分鐘,我緩緩道:“我被人甩了,連一句分手都沒有,他連分手都懶得跟我講,就這樣不理我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算不算是他的女朋友,別人說他可能與我一起時,就有別的女朋友了,而我只是他玩弄的對象?!?p> 我開始淚如雨下,我只得把頭蒙進被子里無聲哭泣。
世雄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望著我。
幾分鐘后,我探出頭來,緩緩地把我在廣州的兩段感情經(jīng)歷,都一一告訴了世雄,世雄一直沒有講話,卻非常認真地聽我傾訴。
當我邊哭邊把一切都講完時,他站了起來,走到床邊在另一頭躺下,他也把被子拉了一些蓋在身上,就這樣一直躺著。
不知過了多久,世雄輕輕道:“芯!我們認識三年了吧?”
“嗯!”
“時間真快呀!那時你才十六歲,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而我當年也才剛大學(xué)畢業(yè)不久,在天馬西餐廳第一次見到你時,我的朋友們告訴我,這個女孩是天馬西餐廳最漂亮的服務(wù)員,就是有些拽。
那時,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有多拽,可后來通過對你的了解,我發(fā)現(xiàn)你很優(yōu)秀,與一般的女人都不一樣,自律甚強,再后來,我們成了好朋友,想不到,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兩段愛情經(jīng)歷了。
想起來,我們什么都聊,像無話不談的知心好友,可我們就是從來沒有聊過雙方的感情歷程,你沒問我有什么戀愛經(jīng)歷,我也沒問過你喜歡什么樣的男孩子。”世雄緩緩道。
我沒有講話。
“我在高中時,也談過一次戀愛,這個女孩算是與我青梅竹馬,因為我們從小就認識,后來我們戀愛了,一起共同成長,感情很好,甚至我都希望大學(xué)畢業(yè)后與她結(jié)婚,白頭到老。
但他的父親卻非常討厭我,每次我去找她,她爸都要拿刀砍我,多次警告我,如果我再來找他女兒,他就要砍斷我的腿,還放言,說他的女兒將來哪怕嫁給一個乞丐,也不會讓她的女兒嫁給我。”
“為什么呀?”我詫異道,世雄人好家境好,這女孩的父親老糊涂了嗎?為什么如此堅決反對?
“因為我們兩家是世仇?!?p> “啊?”
“有幾代的恩怨了,所以她爸說,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她跟我一起,后來因為我在廣州讀大學(xué),與她聚少離多,而她也受不了家人的壓迫,最后選擇與我分手。
從此,我再也沒有談過戀愛,我對感情也看淡了許多,一般都是與人逢場作戲,我想,就這樣吧,無所謂了,反正也就這么回事?!?p> “那她現(xiàn)在呢?”
“她早就結(jié)婚了,孩子都到處跑了,我們現(xiàn)在常能見到面,像好朋友一樣聊天?!?p> “太可惜了?!?p> “過去就過去了,其實我早就放下了,芯!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人真的沒有必要糾纏在過去的回憶里?!?p> “說得輕巧,如果你這么容易就放下了,為什么你一直不好好談個戀愛?而只選擇與別的女人逢場作戲呢?”我反問道。
世雄沒有回答。
“我倒是想放下,可我心里有恨呀!我恨他連句分手都不跟我講,如果他說他不愛我,不要我了,我會走的,我也是一個有自尊的人,如果一個男人不愛我,我不會死皮賴臉纏著他不放的,但他這樣子算什么,把我當垃圾嗎?不要就扔進垃圾桶里。”我忿忿道。
“芯!剛才我很仔細聽你講了你們的感情經(jīng)歷,雖然我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但如果真如你講述的那樣,我覺得他肯定是很愛你的,最少你們一起時,他絕對是真心的。
如果一個男人不是深愛這個女人,他才懶得花時間與心思來陪著她,更不會這樣深情地親吻她,男人可以與任何女人上床,但絕不會隨便就去深情親吻一個女人。
雖然他不來看你,也不來找你,但并不代表他的心里就沒有你,每個人的性情都是不一樣的,有些人對愛情的表達方式不一樣,有許多人愛得越深越喜歡深藏,只會選擇默默地付出?!笔佬坶_解道。
“可他還是不要我了,他再也不理我了,把我給甩了。”
“也許他覺得這樣做,是為了你好,他可能是不自信,芯!你可能不自知,其實你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女人,你既堅強又獨立,一個人走南闖北,從來不想依靠任何人,我想大部分男人與你一起,都會有危機感的。
如果你真的如此放不下他,你就應(yīng)該給他打個電話,去見見他,把你的心里話都告訴他,順便問清楚他?!?p> “那他還是不要我呢?”
“有什么關(guān)系,最少你知道了一切原因,這樣你就可以放下了,他不要就不要唄,大把的男人想追你還追不到了。”
“讓我想想吧?!?p> “嗯!睡吧!當你明天醒來,自然會發(fā)現(xiàn)又是一個新開始?!?p> “好的!晚安!”
“晚安!”
我把床頭柜里所有開關(guān)都熄滅了。
就這樣,我與世雄一起躺在床上,一人睡一頭,相安無事地睡到天明,這晚是我這陣子來睡得最好最安心的一晚,甚至夢都沒有做一個。
我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醒來時發(fā)現(xiàn)世雄早已起床,一直在等著我醒來,梳洗好后,我們一起走出酒店,去到與他的幾位好友早就約好的餐廳吃飯,吃完飯后,我回到廣州繼續(xù)上班,但不想幾天后,發(fā)生了一件事,讓我的思想發(fā)生了翻天覆地地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