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身份證拿給我?!绷直笤谝患揖频甑拇箝T口對我道。
“我沒帶身份證?!蔽业馈?p> “你沒帶身份證?你出門干嘛不帶身份證?”林斌叫喊道。
“我干嘛要帶身份證呀?我與你出來逛一逛,我?guī)€身份證干嘛?萬一弄掉了,還不容易補?!蔽覜]好氣道。
“你沒帶身份證怎么住酒店?”
“我哪知道要來住酒店呀,我一開始也沒計劃要來住酒店的?!蔽业?。
“那這酒店開不成了?!绷直罅ⅠR滿懷失落道。
“用你的身份證開了?!蔽业?。
“如果我有帶身份證,我還問你要證件干嘛,我也沒有呀?!绷直笸葱募彩椎?。
“你自己都沒帶證件,還來怪我干嘛沒帶證件?!蔽覑阑鸬?。
我望著天空,東方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心想,今天這算是什么事呀?一直在瞎折騰,弄了半天,酒店都沒法開,開不了就開不了,反正都天亮了,我也沒有心情了。
林斌不死心,跑到酒店前臺詢問,沒帶身份證能不能開一晚客房,酒店前臺說不行。
然后,我們又去到下一家繼續(xù)詢問,還是不行,一連問了許多家,沒有一家酒店是同意的。
再后來,太陽都升起來了,林斌也心灰意冷,他對我道:“我們再問最后一家,如果還是不行,我就送你回家算了?!?p> “嗯!”我點點頭,我也沒有心思了,感覺又困又累還有點冷,林斌身上只穿了一件T恤,總不能讓他脫給我穿,讓他光身子吧。
這是海珠區(qū)一個賓館,位置有點偏僻,叫什么名字,忘記了,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看招牌,只知道是一家賓館,林斌帶著我進去,說想開間房,前臺的服務(wù)人員馬上準(zhǔn)備登記。
林斌又道:“我們沒帶證件?!?p> “?。]帶證件住什么酒店,住酒店必須要登記證件的?!鼻芭_服務(wù)人員道。
林斌道:“能不能通融一下,你看,太陽都升起來了,我們開了酒店也住不了幾個小時,就是我與我女朋友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p> “這個沒有辦法通融,萬一有警察來查房,我們不好交待的?!?p> “警察查房,我不怕,我就是警察,只是我們出來玩時,忘記帶證件了。”林斌把他的警員證拿出來晃了一下。
前臺一位一直坐在一旁,穿著西裝,大概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走上前來道:“好吧,看在你們是對小情侶的份上,今天就給你通融一下,用你的警員證登記酒店,反正你們也睡不了幾個小時,十二點就要退房了?!?p> 這時,林斌又不樂意了,他說他的警員證只能給她看,但不能登記,這樣他怕萬一有同事來查房,查到他居然用警員證開酒店。
這位女領(lǐng)導(dǎo)又只好退一步,讓我們自己口述自己的詳細(xì)資料與證件號碼。
誰知我根本不記得我的身份證號碼,差點沒把林斌暈死,但最后,這位寬容的女領(lǐng)導(dǎo)還是把房開給了我們。
我們折騰了一晚,終于開到自己的房間。
進到房間里,林斌很是興奮,我就顯得沒那么精神,我發(fā)現(xiàn)一般的人,體力都比我好,心想將來一定要好好鍛煉身體,再也不做病怏怏的女人。
林斌抱著我問道:“我們能一起洗澡嗎?”
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心想,我們第一次出來開房,就要一起洗澡嗎?
而且,我還從來沒有與男人一起洗過澡,倆人一起洗澡,要怎么洗?如何洗?先洗哪里?我都是一頭霧水呀。
但看著林斌充滿期待的眼神,我不忍拒絕。
我發(fā)現(xiàn),我對林斌完全沒有拒絕能力,只要是他渴望或者要求的,我都會盡力去滿足,哪怕我內(nèi)心其實是很抗拒的,只要他喜歡,我就愿意滿足他。
只要他開心,我受再多的委屈,我也愿意,雖然有時我嘴犟,但身體卻很誠實,盡我所能,傾我所有。
我們一起來到洗手間,當(dāng)倆人四目相對時,卻誰也沒有脫衣服,因為害羞的不只是我,他也很害羞,然后我們一商量,把房里、洗手間里,所有的燈都關(guān)滅了,然后倆人在黑燈瞎火的環(huán)境中,脫去所有的衣服,再摸索著走到洗手間開始洗澡。
我們倆大氣也不敢出,只顧自己洗澡,輪流沖水,林斌清洗時,我就站在一旁等著,其實這種感覺非常痛苦,因為我感到透骨奇寒。
房里開著空調(diào),洗手間開著抽風(fēng)機,我本來就怕冷,這會凍得牙齒直打顫。
心中想道:“誰再說男女情侶一起洗澡很浪漫,我跟他急,這輩子,我都不要再與男人一起洗澡了,自己洗澡不香嗎?非得受這個罪?”
也不知道洗了多久,終于,我們倆都洗好了,又摸索著回到床上躺下,我緊緊地蓋好被子,感覺立馬好多了。
林斌這個呆瓜,卻一直只敢躺在一旁,居然不敢前來碰我,我心想,難道還要我主動送到他的面前嗎?
我都主動與他一起來開酒店,澡也洗了,睡在同一張床上了,他卻不碰我,什么意思呀?
我看他半天沒動靜,心想,不會睡著了吧?折騰了一晚,給累到了?林斌!如果這會兒,你敢睡,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你碰我。
但他就是沒動靜,最后,還是我忍不住往他身邊靠,突然有一只大手把我一拉,我趴到了他的胸前,我的手不小心摸到他的腹部,居然摸到幾個硬塊。
然后我輕輕地?fù)崦@些硬塊,再順著這些硬塊往上撫摸,再摸到我趴著的胸前,我的心在撲通直跳,并且也能感覺到他的心臟也在快速跳躍。
我用手指在他的胸口劃著小圈圈,輕聲道:“你還有腹肌?”
“嗯!有六塊?!焙诎抵校瑐鱽砹直笥行┬邼穆曇?。
“平時你一直穿著衣服,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原來你身材這么好?!蔽逸p聲笑道,然后,溫柔地?fù)崦哪?,接著,深深地吻在他的唇上?p> 我與林斌的生活,仿佛一直是我在主動,除了剛認(rèn)識時,他是主動的,后來都是我在主動,是我主動打電話他,是我主動告訴冬雨,然后才有機會與他見面。
見面后,也是我主動問前面是什么,他才想到帶我私下去走走,是我主動告訴他我不好,我可能快要死了,然后我站立不穩(wěn),他才有機會上前扶我,把我抱在懷里。
一起后,是我主動每天給他打電話,詢問他的生活,又主動告訴他,我的一切,他如果不來找我,從來不主動給我打半個電話,就像他那晚說的,除非他來找我,要不,他不會給我打電話。
如果昨晚,我不主動說我不回家,他會不會與我相處一年了,我們還沒有發(fā)生男女關(guān)系?
文比我大六歲,與文一起的生活,我是被動的,一切都由文安排,他更像個大哥。
林斌雖然也比我大四歲,生活常識倒會不少,聽他講,以前也有戀愛經(jīng)驗,但他實際對男女感情之事,卻并不熟悉,只是一知半解,而且性情更像個大男孩,有時看到我任性刁蠻時,他也會像個大男孩一樣與我斗氣。
我想,這更多取決于他是獨生子女,生活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個人的,從來沒有被分享,雖然林斌也很通情達(dá)理,遇事懂得分寸,但許多時候,他的言談卻會暴露他的不成熟。
在我十四歲那年春天,我與兩個女性友人去一處郊野游玩,在山上發(fā)現(xiàn)一座寺廟,寺廟門口種滿了鮮花,我們的目光被這片姹紫嫣紅所吸引,忍不住走進去欣賞這滿園春色。
進到里面,才知道這是一座道觀,住在這里的都是出家修行的女人,難怪百花齊放,蜂戀蝶舞。
這時走出一位女道長,問我們要不要抽簽?
我問:“多少錢一抽?”
她道:“錢財隨緣,你想給多少就給多少。”
然后,我拿了一塊錢,放進功德箱,抽了我人生中第一支簽,不想?yún)s抽到一支下下簽,簽文到今天,我都記憶猶新:“困龍臥在小丘中,人不遷時命不通,待至春雷一聲響,然后才能落長江?!?p> 我以前一直以為,這個春雷指的是生活中某一個機遇,而這個機遇就是我將來努力的事業(yè)。
現(xiàn)在我明白,林斌!你就是我人生的春雷,遇到你后,我才算真正是成人了。
過去的一切,再也不會困住我,今天開始,我將會正式長大成人,成為一個全新的自己,林斌!今生,你若不棄,我便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