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林斌天天給我打電話,一有空就來接我一起吃晚飯,并送我上班,以前我對廣州的了解,僅限于天河區(qū),認識林斌后,他帶著我把廣州跑了個遍。
他會告訴我這里是哪里,那個地方是他小時玩的,這個房子以前是什么模樣。
林斌!身高一米七八左右,一九七七年出生,屬蛇,今年二十三歲,比我大四歲,以前談過戀愛,去年警校畢業(yè),參加工作還沒有多久,是廣州原居民,父母都是廣州人。
他是獨生子女,他去做警察,父母是非常反對的,覺得太危險。
但他的夢想是做人民警察,可以除暴安良,守一方樂土,所以他固執(zhí)地堅持了,林斌內心有很強烈的英雄情結,渴望行俠仗義,但當他真正參加工作后,他發(fā)現(xiàn)警察的工作,更多是處理一些煩瑣碎事,心中難免有些失落與不滿。
這天,我放假,林斌來找我,晚上,我與他慢慢行走在二沙島的珠江邊,他仿佛很喜歡珠江,總喜歡在珠江邊散步,對二沙島也是情有獨鐘。
珠江,又名粵江,發(fā)源于云貴高原,珠江河水豐盈,資源豐富,許多著名的旅游景點都在珠江流域,中國第二大河流,境內第三長河流,據說在古代,珠江流經廣州市區(qū)那段約有兩公里寬,最后從八個入??谧⑷肽虾?。
二沙島,又稱二沙頭,二沙頭島,是珠江中的一個小沙洲,在珠江邊,珠江水環(huán)島而過,島上有星海音樂廳,廣東美術館,一些體育訓練基地,還有許多富人別墅,島上綠草茵茵,藝術濃厚,一到節(jié)假日,是廣州人悠閑放松的好地方。
“林斌!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蔽彝掏掏峦碌?。
“嗯?”林斌望著江面的眼睛轉回來。
“我有男朋友的,我的男朋友是我的初戀吧,我們在一起大概一年多了,他在南海市工作,一般每個星期回來一次,這陣子,他很忙,一直在外面出差?!?p> 突然間,仿佛空氣靜止了一般,林斌的眼神里充滿了痛苦,他轉頭望著江面,而我卻不知所措地望著他,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回頭望著我,但這會的眼神里卻滿是冷漠,望著他的眼神,我的心破成了碎片,在滴血。
雖然這陣子,我們只是普通的吃飯、散步,甚至連手都沒有碰一下,但我們雙方都是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心意的,這種感覺,是我以前從來沒遇到過的。
有時,我們在一起什么都不聊,只是靜靜地在珠江邊散步,我們都覺得光陰似箭,怎么在一起的時光,這么快就消逝了。
我們的眼神一直是既炙熱又溫柔,我們之間許多時候不需要言談,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讓對方心領神會。
當我們在珠江邊吹著微風時,會相互癡望著對方,相看久不厭,這種感覺既不尷尬又心生溫暖,我們仿似前世的戀人,歷經千辛萬苦今生來相見,有千言萬語在心中,可我們不急不躁。
因為我們知道,既然我們都找到了對方,來日方長,我們有的是時間細水長流。
但今晚,當我坦白我的感情現(xiàn)狀后,他的眼神變了,變成了一把冰冷的刀,把我的心割成了碎片,我忍不住眼里含滿淚水。
本來,我是想告訴他,雖然我有男朋友,但我會等文出差回來后,親自跟文說分手,然后我們倆就可以一起,現(xiàn)在,我不想講了。
我一直認為,真正的愛情是可以排除萬難的,一個深愛我的男人,不管我有沒有戀人,當他遇到我后,他定會不顧一切地奔到我的身邊,向我表白。
他會尊重我、理解我,同時,也絕不會因為困難就放棄我。
林斌應該是知道我深愛著他的,這些天,我們常常一起吃飯、散步,雖然沒有牽手,更沒有接吻,也沒有表白,但我們之間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我們的眼神,瞎子都能看出,這兩顆心在心心相印。
可當我說我有一個男朋友后,他的眼神就冷漠下來了,不!這不是真愛應該有的。
將心比心,如果他告訴我,他現(xiàn)在有一個女朋友,我一定會對他表露心聲,并且告訴他,讓他回去好好考慮,做出選擇,我會等他給我答復,只要他愛我不放棄我,我絕不放棄我們這份感情。
無論他是哪一種選擇,我都會尊重他、理解他,因為真愛一個人,就是尊重他的一切決定,讓他做心中的自己。
就算他沒有選擇我,雖然我會難過,但我會坦然接受,并且祝福他永遠幸??鞓罚^不死纏爛打,我這個人也許什么都沒有,但我就是有一份傲骨,一份不拒任何危難與痛楚的傲骨,這份傲骨一直支撐著我一路風雨走來。
“我送你回去吧。”林斌冷冷道,他感覺一分鐘都不想多待了。
“我不要你送,你走吧,我自己知道回去?!蔽乙怖淠?。
“你是我約出來的,我有責任把你送回去,而且晚上不安全。”
“哼!”我冷笑了一聲,道:“你想多了,我天天上夜班,哪次不是半夜三更回家?!?p> “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不走,要走你走?!蔽彝婀虉?zhí)道。
“你不要這么任性好不好,這里是二沙島,打的士都很難打的,你一個女孩子留在這里,萬一有什么,你怎么辦?”林斌憤怒地大聲吼道。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有什么事也不關你什么事呀?不用你操這個爛心?!本尤桓掖舐暫鹞遥覛獾醚蹨I都快流出來了。
他狠狠地甩了一下手,然后轉頭望向江面,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又回頭望著我,輕聲道:“我求求你,你就回去吧!??!我明天一大早還要起來上班,你能不能讓我回家好好休息一下,讓我睡個安穩(wěn)覺?”
是??!他明天一大早還要上班,不像我,還有一整個白天的休息時間,我望著他,點了點頭。
然后,我們一起騎著摩托車回到天河村,今天林斌沒有在村口停下,而是要我指路,一直把摩托車開到我居住的房子樓下。
我下車準備開門進去,他又叫住我,然后由摩托車后尾箱里,拿出一個大大的白膠袋遞給我。
“是什么?”我問道。
“都是藥?!?p> “藥?你干嘛給我一堆藥?”我驚訝地望著他。
“是你自己講,你經常頭疼感冒身體差,容易不舒服,我今天去找我媽,讓她幫我開了一堆藥,晚上就帶來給你了。”他望了我一眼,緩緩道。
“你把我當藥罐了,我現(xiàn)在又沒病,沒事我吃什么藥,而且這么大一包,我要吃到什么時候,我不要,你拿回去?!?p> “買都買了,你現(xiàn)在又說不要?!彼鷼獾馈?p> “我又沒讓你買?!?p> 他惱火地把袋子扔在我的手上,道:“如果你真的不想要,你就扔了吧?!比缓?,氣呼呼地騎著摩托離開。
我緊緊地抱著那包藥,愣愣地站在原地,望著他遠去的方向,直到他摩托車的聲音,我再也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