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一頭扎進霧里。這一生我從未遇到如此之濃霧。
有一瞬間我甚至有了窒息的感覺。
我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想君童在哪里。
我還沒喊出來,一只滑膩的手便握住了我。
“桀哥,環(huán)境不明,小心戒備?!蔽衣牼f道,這聲音近在耳邊,我卻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
我恨恨道:“這踏馬是什么鬼地方?!毕胍^續(xù)吐槽,驀的感覺到君童纖細溫潤的手指堵住了我的嘴唇。
君童好像也把自己的氣息隱住了。
可是怎么喘息聲還在。這聲音越來越劇烈,而且遠不是一個人所能發(fā)出來的。
一陣風(fēng)吹來,這濃霧好像水流,開始四散,好像淡了一些。我略低下頭,有一只石矛斜斜矗立著,距離我的喉結(jié)也就十幾公分的距離。
霧氣更淡,我和君童面前,站著幾個身著獸皮、披頭散發(fā)、虎視眈眈的大漢,各執(zhí)刀槍,手里的武器林林總總,卻主要是石制和木制。
對方應(yīng)該也看清了我和君童的樣子。
一條大漢生硬的說道:“東夷人種?!?p> 我脖子邊的石矛尖緩緩收回去,突然電一般又捅了過來!
我握住矛尖,那條長矛再也深入不了分毫,那持矛人臉憋得通紅,兀自使勁。
我低喝一聲,發(fā)力把持矛漢子震翻。
眾人發(fā)一聲喊,把我倆團團圍住,嘴里吆吆喝喝,卻不敢再走近半步。
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生冷的看著他們,把奪過來的長矛一段一段掰斷。
眾人開始慢慢后退。
我回顧君童,憤懣道:“踏馬的到了個什么鬼地方?!本瘻厝嵋恍?,又握了一下我的手。
我直勾勾看著這些漢子,慢慢往前走過去。
對方又有一人排眾而出,目光炯炯,逼視著我。這人身高體闊,極其威武,身上獸皮更厚。
他注視了一會兒,緩緩點頭,說道:“東夷人種!蚩尤兵乎?”
他的口音非常生澀拗口,我一開始并沒有聽懂,君童在我旁邊翻譯講解,我才勉強聽出“蚩尤”兩個字。
我和君童對視一眼,想這次讓時間之神懟得夠遠的。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我張口問道:“軒轅在乎?”
所有人都發(fā)出低低的威嚇聲。
為首的大漢怒喝道:“賤畜!”張弓搭箭,對準(zhǔn)了我。
我扭頭對著君童笑道:“五千年前的野人,能有多大本事?”
君童低喝:“不可大意!”
弓如滿月、箭如閃電!
這箭矢已到了我的胸口!
這支箭瞬間射穿了貪狼、巨門,接著穿過了祿存的厚殼、文曲的頭巾、廉貞的喉結(jié),被武曲生生拿住。
我大驚失色,這種威勢,感覺已不在那個日本第一劍客羽昊春田之下!
這是何人!
箭矢沒了速度,掉落在地。
大漢叫道:“嘻!異人哉!”
手下卻毫不留情,又朝我射來一箭!
距離這么近,下手這么狠,這是鐵心讓我當(dāng)刺猬。
我瞪著這條漢子,渾身燃起熊熊烈火。箭矢投入烈火,如同泥牛入海,無聲無息。
大漢見狀,滿臉凝重,從箭袋里慢慢又抽出一支箭。這支箭竟然是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