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母子相逢保衛(wèi)科
保衛(wèi)科。
軋鋼廠辦公樓就在廠大門對面,大樓前面是一個寬闊的小廣場。
保衛(wèi)科在二樓,占了西邊的一半。
除了科長周衛(wèi)國是獨立辦公室之外,包括副科長魏大軍在內(nèi),都在三間大辦公室里面。
軋鋼廠是幾千人的國營大廠,又是重點企業(yè),所以保衛(wèi)工作非常重要。
除了幾十個保衛(wèi)干部之外,還有常備的巡邏隊,以及隨時能夠組織起來的民兵連。
科里的保衛(wèi)干事們忙碌著進進出出,沒有人閑聊,打招呼也不過是點點頭而已。
“頭,二車間又有人打架了,郭大撇子來電話,讓去看看?!备墒玛憮碥姶掖覐闹苄l(wèi)國身邊走過,說了一聲。
“這個二車間,都是青年棒小伙,精力太旺盛,大清早的就不消停。”周衛(wèi)國搖了搖頭說道。
秦淮茹、劉嵐、胖子、何雨柱和劉大頭跟在周衛(wèi)國后面,有些不知所措。
“進來吧?!敝苄l(wèi)國站在大辦公室門口,擺了擺下巴說道。
“呦,這不是食堂的何師傅嗎,怎么大清早來我們保衛(wèi)科了。”副科長魏大軍一眼就認出了何雨柱,笑著招呼道。
“秦淮茹和胖子吵架?!焙斡曛χf道。
胖子聽了一愣,想要說什么,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周衛(wèi)國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指了指周邊,態(tài)度溫和地說道:“自己找椅子坐下?!?p> 何雨柱率先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周衛(wèi)國對面。
劉嵐也毫不示弱,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了何雨柱旁邊。
秦淮茹和胖子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
“秦師傅,我這忙,也不拐彎抹角做思想工作了,你既然說食堂職工偷拿私分餐料,你有什么證據(jù)。”周衛(wèi)國抬頭看看墻上的掛鐘,開口問道。
說完之后,周衛(wèi)國轉(zhuǎn)頭看了一圈,沖著一個戴眼鏡的三十左右的人叫道:“路建洲,先別忙了,過來記一下?!?p> 路建洲答應了一聲,拿著紙筆拉了椅子過來,坐在了周衛(wèi)國身邊。
秦淮茹一愣,疑惑地看著周衛(wèi)國,不相信似的說道:“周科長,這證據(jù)還用找嗎?廠子里誰不知道?!?p> 路建洲也是一愣,望向周衛(wèi)國。
周衛(wèi)國神色之間并沒有笑容,淡淡地說道:“你記你的。”
路建洲低頭,飛快地在紙上記錄。
劉嵐聽了忍不住一陣嗤笑,要知道這樣,干嘛在食堂和她吵啊,直接來保衛(wèi)科多好。
何雨柱老神在在,坐在那里不說也不笑,仿佛沒事人一樣。
“秦師傅,作為廠里的職工,應該對廠里事務進行監(jiān)督?!敝苄l(wèi)國看了一眼秦淮茹,溫和地說道。
秦淮茹聽了周衛(wèi)國這話,得意地看了一眼何雨柱。
何雨柱宛如老僧入定,甭說說話,就連看都不看秦淮茹一眼。
“但是,舉報揭發(fā),得有真憑實據(jù),捕風捉影可不行。最起碼時間地點得有吧?具體偷拿私分的什么得有吧,參與人都有誰得有吧?!敝苄l(wèi)國看著秦淮茹輕聲慢語地說道。
“這……”秦淮茹一愣,這些細節(jié)她可沒有考慮,只不過是這幾天氣急了,再加上胖子氣人,這才將火氣全飆了出來。
但是周衛(wèi)國說得這些東西,她哪里知道。
“那您的意思是不是只要別的職工看不見,他們就能白拿廠里的東西了?”秦淮去瞪大了眼睛說道。
“那當然不行!只要職工反映了,那就必須重視。等咱們聊完,我就上報廠領導,對食堂賬目進行全面清查!必須查出個水落石出!”周衛(wèi)國眼神中閃出了一絲不快,大聲地說道。
劉嵐心里這個氣啊,原來尼瑪是這流程!
何苦在食堂給秦淮茹吵架呢,這下好了,一下子就出名了。
秦淮茹總覺得那里不對,但是怎么不對,卻也說不太好。
“你看這樣行不行?!敝苄l(wèi)國笑瞇瞇地看著秦淮茹。
“這就完了?”秦淮茹不甘心地說道。
“怎么可能完了。等到清查結(jié)果出來,該處理誰就處理誰?!敝苄l(wèi)國站了起來,顯然是想結(jié)束這場談話了。
秦淮茹站在那里發(fā)愣,不知道該說什么。
周科長說得句句在理,讓自己無法反駁。
但是就此離開,好像又什么事也沒有,自己費了這么大勁,又怎么肯甘心。
“快點!小小年紀不學好,跑到廠子里偷東西?!蓖饷?zhèn)鱽黻憮碥姷恼f話聲。
“叔叔,我就這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秦淮茹聽了這話,嚇了一跳,心中頓時一慌,一陣陣的天暈地轉(zhuǎn),仿佛要摔倒一樣,連忙用手扶住了桌子。
棒梗!
外面說話的居然是棒梗!
這個時間,他不是應該坐在教室里嗎?怎么跑到廠里了!
而且聽這話茬,好像該偷東西被人逮住了!
“第一次?看你這樣子,就不是第一次,看看你書包里裝的是什么?那么多車鈴,還有黃銅,這像是第一次嗎?!标憮碥姶舐曊f道。
“叔叔,這些都是我撿的?!卑艄0笾f道。
“廢話!撿的?地上有磚頭,你怎么不撿?。寇団徱彩悄銚斓??”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陸擁軍揪著棒梗的衣領,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
“棒梗!”秦淮茹見真是棒梗,雙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
劉嵐哈哈笑著,幸災樂禍的說道:“廠里的一顆螺絲釘都沒有拿過,原來光拿車鈴了?!?p> 胖子看了劉嵐一眼,不明就里,劉嵐雖然討厭胖子,但是現(xiàn)在就像說相聲一樣,急需一個接下茬的,于是指著棒梗說道:“棒梗,秦寡婦的寶貝兒子?!?p> 胖子聽了眼睛一亮,也是十分興奮地說道:“哈哈,這算是偷吧?這可得嚴肅處理!必須通知他們學校!”
“說什么呢!通知學校?那是輕的!必須法辦!對,就是法辦!”劉嵐大聲地說道。
“怎么回事?”周衛(wèi)國開口問道。
陸擁軍一把將棒梗推進了辦公室,扯下了他的書包,一指墻角,說道:“先蹲那去?!?p> 棒梗也不分辨,乖乖地在墻角處蹲了下去。
“瞅著姿勢多熟練,一看就知道是個慣偷。我就納了悶了,干嘛來咱們廠里偷東西???”劉嵐看了一眼秦淮茹,笑著說道。
“嗨!里應外合唄!秦淮茹大鬧食堂,吸引保衛(wèi)科注意力,棒梗暗度陳倉,到廠子里偷東西,這估計在家都商量好了?!迸肿舆@會兒也不結(jié)巴了,坐在那里侃侃而談。
“噢。還真像是那么回事,你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眲剐χc了點頭。
兩個人一唱一和,宛如說相聲,秦淮茹心亂如麻,覺得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