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不狠站不穩(wěn)
來了很多人，不單單是幾個信徒…只瞧一群人流散開，擁簇著尊貴的大人物們走到近處。
連之前見過的弗里曼都尾隨在這幾位身后，卑躬屈膝的模樣。
“這就是半年來的成果了？”
上位者觀察了一下牢內的情況，淡淡道。
“是的長老?！?p> 弗里曼點著頭。
剝皮教會的長老？
奧斯丁注意到，這幾人除了氣勢上的不同之外，身上還裹著一層像是涂滿了紅漆的人皮。
“交給你了?！遍L老開口道。
“是?！?p> 弗里曼。
穿越者們意識到，有事將要發(fā)生…
弗里曼上前將牢門打開，同時將一個沉重的布袋扔出，引起清脆厚重的撞擊，里面裝著的金屬利器散落出來，有刀斧、匕首、短劍等等，也有木棍之類的。
“這是你們的武器，明天天亮之前，你們當中只有一半的人可以活著走出地牢…幸存者必須要殺死一人才算合格，所以，好好挑選你們各自的目標吧。”
弗里曼冷漠道。
這番話一出，牢里的人全部傻眼。
什么意思？
要讓他們自相殘殺？
難怪…
奧斯丁眸光一閃，這段時間無論是稀少的食物，還是殘酷的環(huán)境，剝皮教的人都有故意折磨他們的精神，為得就是引起他們內訌，為這一幕做鋪墊。
“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不殺…不過，沒有獲得資格的，就算最終活了下來，也會被獻祭?！备ダ锫鼘Υ羧裟倦u的一群人說道：“多說一句，袋子里的武器有限，誰先搶到就是誰的…沒搶到，就只能靠一身蠻力了?！?p> 殺人…說起來簡單，但對于前世都是合法公民的穿越者，太過天方夜譚了。
有一些別說殺人了，在地球時，連畜生家禽都沒殺過。
牢外，幾個長老似乎只是過來巡查一眼，并沒有多做停留的打算，準備轉身離開。
嗖！
在其他人還愣神之際，有人動了！
是奧斯丁和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
奧斯丁直挺挺的撲了過去，將一把兩尺長的利刃握在手上，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他的反應很快！一來，突如其來的訊息，讓大家尚在消化，處于心神不穩(wěn)的情緒中…也正是疏于防備，空門大開的時機，一旦有了戒備心理，那情況就截然不同。
奧斯丁的身骨很弱，即使搶到了兇器，能否在殺人后，還活下來都難說…所以，他必須要快！
搶得先機！
他們現(xiàn)在是階下囚，沒有別的選擇，弗里曼也不是在開玩笑。
不想殺人，就只有被殺的份兒。
哪怕內心有些抗拒，也只能壓制。
女人抓起的，是一把斧頭。
奧斯丁在武器到手后，當即轉身盯上幾分鐘前，向自己索要食物的黑鬼。
“你…要干什么？”
自稱練過跆拳道的黑鬼見奧斯丁眼神冷漠，嚇到言語顫抖，打架和廝殺是兩碼事，更何況…現(xiàn)在奧斯丁的手上有家伙事兒。
“??！”
“別…不要！”
下一秒，奧斯丁一個箭步沖刺，舉起利刃就朝對方身體捅了過去。
慘叫響起。
目標想躲，但一個踉蹌摔倒，已經六神無主了。
完全就是盲目的拳打腳踢，奧斯丁吃痛，閉上眼睛，但手上動作沒停，瘋狂扎刺，直到有鮮血濺到臉上，黑鬼也不再亂動，他才停手。
抬頭看去，死者躺在地上，衣服已經被一道道傷口溢出的血液染紅。
奧斯丁握著兇器的手在顫抖，是一種生理反應的現(xiàn)象。
他大腦有些空白…
而此時的他，在附近的穿越者眼里，卻猶如煞神，誰也沒想到看似柔弱的奧斯丁穆爾，竟會這么兇殘。
真是人不可貌相。
啪啪啪…
牢房外面，原本抬腳要走的幾位長老停下腳步，其中一人甚至鼓起了掌，對奧斯丁的行徑表示贊賞。
“很聰明，也很有膽量…不錯…弗里曼，這個人可比當初的你，要強多了?！惫恼频拈L老說道。
“是?！?p> 弗里曼神色一黑，瞅向奧斯丁的視線有些耐人尋味。
“他叫什么名字？”
“奧斯丁穆爾，是貴族?！备ダ锫Ь吹拇鸬?。
“哦？”
這下子，幾個長老對視一眼，似乎對奧斯丁更加感興趣，貴族中能有這么粗魯野蠻的家伙可不多見…看來這個穿越者，在另一個世界經歷不少啊…
這時，又有人發(fā)出哀嚎，正是黑鬼的那個姘頭。
手持斧子的女人，雖然動作有些僵硬，但還是很快將前者活生生砍死了…她挑選的目標很好，沒有瞄上男人，不然有被反殺的可能性。
有奧斯丁兩人示例，其他人頓時回過神，爭搶武器，開始血拼。
奧斯丁則和拎著斧頭的女人，心有靈犀的站到一起…兩人已經獲得活下去的資格，所以彼此沒有利益沖突，接下來只要防備其他人的攻擊即可。
一時間，血淋淋的場景上演了…慘叫、怒喊和哀求，各種聲音，在昏暗的牢房中，譜寫成了一首雜亂無章的曲目。
奧斯丁兩人躲在墻角，如臨大敵。
不過后續(xù)的戰(zhàn)斗，和他們關系不大。
外面，幾位長老已經不見蹤影…
說是等到明天一早，實際上沒用上一個小時，勝利者就全部出現(xiàn)。
與奧斯丁猜想的一樣，都是男人…他身邊的女人，是唯一的異性。
有兩個雖然殺了人，但自身也受了比較嚴重的傷勢，鮮血直流，奄奄一息。
“把他們帶走…教會不需要殘次品?！?p> 弗里曼對信徒吩咐一句。
緊接，兩個受傷的穿越者就被架走，無論如何哭喊懇求，弗里曼都無動于衷。
“那么…恭喜你們七位脫穎而出，成為我們剝皮教會的一員，這意味著你們可以從這間牢房里走出來了，重歸自由。”半晌，弗里曼打了一個響指，只觀一名白發(fā)老者托著銀盤緩緩現(xiàn)身，盤子上放著一把特制的小刀，還有一瓶液體。
老頭瞎了一只左眼，眼窩似乎塞了一顆晶狀體，與其直視，讓人發(fā)毛。
“接下來，你們將被種下靈魂契約，成為我剝皮教會的死士…完成這一步，你們心中的疑惑和想要弄清的一些事情，就會如數(shù)告知。”弗里曼搓了搓手指，對著指尖吹了一口氣，看向奧斯?。骸皧W斯丁，你第一個來，接受洗禮?！?p> 牢門敞開，奧斯丁乖乖上前。
“跪下。”弗里曼冷冷道。
奧斯丁看著靠近的白發(fā)老者，深呼吸一口氣，單膝跪地。
外表陰森的老頭轉到他背后，將衣服扒開，旋即在其他穿越者的目視下，將瓶中的神秘液體涂滿小刀，口中念念有詞，地牢內隱約間仿佛有一股陰風刮起。
然后，舉起刀尖刺入奧斯丁背部劃開皮膚…生生剝下來一塊血肉。
“?。 ?p> 奧斯丁忍不住發(fā)出痛哼，劇痛刺激得他額頭上滿是冷汗。
“不要動，這才哪兒到哪兒…受禮失敗的話，你可是要被獻祭的?！币慌缘母ダ锫覟臉返湹馈?p> 奧斯丁聽罷，咬牙硬撐。
他不知道老頭對自己做了什么，但很快…他感受到一股詭異的氣息涌入體內，并急速滲透進精神意識，導致他整個人覺得天旋地轉，直接噗通一聲，暈倒在地。
“失敗了？”弗里曼嘴角揚起，看向老者。
“沒有…成功了?！?p> 老人平靜道。
“嘖。”
弗里曼有些不爽，扭頭看向其他人：“下一個?！?p> ……
奧斯丁是被一陣吵鬧聲搞醒的，他睜眼的第一感覺，就是背部的疼痛。
他趴在一塊木板上，被人換了一套破舊的衣衫，身上纏著繃帶。
他心頭一慌，發(fā)現(xiàn)黃銅戒指還在，不由冷靜下來。
“醒了…”
聲音將他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是一個衣不蔽體，頭發(fā)枯黃毛躁的男人。
有著一雙綠色瞳孔，坐在帳篷內的火爐處，用一把小刀做著木雕。
奧斯丁試著動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不行，只能干躺…不過，他從帳篷入口的縫隙向外瞟到，外面人來人往，十分雜亂…有人在謾罵，也有嬰兒哭啼，流入的氣味十分復合。
一股酸臭的體味及下水道才有的惡臭。
“這里是艾斯德爾城的貧民窟，你們幾個家伙要在這里待上一段時間，學有所成后，才能離開…還有兩天你們就要開始接受培訓了，到時候不管傷勢如何，都要動起來…長老團不喜歡廢物。”
“你可以叫我亨利大叔，算是你們新人的保姆?！?p> 男人自我介紹道。
“少一個人？”
奧斯丁面露異色。
發(fā)現(xiàn)另外幾個穿越者和自己的裝扮差不多，躺在其他幾塊木板上，他是最先醒過來的。
不過，一共應該是七人，現(xiàn)在只有六個。
“有一個在洗禮過程中失敗了…”
亨利直言道：“你們已經成了教會的死士，與至高無上的百面神簽訂了靈魂契約，死士就意味著從今以后，你們所有的一切都交付給了教會，包括生命在內，不過，好處就是你們獲得了重生和自由。死士雖然身份低下，但如果混得好，就可以像弗里曼那樣，在教會中擁有一定地位，也算個頭目…你們要做的就是與教會共存亡?！?p> “應該有很多話想要問吧？”
亨利與奧斯丁對視一眼，輕車熟路道。
看得出來，照顧穿越者，他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