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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自知天命

第十九章 被黑暗包裹

吾自知天命 書寫山河 2038 2022-06-22 15:22:44

  凱迪和凱亞不知道被誰傳送到了地下都市里,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或許是最適合他們生存的地方,又或許是最不適合的地方。

  “為什么!為什么要攔著我!我明明可以....可以出去救她的。”

  凱迪揪著凱亞的衣領(lǐng),把他狠狠地按在墻上。

  淚水不停地從凱迪的眼睛里流出來,凱亞沒有說話,任憑凱迪對他發(fā)泄怒火,可能現(xiàn)在他也覺得自己做錯了,但當(dāng)時并沒有,他知道失去母親一個人要比失去所有人要好,他也知道自己不該這樣想,他從那天開始就覺得自己怪怪的,是因為戰(zhàn)爭嗎?那就不清楚了。

  “喂!”幾個斗篷男走進凱迪他們所在的小巷子里,手里握著小刀和水管。

  “麻煩找上門來了。”凱亞說到。

  凱迪撿起身邊的一根木棍:“我正想找人撒火呢,你們就送上門來了!”

  幾個斗篷男聽見后夸張地笑起來:“乖乖把值錢的東西全部交出來,我們或許能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p>  凱迪和凱亞相視一笑,凱迪緊握著木棍先沖了上去,凱亞也掄起一袋垃圾甩到其中一個斗篷男的頭上,那人剛把臉上的垃圾扯開,凱迪已經(jīng)高舉著木棍跳到了他面前。

  路過的行人偶然瞥見小巷里的打斗也只會匆匆離開,等到斗篷男把凱迪和凱亞狠狠揍了一頓,搜半天發(fā)現(xiàn)他們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后才對著他們吐了一口唾沫咒罵著離去。

  在地下都市里這樣的生活很常見,他們就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盡管他們什么也沒有,路過的人還是忍不住想踩他們兩腳。

  你可以在任何一個垃圾箱旁邊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只有幾歲的孩子打也打不過別人,跑也跑不過別人,除了撿別人吃剩下的,又有什么辦法呢。

  “凱迪,快走!”兩年后的一天,凱亞急匆匆地跑回來拉起凱迪的手就要往巷子外跑。

  凱迪掙脫凱亞的手:“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要跑?難道是那些小混混又來了?”

  “不,不是,”凱亞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你看這個?!眲P亞展開手掌,上面赫然躺著一塊不小的寶石。

  “等我們出去后把它賣了,我們就不用再每天搗騰垃圾箱了,我們可以自己花錢去買吃的!”凱亞越說越激動,就好像自己已經(jīng)過上了那種生活。

  “你從哪得到這個寶石的?”凱迪的臉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

  因為營養(yǎng)不良的緣故,看起來甚至有些蒼白。

  凱亞指向懸崖對面的一間店鋪:“我就是從那家黑店里偷的?!?p>  “偷的?”

  “嗯,有什么問題嗎?我們現(xiàn)在得趕快離開這里,等店主發(fā)現(xiàn)了就晚了!”凱亞再次嘗試拉起凱迪的手,但被凱迪躲開了。

  “為什么?”凱亞不解。

  “你不應(yīng)該去偷別人的東西,我們是一無所有,但我們至少還有骨氣,阿米特雷德家的骨氣!”凱迪怒斥凱亞。

  凱亞退后半步:“你知不知道我是為了..”

  “夠了!把寶石給我,現(xiàn)在還回去還來得及!”凱迪走向凱亞,聲音明顯大了很多。

  “......你?!眲P亞輕聲把話說完,握緊寶石就要向后跑:“我不能給你!”

  但凱亞剛轉(zhuǎn)身就被凱迪飛撲上來按在地上,凱亞流著淚掙扎著,寶石最終還是被凱迪從手里奪去。

  “你不能還回去!”凱亞追上去想把寶石搶回來,但被凱迪反手推到在地上。

  凱迪毅然朝著黑店走去,凱亞握著雙手,頭頂在地上,淚水順著額頭流到地上:“再繼續(xù)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扛不住的..”

  原來凱迪從小身體素質(zhì)就較差,在這樣的生活條件下更是嚴重的營養(yǎng)不良,每天深夜凱迪都會無故被冷醒,身上不停冒著冷汗,而這一切剛好被凱亞發(fā)現(xiàn)了,他想讓凱迪吃上正常的食物,而不是被污水浸泡過的發(fā)臭的殘羹剩飯,所以他去偷了寶石。

  凱迪拿著寶石來到黑店前,他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

  凱迪露出手心里的寶石,男人看見后先是表現(xiàn)出失而復(fù)得的喜悅,但從凱迪手里拿過寶石后,這份喜悅就變成了東西被偷的憤怒。

  凱亞還在為凱迪擔(dān)心時,突然對面?zhèn)鱽韯P迪喊叫的聲音,凱亞抬頭看去,凱迪正在被兩個壯漢拳打腳踢,一旁的黑店老板握著寶石殘忍地笑著。

  “凱迪!”凱亞起身趕過去,但此時橋上的行人突然多了起來,凱亞在人群中使勁擠著,等他來到對面時黑店老板和兩個壯漢已經(jīng)回到了店里,凱迪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嘴里還在不停地吐出鮮血。

  凱亞把凱迪扛在背上背回了小巷,他把凱迪靠墻放下,這時凱迪才睜開眼透過眼珠上的一層血跡看見凱亞。

  “你怎么紅彤彤的啊?”凱迪緩慢地說到,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凱亞扯下自己的衣服幫凱迪包扎傷口,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這滿身的紅色讓他想起了母親離開的樣子,他不想凱迪也像母親那樣離他而去。

  凱迪能聽見凱亞在喊著些什么,但腦子里不停歇的嗡嗡聲讓他聽不清楚凱亞到底在說什么,慢慢地困意襲來,他看到凱亞在瘋狂地搖晃自己的身體,但自己具體晃沒晃他就不知道了,全身的麻木感讓他感覺不到任何,他太困了,眼皮最終塌下,他沉沉地睡去。

  等凱迪再次睜開眼已經(jīng)是第三天的午夜了,他面前有一個用垃圾推起來的火堆,身上到處被用凱亞衣服上的布包扎著。

  他歪過頭看到一旁靠著他睡著的凱亞,凱亞的右手有一大塊被燒傷的痕跡,應(yīng)該是去鐵匠鋪偷偷點燃垃圾的時候燒的。

  他想起身幫凱亞看看手上的傷勢,但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腳和雙手沒有了知覺,怪不得自己一開始沒有感覺到凱亞靠著自己。

  凱迪知道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了,失去雙手雙腳后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干什么,他和凱亞要怎么活下去。

  他抬頭看著頂層人的繁華生活,淚水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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