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應萬眾一心。”——《趙氏兵法·守城》。
孟子亦云:“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p> 趙統(tǒng)在合浦城宣布宵禁,并直接殺了當?shù)孛恳ξ氖揭蛔濉?p> 姚文式者,合浦人。雅好誦讀,博通今古。建安中,舉茂才,仕為交州治中。輔佐步騭平定交州,在呂岱接任后致仕,返回合浦。
漢軍來到合浦后,姚文式推薦族中子弟投趙統(tǒng)帳下,趙統(tǒng)以交州未定,暫無安排為由,打發(fā)姚氏子弟充任小吏。
姚文式以為趙統(tǒng)要在當?shù)亻L治久安,還得用當?shù)厥咳?,便笑笑不在意,并將合浦布防圖派心腹傳遞給南海的虞翻。
沒想到吳軍一出動,趙統(tǒng)就迅速率軍族誅姚文式,一州震動。
初,步騭上表孫權(quán)稱姚文式之功:“遷州番禺,助立城郭,綏和百越,遂用寧集。”一代賢才,竟落得如此下場。
趙統(tǒng)殺姚文式的理由是:“昔蒼梧太守吳巨(注一),乃漢室忠臣,主上之友,文式助吳狗誘而殺之,由此進為治中。治交州數(shù)年,不能約束官吏,殘殺百姓,運大珠數(shù)百斟至揚州,供吳人賞玩。”
吳國吏治腐敗是天下皆知,但趙統(tǒng)明晃晃指出的還是頭一回,這下孫權(quán)也坐不住了,咬牙切齒:“得趙統(tǒng)頭,賞萬金,封百戶侯。”
步騭上表,請求率步家部曲南下交州,助呂岱平定趙統(tǒng)。但零、桂諸蠻紛紛起事,把步騭定在長沙。
虞翻收到趙統(tǒng)在合浦的消息后,氣得將帛書擲地,大罵道:“豎子安敢如此!”
薛綜道:“大都督息怒,趙統(tǒng)如此行事,必不得士庶之心。叔先已至郁林,所到之處,或降或走,合浦城中想必大亂?!?p> 虞翻也是這樣想,繼續(xù)揮軍西行。至郁林,聞趙統(tǒng)常以精騎陷陣,大破敵軍,便下令,前軍務必結(jié)陣而行,逼趙統(tǒng)困守合浦。
薛綜不解,問道:“前軍兵力倍于蜀軍,何不與之決戰(zhàn)?”
虞翻道:“趙統(tǒng)自負勇力,必出城野戰(zhàn),固守軍士氣。陶太守以丹楊兵驍勇,必會應戰(zhàn)。若勝則矣,若不勝則交州危矣!”
薛綜稱是,嘆道:“使甘興霸若在,何懼趙統(tǒng)。”
合浦城外。
趙統(tǒng)派使者送戰(zhàn)書給陶基,陶基便留使者用餐。
陶基問道:“聞趙將軍自出峽以來,所向無前,連斬我軍大將多人。不知將軍平日如何練兵。”
漢軍使者笑道:“將軍并不時常到校場,練兵由其親信楊、謝二將軍操練?!?p> 陶基面不改色,繼續(xù)問:“趙將軍不練兵,如何在戰(zhàn)場上如臂指使?”
使者喝了酒,有些上頭道:“趙將軍如天人,無堅不摧?!?p> 陶基有交談幾句,便道:“使者有勞,在宴席散后,可隨到我軍營一觀?!?p> 使者也是帶有趙統(tǒng)的目的過來,自然應允。
很快,陶基麾下丹楊兵,均著青巾,披甲持械,整齊結(jié)陣給陶基檢閱。
“我麾下士卒皆精壯,使者以為何如?”
使者笑道:“將軍軍容可謂盛矣。我家將軍的軍營并不如此?!?p> 陶基道:“請指教?!?p> 使者道:“如亞夫之細柳營?!?p> 陶基一旁的軍吏一聽便拔劍,怒道:“竟然小覷我等!”
使者臉色如常,道:“我家軍營,只有刀兵相交之聲,并無如此氣急敗壞之聲。”
陶基揮手讓其退去,便對使者道:“驚擾了使者,三日后,我們戰(zhàn)場上見真章?!?p> 使者也拱手:“謝將軍招待?!闭f完,便離開軍營。
使者回到合浦城后,楊大目、劉敏上前:“將軍?!?p> 是的,漢軍使者是趙統(tǒng)假扮的。
趙統(tǒng)冷笑:“還以為吳軍丹楊兵精銳,沒想到不過如此。曹仁、張遼之勇豈比關君侯和張車騎?”
于是,趙統(tǒng)讓劉敏守城,夜募敢從之士,得八百人。
趙統(tǒng)指了其中一人問道:“君為何敢從?”
那士卒道:“欲效魏將張遼?!?p> 趙統(tǒng)贊道:“壯哉,君名為何?”
那士卒道:“吾乃蔣秘?!?p> 次日,合浦城開門,八百人出城列陣。
陶基便喚來將軍曹枉、翟陽、嚴綱(注二)等商議:“趙統(tǒng)輕視我等,汝等各領二百人,與其斗陣!”
注一:
吳巨又寫作吳臣,推測其字為子卿,與《袁紹傳》提到的吳子卿是同一人。
注二:
曹枉、翟陽出自《寰宇記》,嚴綱不是公孫瓚的部下,而是吳國臨賀太守。得益于各種文物出土和小說筆記記錄,吳國龍?zhí)撞簧?。反之蜀漢,不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