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立被廢不過是南征前的小插曲,貴為“五?!钡牧瘟⒍急粡U黜,誰還不知諸葛亮要親征的決心?
很快,蜀郡成都柳家柳隱、張家張表、江原常家常高、犍為武陽楊家楊戲等士族子弟紛紛投入軍中,以期謀得一份功業(yè)。
本來五千人的隊伍,在出成都后便有近萬人。
諸葛亮考校諸人,以柳隱為牙門將,張表為都尉,常高為軍議,楊戲為書佐,其余子弟依才能任命職位。
就算之前趙統(tǒng)不說要給東宮諸人進步的機會,諸葛亮也得從東宮挑選合適的人隨軍,因此,費祎為從事,許允(注)為領(lǐng)軍,霍弋為軍正。
這樣,荊州人(霍弋)、東州人(許允、費祎)、益州人(柳、張、常、楊等士族)三方都能兼顧。
張苞聽聞李嚴(yán)督前部,鬧著要諸葛亮給說法。
“俺自隨主上出峽以來,大小十余戰(zhàn)。那李嚴(yán)不過僅平叛之功,為何讓俺在后軍督運糧草。俺不服,麾下兒郎也不服?!?p> 諸葛亮輕搖羽扇,抬手讓左右退去,這才緩緩道:“孟容乃太子姻親,未來國舅。南中險地,孟容若有個閃失,亮愧對太子與故車騎?!?p> 張苞甕聲甕氣:“俺就算馬革裹尸,也有紹弟奉宗祀?!?p> 諸葛亮道:“此戰(zhàn)非攻城略地,孟容性急,若是發(fā)生傷害民家之事,更是助長叛軍實力。”
張苞跺腳,“唉”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很快,犍為太守李嚴(yán)、梓潼太守張苞、蜀郡郡尉張翼、廣漢郡尉張嶷領(lǐng)各郡郡兵隨諸葛亮成都中軍近三萬人南下。
越雋郡以邛都縣為郡治所,在成都西南。雍闿來到越雋與高定匯合,雙方商議如何抵擋諸葛亮。
高定親信鄂煥展開從府庫拿到的輿圖。
雍闿手指邛都,道:“此地離安上八百里?!?p> 高定傲然挺立道:“我已派耆帥李求承率叟兵進兵安上縣,想必定能擊破那龔祿和李豐。”
雍闿冷笑道:“那預(yù)祝叟王旗開得勝。”
鄂煥一拍桌子:“豎子爾敢!”
雍闿一揮手,爨習(xí)和孟琰立刻拔刀。
“慢!”
高定起身,道:“雍首領(lǐng),我們只是合作關(guān)系。何況你這點人,在這越雋翻不起來。”
雍闿恨恨看了一眼高定,便帶著扈從離開。
待雍闿一行走后,高定問鄂煥道:“可有昆叟隨我起事?”
鄂煥在輿圖指道:“北徼捉馬的大帥魏狼,蘇祁邑君冬逢、逢弟隗渠就在附近,我已派人招來?!?p> 鄂煥頓了一下,糾結(jié)道:“定莋的率豪狼岑,借著我等起事,自立不聽調(diào)遣。又漢嘉郡界的旄牛夷狼王隨我等起事,本應(yīng)斷成都至越雋道,如今此路有漢軍蹤跡。”
“這群豎子,待我殺敗漢軍,便去收拾他們!”高定狠道。
說完,又對鄂煥道:“你且去定莋察看,若有異常便…”高定手指并攏作手刀,向下一揮。
鄂煥領(lǐng)命而去。
次日,魏狼、冬逢、隗渠聯(lián)袂而來。
高定上前拱手:“諸位大帥遠道而來,且坐下歇息。”
三人口稱不敢,魏狼道:“夷王,我等此次前來,正是為了不受漢人管束,為我種落謀求發(fā)展。不知夷王可有良策。”
高定道:“我等只需守住三處,便可無憂?!?p> 眾人問哪三處。
“我等集結(jié)在卑水待敵前來,只是定莋和旄牛二處之人不聽我調(diào)遣?!?p> 冬逢拍胸脯道:“我妻子乃旄牛王女,我愿親往見旄牛王夷狼王。”
狼王有二子一女,長子早亡,養(yǎng)其孫狼路,長女嫁冬逢,幼子名狼離。
旄牛夷有四千家,橫在越雋與成都之間,在漢嘉、越雋很有實力,有不少支姓。狼岑沒準(zhǔn)就出自旄牛夷,五百年前本是一家。
冬逢就是娶了狼王之女,實力大漲,蘇祁邑成為當(dāng)?shù)貜姾馈?p> 高定哈哈大笑,橫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雍闿。
雍闿本來憑借南中起事的名聲來越雋拉攏大姓,卻不想為高定做了嫁衣,如今形勢比人強,只能強裝鎮(zhèn)定,與高定虛以委蛇。
但高定一時也吞并不了雍闿,還得借助雍闿的名聲吸引不愿被漢官治下諸夷前來投奔。
叛軍內(nèi)部就這么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安上縣。
作為大軍集結(jié)地,太守龔祿,郡尉李豐十分忙碌,既要擋住斯都耆帥李求承的進攻,還要準(zhǔn)備諸葛亮大軍的營壘。
焦璜遺留的部曲在焦璜戰(zhàn)死后,并未自行解散,而是迎李豐、龔祿入郡,安撫人心。
龔祿、李豐對著焦璜部曲起誓,要殺李求承復(fù)仇,祭奠其在天之靈。
注:
此許允不是娶了丑妻那個魏國許允,而是費祎傳里面提到的汝南許叔龍,按其汝南人,應(yīng)是許靖族人,在后期《廢李平表》中,與費祎一起署名。
爪哇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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