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怪才的歌和一個朋友

　　雙方兩句話就把天聊死了，那名煙嗓青年也就回了隊伍。

　　領班表情微妙，但見蘇以仙這么年輕，就隨便聊了幾句，便轉(zhuǎn)身招待著［古圖］來客。

　　蘇以仙松了口氣，坐在長椅上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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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來了服務區(qū)也是為了休息，可這人一閑下來，往往就要開始講話了。

　　這片區(qū)域人少，蘇以仙想不聽見也難，只好拿出手機上網(wǎng)，看看這個世界有哪里不一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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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王楠你又要出新歌了？不知道什么類型？”

　　幾人圍著之前那青年討論著，對方約莫二十多，沒想到也是個音樂才子。

　　“國風、古風類的?！蓖蹰砬榈靡猓豢跓熒っ匀?，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蘇以仙所在的位置。

　　“啊，之前網(wǎng)上放出消息了，王楠你真是年輕有為呀！”

　　一通馬屁拍得，這次帶隊的是［古圖］音樂總監(jiān)，算是他的舅舅，其余一些人也有，但大多數(shù)是他的平輩。

　　王楠自詡有些實力，但也分得清好壞，不至于被吹上天摔死。

　　幾個小輩笑著交談，一旁的重要員工就和領隊交流，問問答答就這樣過去了。

　　“明天就發(fā)行了，大家可以有空聽聽，幫忙轉(zhuǎn)發(fā)一下微博。”王楠笑著道。

　　幾個同輩話題來了，“新歌叫什么呀？”

　　“國風、古風類的好久聽過了。”

　　“很期待……”

　　王楠微微一笑，“新歌嗎？名字就叫［塵世］，絕對好聽又有韻味。”

　　“星星就該被人捧著，而不是明珠蒙塵?！蓖蹰闹心钪贿叞底哉J可。

　　似乎心有所感，王楠順著這道目光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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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線交互剎那，蘇以仙默默轉(zhuǎn)過臉，面色平靜無比。

　?。酃艌D］公司名下音樂才子――王楠。還有一個身份，A大音樂系畢業(yè)生，與蘇以仙同一屆。

　　因為這個契機，也算是產(chǎn)生了后續(xù)的一連串事情。

　　作為A大音樂系同一屆畢業(yè)生，王楠知道蘇以仙這個古怪才子的情況，對方放著好好流行不搞，非要去鉆旁人避之不及的東西。

　　對于這個人，王楠心中雖有敬佩也有不屑。機緣巧合下，見過他寫的歌詞，同為優(yōu)秀才子，哪怕自己被壓了一頭，也不得不承認。

　　對方才華橫溢沒得說，雖說也離不開苦心鉆研。詞句典雅古美，簡直一眼洞穿千年般。

　　初次見到，哪里覺得這還是歌詞，王楠認為這更應該叫做詩詞歌賦。

　　可詩詞歌賦，在現(xiàn)代人的眼中往往都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沒有樂譜，怎么唱？

　　多少詩詞歌賦驚艷世人，雖說流傳千古，可為什么到了現(xiàn)代就是唱不出來呢？

　　王楠認為原身不應該這樣步入后塵，他自己也無法想象，卻也知道這和自己沒有關系。

　　畢業(yè)后各奔東西，自己憑借這腔煙嗓，一路高歌猛進，終于熬出頭來，借助舅舅引薦，成為了［古圖］公司旗下藝人，更是被當作歌星來培養(yǎng)。

　　直到昔日同學上門，剛巧不巧帶來了一份歌詞，王楠看到的第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他，這個從前自己努力追趕的人，A大音樂系的怪才蘇以仙。

　　光陰逡巡，歲月如梭。一轉(zhuǎn)眼間雙方都變化到認不出彼此來了，不，他看過歌詞才知道是對方，所以只能算對方記不到了而已。

　　王楠一開始很是樂意幫扶對方，但一切的轉(zhuǎn)機，就在他嘗試著唱了那首［塵世］開始。

　　你知道自己將要一曲封神是什么感覺？

　　無法忘卻，經(jīng)紀人震驚的目光，以及同事們吃驚的樣子。他忽然覺得，這首歌為什么不是自己寫的呢？這樣就是自己的了……

　　王楠發(fā)誓，這首歌竟然十分與自己的煙嗓搭配，不，這首歌簡直就是為了煙嗓而寫的一樣，堪稱完美，如同奇跡！

　　他壓抑著，不想在曾經(jīng)視為榜樣的人面前丟臉。沒想到經(jīng)紀人直接把他的情況反應了上去，請了專業(yè)人員，對比之下，高下立判，舅舅直接帶頭決定買下這首歌。

　　倔強的原身自然不肯，于是被對方暗箱操作，［古圖］順利搞到了歌曲版權，還銷毀了證據(jù)，這件事情的始末公司里沒多少人知道。

　　當團隊制作配樂時，就連王楠也不得不承認，這個音樂怪才，寫詞更加完美了，并且可以配樂進行演唱了。

　　舅舅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但為了前途，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既然已經(jīng)做過的事，就沒必要再后悔了。因為人往往是活在后悔中，并且難得有例外。

　　…………

　　蘇以仙不想表示什么，一首歌換一個人，他倒是覺得很值。

　　對方條件優(yōu)越，卻還是要靠竊取來的歌大火一把，這是有多想出名？

　　不過也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現(xiàn)在這個世界的形式，確實應該如此。

　　蘇以仙經(jīng)歷過，他自己也明白。

　　重活一世，念著這份記憶，如今什么歌他沒有？

　　想到這，他倒是風輕云淡恍然一笑，沒有半分留念可言。

　　如今從新開始，過去也是過去了，倒不如從前恩怨皆付東流水。自己的、也為了他的心愿，專心做音樂吧……

　　“嘶~”蘇以仙不禁閉上眼，向后靠著，想太多了就是頭疼。

　　他喚醒系統(tǒng)，僅一人可見的虛擬屏幕，一個中國風界面，紅而不妖，古典端莊。

　　看了眼［夕山謠］，歌曲名后跟上［未發(fā)行］。

　?。厶崾荆哼^，歌曲發(fā)布成功，以及根據(jù)人氣值多少等，可隨機獲得歌神寶箱一個，驚喜無限！］

　　…………

　　什么心情？蘇以仙表示有點兒期待，正為下一首歌思索著。

　　突然一陣熟悉的香味傳來，素雅可人，他下意識看去，語氣平靜藏喜，“師姐，好了？”

　　她點點頭，下意識摸了摸對方頭，向不遠處眄了一眼。［古圖］的幾位不好壞了名聲，也走上來打著招呼。

　　“蘇總監(jiān)好！”領班介紹道：“［古圖］今天來［華藝］參觀，我負責帶隊?！?p>　　蘇云絳點點頭，對著來人開口，聲音清冷地一如既往，“歡迎［古圖］各位，有需要可以及時向領隊反饋，我還有事，先告辭。”

　　眾人不敢怠慢，點點頭回應。

　　蘇總監(jiān)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整個人規(guī)律到挑不出毛病。但領班的怎么就覺得怪怪的呢？不光他自己，［古圖］里幾位不知情的也是這般感覺。

　　后邊蘇以仙也被搭話了，主要是剛才那一幕也被人看到。

　　“蘇以仙，好久不見。”

　　“哦，好久不見，甚是想念，久仰久仰！”

　　他嘴上說個不停，腳步一刻不停向前走去。

　　…………

　　萍水相逢，不過是一個照面，幾人對于雙方［音樂總監(jiān)］景仰無比。

　　“什么人嘛――”

　　“真是個怪人?！?p>　　幾個小年輕對剛才一幕議論紛紛。他們不理解蘇以仙，可王楠明白，聽著這些話不知為何心中一陣惱火。

　　“全都閉嘴！”他語氣狠戾，立馬制止。

　　幾人瞬時迷茫，“王楠，你怎么了？”

　　“你們不懂，他不應該……別再說了！”

　　他語氣急促，有些激動，搞得眾人莫名其妙。

　　“咳咳――”

　　一旁作為舅舅的王賀走了過來，，擺擺手道：“可以了，王楠！”

　　“是?！币庾R到自己情緒失控，王楠頓時認錯。

　　“你最近工作還沒結束，今天先回去?！蓖踬R為人沉穩(wěn)，畢竟年齡擺在這里，轉(zhuǎn)過身對著幾個人道：“你們畢竟年輕，今天都辛苦了，有要休息的可以和王楠一起離開?！?p>　　領隊的也是連忙應聲。

　　幾人連忙道：“謝謝王總監(jiān)！”

　　當即就有二三人出列，陪著王楠離開，一場鬧劇結束。

　　王賀笑了笑，道：“繼續(xù)吧?！?p>　　沒人會把一位長輩小看，幾個小輩連同領隊都覺得應該重新看待王總監(jiān)。

　　…………

　　公司后勤處，師姐率先推開門，“進來吧?！?p>　　蘇以仙緊隨其后，房間偌大無比，一面墻壁從中間分開，透過玻璃可以見到耳麥。

　　房間里設備齊全，還開著空調(diào)，一排電腦前只坐著一男的，深色夾克衫，寸頭，一頂鴨舌帽扔在桌上。

　　打著哈切，喝著水轉(zhuǎn)了過來，“江山代有英才出，這首歌你寫的？”

　　男人不過愣了一會兒，再看到身后的師姐，隨后笑著走過來。

　　“蘇總監(jiān)好！”

　　“調(diào)音師，余一帆，可以叫我余老師?！蹦腥松斐鍪?。

　　“無名歌手，蘇以仙?！彼Y貌笑了笑。

　　余一帆聞言一笑，“你小子，怕是以后不能再無名了，你的歌挺好，要火！”

　　“這不都沒錄呢，余老師?！碧K以仙說。

　　一番含蓄過后，師姐開口道：“以仙，在這熟悉一下怎么樣？”

　　“好的師姐。”

　　“曲子大約什么時候調(diào)好。”蘇云絳把目光投向調(diào)音師。

　　余一帆一個機靈，連忙回道：“有蘇總監(jiān)的命令，這幫家伙中午就能搞定。你師弟就放在我這照顧了，先讓他練練聲。”

　　“中午我來一趟，好好加油。”師姐調(diào)轉(zhuǎn)目光，對著調(diào)音師，“麻煩了?！?p>　　“是！”蘇以仙回答積極。

　　“好的蘇總監(jiān)！”余一帆更加積極，無他，要漲工資了要漲工資了要漲工資了！

　　…………

　　“進去練練？”余一帆指了指另一邊，帶著鼓舞，“里面隔音很好，設備還很新，去試試吧?！?p>　　蘇以仙動身進入，帶上設備，經(jīng)過余老師調(diào)試過后，他沖外面點了點頭。

　　余一帆連忙戴上耳機，對方過了幾個聲后停頓了會，見沒有接到信號，這才開口清唱。

　　“相思萬里云間/細雨青青滟滟/對飲未醉猶眠/晚風悠悠曳曳……”

　　宛若碎了一地繁星，這不加修飾的聲音，余老師瞪大眼睛，多久沒有聽見了，簡直瞬間心動繃不住了。

　　“這小子，特么天使吻過的嗓子吧！”

　　這般想著，就越是期待著完美的歌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