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將士一聽有賊人,頓時如臨大敵一般,緊張的看向兩方山林。
瞪大雙眼搜尋過后,不要說賊人了,哪怕就是一只鳥都沒有。
幾名將士立馬走向囚走,眼中帶著憤恨與不快。
“青天白日的,哪里來的賊人!如你再敢謊報,爺我的棍子可不待見你!”一名將士恨恨的指了指囚車中的步青甲。
而此時。
史進也正好回來了,見幾名押送步青甲的將士在指指點點的,“怎么回事!”
“回大人,這小子說有賊人,害得屬下我等緊張了好半天,不要說賊人了,哪怕一絲的動靜都沒有聽見。”將士見史進過來,趕緊回道。
史進看向囚車中的步青甲,“青天白日,何來賊人!你切莫?;?。”
“屬下也是這么說的,青天白日里的,哪里來的賊人。如真要是有賊人,我一刀一個全砍了?!睂⑹扛胶椭愤M。
步青甲聽著他們的話,搖了搖頭,“史大人,前方塌方堵了去路。最近未有雨水跡像,前方何來塌方?如是干燥所引起的塌方,必是少量,也無法堵住官道。史大人你仔細觀察兩方的山林,樹枝有新折痕跡,干枯的茅草亦有被踩踏過的跡像。再者,就算是此地臨近官道,無走獸之聲,但理該也有飛鳥之音吧?”
史進皺了皺眉,看向兩方山林。
小半刻鐘后,史進指了指幾名將士,“去幾個人,分散查看。”
幾名將士依令去了。
人去查看了,史進到是饒有興趣的盯著步青甲,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起來。
“你觀察力如此細致,何以所作之詩卻是如此豁達,且狂放不羈?”史進走近囚車問道。
步青甲此刻哪有心情與他史進閑聊。
雙眼無時無刻都在注視著一方山林之中的某一處。
那里。
步青甲總覺得好像有個人貓在那里,給他一種獵物被獵人盯上了的感覺。
而獵物,就是自己。
雙眼不離那處,雙耳更是豎得高高的,好似想要把所有的聽力,都匯聚成一條線,聽一聽那處是不是有動靜。
史進見步青甲望著某方向,以為步青甲在感懷人生,臉上露出不快之色。
就在這時,步青甲所注視的那處,真實的有了動靜。
心中一突,伸手指向那處,大聲示警,“史大人,那里,那里有賊人!”
突如其來的大聲示警,史進被嚇了一跳,慌亂的退了幾步。
也正是步青甲的大聲示警,一眾將士護衛(wèi)立馬圍將過來,把史進圍在中間,緊盯著步青甲所指的方向。
嚓嚓聲由遠及近。
片刻間。
十來個蒙了面的賊人,手持大刀,正虎視眈眈的盯著這邊。
“有賊人,有賊人!”史進被嚇得慌了神,害怕的連呼了好幾聲。
嚓嚓聲又起。
另一方山林之中,也出現(xiàn)了十好幾個蒙了面的賊人。
‘啊’!
步青甲的耳中傳來了一聲慘叫聲。
十余息過后。
‘啊~~’
數(shù)聲慘叫聲瞬起。
步青甲知道,這幾聲慘叫聲,定是史進剛才派出去的幾個將士所發(fā)出來的。
不多時。
山林兩方又出現(xiàn)了百余名蒙了面的賊人。
當步青甲瞧著兩方山林之中,埋伏了這么多蒙面賊人之后,心中暗道自己要完了。
一百多的蒙面賊人出現(xiàn)在此地,而且個個手中大刀明晃晃的。
步青甲能想像到。
這些蒙面賊人,肯定不是山匪,定是江南省的那些官員派過來殺自己的。
為何?
步青甲在游歷的九年里,沒少遇見過山匪。
山匪出現(xiàn),那都是有劇本的。
‘此樹是我栽,此道是我開,若想由此過,留下買路財’,這才是山匪正式出場的劇本畫面。
甚至,步青甲還知道,做山匪的,都是有職業(yè)道德的。
人家是求財,而不是要命。
官道旅人無數(shù),如經(jīng)常出人命,這官道也就沒人走了,甚至官府說不定也會圍剿。
而那數(shù)聲慘叫聲,足以說明,這些賊人蒙著面出現(xiàn)在此地,又把前方弄塌方,定不是求財,而是索命。
步青甲甚至還能想到。
江南省的這些官員,針對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位翰林學士李仲。
只要自己一死,就算吳倩能言善辯,也無法左右得了這個所謂的科場舞弊案的進前方向了。
而李仲,怕是有一千一萬張嘴,也無法說清楚了。
史進等人,早已慌作一團。
雖有五十名將士,也有數(shù)名護衛(wèi)。
但要應(yīng)對一百多的蒙面賊人,估計結(jié)果也夠戧。
步青甲看著好似嚇破了膽的史進,心中無語得很。
身為一名御史,被眼前這樣的小陣仗給嚇得沒了魂似的,更是一點臨危不亂都做不到。
史進沒了魂。
領(lǐng)著五十名將士保護他史進的將士,到像是訓練有素。
雖說一開始顯得有些亂了陣腳,但這個時候,在一位副都頭的組織之下,開始排兵布陣了。
這些將士,乃是屬皇朝的禁軍編制。
禁軍的編制,是以廂、軍、營、都四級。
每都一百人,有正副都頭。
上次,李仲奉旨從京城到江南省主持鄉(xiāng)試,趙柘就給他調(diào)派了三個都的兵馬。
而史進這一次到江南省徹查科場舞弊,卻僅有半個都的兵馬。
半個都,五十人,這到也符合他史進的官職身份。
那位副都頭見賊人如此眾多,個個身強體壯的,思量過后,往前一站,大刀一指,喝道:“爾等盡敢襲擊皇朝禁軍,如爾等現(xiàn)在離去,本都頭可放過爾等。要不然,爾等必將成為本都頭的刀下之鬼!”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軍爺,我們也不想與你們?yōu)閿?,但我們拿了別人的錢,自然要替主顧把事辦好了。不過,主顧說了,軍爺你們可走,他們都得留下!”一賊人頭目,也往前一站,提著大刀,指了指了史進,以及步青甲,還有馬車上的柳如煙和吳倩等人。
副都頭眼睛一瞇,眉頭皺得緊,“這么說,你們這是要一意孤行了!”
對方笑了笑,“軍爺,話盡于此,何去何從,你自己掂量著。但我也只給軍爺你三十息時間考慮,如時間一到,軍爺你還執(zhí)意不走,那可就怪不得我們了?!?p> 副都頭此時又哪里想不到,這些人絕不是山匪,必是受了江南省官員們的指派前來殺人的。
而且,所殺之人,雖非針對他們的,但卻是針對史進和步青甲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