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主院。
吳員外小心謹(jǐn)慎的應(yīng)對著一眾讀書人。
府里上上下下的下人,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
搬凳送椅的,茶水點心那更是少不得。
這些人,可是讀書人,而且皆是秀才,吳員外那還不得小心應(yīng)付,就怕落了哪個人的面子。
在吳員外小心應(yīng)付之時,下人又從府門口迎了十余名秀才入府。
待眾人落坐后,他們好似也不急于想要知道那首‘君不見’的詩作怎么來的了,而是一邊喝著免費的茶水,一邊吃著主人家提供的點心,到像是打秋風(fēng)來了。
吳員外望著一票的讀書人,又看了看躲在一處,不滿五歲的小兒子,眼中全是期望。
吳家雖說是地主員外之家,但也只能算是一個富戶,八代之內(nèi),一直也沒出過一個讀書人。
到不是讀不起書,也不知道是不是吳家一直以來就沒那個基因。
他雖好藏詩,可也僅僅如此罷了。
為此,他也只能寄望于自己的兒子,以后能讀出個模樣出來,哪怕考中個秀才,那也是他吳家的榮耀。
步青甲在他面前所顯之才氣,讓他看到了希望。
而眼前的這些讀書人,這些秀才爺?shù)牡絹?,更是讓他看到了希望?p> 一眾讀書人落了坐,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水,吃著點心。
吳員外整理好胸中之言,向著一眾讀書人抱了抱拳,“諸位秀才爺,請諸位秀才爺?shù)奖烧?,是我吳紳的榮耀。隔壁的偏院雖乃是我吳家的,但已是租賃給了步公子。步公子此番來林州,為的是備戰(zhàn)鄉(xiāng)試。而步公子喜靜,最是不喜他人打攪。所以,鄙人這才把諸位秀才爺請到鄙宅來?!?p> “吳員外口聲聲步公子,怎滴把他當(dāng)作公子,而我等卻不是公子了。”有人對吳員外的話不爽了。
“我等此次來林州,亦也是備戰(zhàn)鄉(xiāng)試的。吳員外如此說話,那不是兩番作派嘛。”
“大家皆是來應(yīng)舉的,他步青甲能不能中,那還兩說呢?!?p> “可別這么說,步青甲曾經(jīng)可是青州的第一神童。雖三試而不中,又消失了好些年。如今再次前來參加鄉(xiāng)試,必是有把握的?!?p> “你怎么向著他步青甲的。他也只是曾經(jīng)的,青州第一神童,我身邊坐著的,可是當(dāng)今的青州第一神童?!?p> 那人身側(cè),坐著的正是步高節(jié)。
一眾的讀書人中,哪會少了他步高節(jié)的身影。
而其中,還有那夜在畫舫之中的所有人。
雖說,參加此番鄉(xiāng)試的秀才,有五六千之?dāng)?shù)。
但離著鄉(xiāng)試還有近兩個月的時間,那些未到的秀才,要么還未啟程,要么就在趕路的途中。
如時間臨近鄉(xiāng)試之時,到時候,這林州城才叫一個熱鬧呢。
吳員外聽著秀才們說的話,心中有些不快,但臉上卻是佯著恭維,“諸位秀才爺,話不是這么說的。即然大家都是來林州備戰(zhàn)鄉(xiāng)試,大家又是讀書人。如中了舉,大家以后可就是同年同窗了。”
一眾讀書人也不好再辯。
吳員外說的在理。
真要中了舉,同年同窗會成為他們將來永遠都摘不去的標(biāo)簽。
“吳員外,你到是說說,那首‘君不見’的詩作何來?你可別告訴我,那詩作乃是他步青甲所作的。”有人心急了。
“哈哈,徐公子,你是在說笑的嗎。就他步青甲也能作出‘君不見’這樣的詩作來,那我錢某人豈不早就成了詩圣詩仙了?!?p> “就是。他步青甲三次而不第,就他要是能作出甚好詩作來,我趙某人愿放棄此次鄉(xiāng)試?!?p> “贊同。如他步青甲能作好詩作出來,我孫某人愿光身繞林州城狂奔一周。”
“哈哈,那我孔某人也不能落于你們之后。如他步青甲能作出能入人眼的詩作出來,我孔某人愿陪孫兄一同,光身繞林州狂奔一周?!?p> 一眾看不起步青甲的人,那話里話外,無不看扁了步青甲。
坐在步高節(jié)身側(cè)之人,到是想附和,可步高節(jié)好似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衣袖,“步兄,你這是何意?難道他步青甲是你堂兄,你就要護著他不成?”
眾人如此看扁步青甲,又如此打賭,說來也是因為他們在偏院大門處,被步青甲一頓冷言冷語給激的。
身為讀書人的他們,誰還沒個脾氣啊,更何況這些人。
步高節(jié)臉上掛起尷尬。
護著自己堂兄,他可沒那么大度。
那夜在畫舫,自己這位不顯山露水的堂兄狠狠打自己臉的一幕,到現(xiàn)在為此,他還揮之不去,心中甚想扳回一局呢。
這兩日里來,他思來想去,寫來寫去,也無法想出好過那夜步青甲所作之詩,想扳回一局,他雖信心爆棚,可短時間之內(nèi),卻是無法。
至于步高節(jié)的那些個好友們,此時也如他步高節(jié)一般,臉上的尷尬,讓他們不敢直視眾人,紛紛低垂腦袋,即不附和,也不參與放豪言。
眾人見步高節(jié)臉色有異,雖不明所以,但發(fā)誓打賭放豪言依然不斷。
更有甚者。
還有后趕到的秀才直接放言道:“‘君不見’之詩作,如是他步青甲所作,我馮某愿舍一千金,另,我馮某愿與趙兄一同,放棄此次鄉(xiāng)試,同樣,愿與孫兄、孔兄一道,光身繞林州城一周?!?p> “哈哈,還是馮兄看得清,看得遠,知道他步青甲作不出這等詩作來。即然馮兄都放下如此之豪言了,那我朱某人,也愿與馮兄一道。”
“馮兄貴為青州知府之子,即然馮兄都敢這么說,那我等又有何在意的呢,一同,一同?!?p> 剛才說話的那位馮兄,隱于一眾讀書人中,看似一點都不起眼。
可當(dāng)有人道出他的身份之后,吳員外著實有些震驚。
不過。
吳員外雖震驚于那位馮姓秀才的背景,但也沒有區(qū)別對待。
眼前的這些讀書人之中,誰也不知道其背后家世如何,說不定,里面還隱藏著一個勛貴之子呢。
吳員外瞧著這一幕,腦中幻想著,要是自己把實話道出來后,這些個打賭放豪言的秀才爺,真要是光身繞林州城狂奔一周,那場面,絕對比鄉(xiāng)試還要轟動啊。
吳員外此時也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了。
說了,得罪了這一群秀才爺。
不說,這群秀才爺定是不會罷休的。
說與不說,吳員外為難了。
流連山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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