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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法醫(yī)

第八十章 戴罪立功

盛唐法醫(yī) 努力碼字的胖魚 2020 2022-08-14 23:56:26

  “你!”井浩然張口吐出一個字,再也說不下去。

  易地而處,若他是陸宇,也未必做不出這等事。

  萬貫家財青云直上,這些誘惑確實能叫人失智,兄弟相殘、父子反目也比比皆是。

  只是這些東西若是放在陸宇面前,能叫他動心,那他也不是陸宇。

  井浩然也絕不會看上這種小人。

  但道理歸道理,井浩然火大也是免不了的。

  “如此說來,陸童生的意思,全都是我井某人的過錯了?”

  又不是他讓丘進動手的,更不是他井浩然指使旁人屢次為難陸家乃至陸玉鳳。

  井浩然就是個背鍋的,啞巴吃黃連。

  別人不清楚這里面的門道,你陸宇還能不懂?

  這也是他氣不過的原因。

  陸宇沉聲道:“今日,陸某只要一個說法,別無他求,若是井縣尊不給,那陸某便去找能給我說法的人來?!?p>  “放肆!”井浩然抓起驚堂木一拍,豁然起身。

  要是真叫他們衙門的仵作去找人來主持公道,他井浩然的臉面往哪擱?

  拋開腦袋上的烏紗帽不講,陸宇真這么干了那就是將他井浩然的臉皮撕下來,丟在地上,還狠狠地踩了幾腳。

  傳出去,怕是他井浩然會淪為朝堂之上的笑柄。

  連自己人的公道都主持不了,你還叫誰信你?

  無能!

  陸宇瞇著眼沒有低頭,也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堅毅地瞧著井浩然,證明他不是在說笑。

  井浩然被架在這,同樣一言不發(fā),大堂上空氣像是變成了鉛水,壓的人喘不過氣。

  正在這時,一個捕快急匆匆地跑來,高聲呼喊打破了沉凝的氣氛。

  “稟報縣尊,前去查辦驛站毒案的何大壯請您過去,說是有十萬火急的大事?!?p>  井浩然皺了下眉頭,不耐煩道:“叫何大壯自行處置,休要來煩擾井某人?!?p>  丘進被人毒殺也是個大麻煩,眼前陸宇又咬著這事不放,簡直叫井浩然一個頭兩個大。

  饒是丘進丟了性命,他背后同樣有人在盯著這邊,關(guān)心賬簿一事,叫井浩然不敢有絲毫放松。

  ‘難不成賬簿的事,真是我井浩然做錯了?’

  井浩然瞧見桌案下方,沉默不語的衙役,還有圍在衙門外討要說法的百姓,心中動搖。

  在他看來,現(xiàn)在就將賬簿的事情捅出去,無異于以卵擊石,還不如暫且拿住這個把柄,將他擢升道路上的阻礙全部掃空,再來秋后算賬。

  只是這番計較確實無錯,卻有些不近人情。

  那本賬簿干系重大,以前不知有多少無辜之人為此流血,眼下亦有陸宇這等忠良被牽連構(gòu)陷。

  付出這些代價,真的值嗎?

  井浩然不敢輕易做出決斷,只怕自己辜負了那些忠良的鮮血,叫他們蒙冤含恨。

  陸宇似是看出了井浩然心頭的顧慮,沉聲道:“當斷則斷,亦是擔當,更是職責所在。

  若是井縣尊繼續(xù)遲疑,今天可以是我陸宇,明日未必就不能是你。”

  說到這,陸宇話頭頓了頓,看向井浩然沉聲道:“況且,投毒一事眼下并未出現(xiàn)個結(jié)果,丘郎中也未必是真的撒手人寰?!?p>  什么意思?

  井浩然步子一頓,陡然轉(zhuǎn)頭看著陸宇。

  “陸童生,你可知欺瞞衙門該當何罪?”

  說話間,井浩然眼中帶上了幾分冰冷,目光宛如鷹隼一般,落在陸宇身上,叫人不敢逼視。

  陸宇拱拱手,“陸某人絕非空口白牙捏造罪證之輩,若是井縣尊不信,一去便知,若是陸宇真?zhèn)€猜錯了,但憑井縣尊責罰?!?p>  猜錯了……

  井浩然瞧著陸宇面不改色的模樣,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

  這陸宇滑不留手,他必然不可能憑空猜測。

  莫不是叫他破案時,陸宇便瞧出了丘進假死一事,不愿意牽扯其中?

  “責罰個屁!”井浩然想透了這點,氣不打一處來。

  “你陸宇就在這等著我呢!”

  眼下井浩然完全可以追問下去,知陸宇一個知情不報之罪,只是想到丘進,他沒有再多說什么。

  這擺明了就是丘進給陸宇挖的一個大坑,想要將陸家置于死地。

  陸宇聰明,沒有踩進去,不曾想丘進做事滴水不漏,根本不給他置身事外的機會。

  井浩然頓了頓,重新坐回去,“叫何大壯候著,民大于天,本縣尊先將此案審完再去驛站?!?p>  “?。窟@……縣尊若是不去,只怕……”那捕快看看陸宇,又看向井浩然,支支吾吾地不敢說下去。

  陸宇斜了他一眼冷聲道:“只怕會得罪了丘進?怎的,你是覺得井縣尊會怕一個死人不成?

  井縣尊剛正不阿,兩袖清風,會是那等媚上欺下之人?叫你去你便去,休要廢話。”

  捕快臉色古怪,瞧著陸宇想要提醒他丘進未必是真死,只是事關(guān)案情,他也不敢私自透漏,井浩然又不聽他辯解,那捕快只得悶頭離開。

  這可不是我故意坑害你們。

  “休要油嘴滑舌,陸宇,何氏且給本官聽好?!本迫焕浜咭宦?。

  ‘連丘進和我井某人都敢拿來編排,這小子膽子真不是一般大?!?p>  何氏面無人色,跪直了身子仍舊抖得厲害,跟她不同,陸宇只是站在那低著頭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井浩然也懶得多說,直接宣判道:“何氏縱仆當街襲擾衙門捕快,致使陸捕快身負重傷,罪無可恕,壓去大牢,擇日問斬!”

  “縣尊饒命,饒命??!

  妾身知錯,妾身愿將身家全都贈與陸先生,只求一條活路!”何氏一聽這話,差點當場嚇暈過去。

  “肅靜!”井浩然手中驚堂木落下,眾人皆是心尖一顫。

  “何氏家仆,愚昧無知,乃是此案從犯,每人杖責五十,即刻行刑!”

  一言既出,諸多衙役直接將跪在何氏身后的家仆拖出去打板子,慘叫聲在院中乍然響起,叫一群囂張跋扈的家仆跪地討?zhàn)垼瑖樀貌铧c尿了褲子。

  只是這慘叫落在陸宇耳朵里,卻說不出的舒心。

  井浩然瞥了陸宇一眼,冷聲道:“陸宇咆哮公堂,削去月事錢銀,現(xiàn)在隨本官去驛站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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