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博,見底了沒有,水壓是多少?”
水下,杜榮身穿潛水服單手持著20斤的巖芯采樣機,耳機里傳來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看了眼手臂上的壓力計,道:“沒有,現(xiàn)在3.8bar?!?p> 這是國家科學(xué)院西北水土所與高原研究所,對庫賽湖展開的第三次聯(lián)合科考行動,前兩次因種種原因均未能取得預(yù)期成果。
7月下旬,祖國各地正熱“晴”似火,海拔4500米的青藏高原上,卻已漸入冬。博三的杜榮不想再等了,錯過這周,明年保準(zhǔn)延畢,這種事水土所年年都有,有些師兄師姐甚至讀到博七了。等不及臨時訂購的新裝備,他必須親自下水采湖巖。
30米深鹽湖水下,即使是高原的正午陽光也難已照亮,打開頭上的LED大燈,光柱向下穿透,望不見底。
4.2bar、4.3bar、4.4bar,壓力計數(shù)字持續(xù)更新,杜榮微微冒著冷汗。下水前,聲納采點顯示這片最深深度就是45米,難道出錯了?
“張龔,你讓他們再檢查下回波測深器,已經(jīng)快45米了,還沒有看到湖底?!?p> 張龔略微急促的回道:“不可能吧?儀器顯示這一片就是45米深,你再下一點,情況不對立馬上來!”
“難道儀器失靈了?”
此刻,杜榮既有些心慌,又有些好奇,“再下幾米看看,好在潛水服還撐得住?!?p> 冰冷幽暗的鹽湖深處,徹骨的陰冷,全方位滲透。
屏息凝神,注視下方,又沉了一兩米,腳下傳來一陣凝滯感,杜榮心內(nèi)一顫,沒到湖底,自然不是淤泥,瞪大雙眼,扭頭左右搜尋,卻不見半點異物。
就在查看之際,一股巨大的吸力瞬間傳來,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砰!”
船上,安全繩連接處驟然斷裂,幾名科考人員大驚失色,“喂,喂,杜博!杜博!收到請回話,收到回話!”然而,回應(yīng)他們的,只有滋滋的背景音。
船上的人員,面面相覷,過了好久,一名守在聲納前的青年,臉色凝重地說道:“張師兄,杜博不見了?!?p> ......
“嘶,好疼。”
杜榮緩緩睜開眼,陽光有些刺眼,緩了一會后,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雜草堆里。
“這是哪?不是在庫賽湖!這什么奇怪的衣服,難道張龔救了我?他們?nèi)四?,資環(huán)學(xué)院的小學(xué)弟呢?”杜榮一肚子疑問。
左手扶著腦袋,右手撐著地面站起,杜榮把四周環(huán)境仔細(xì)查看了一番,綠樹成蔭,清泉石上流,沒有半點高原與西北的痕跡,反倒像是家鄉(xiāng)楚地的山水,只是空氣格外的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榮的困惑越來越多。
“嗯?”
只見他像是觸電了一般,瞳孔猛然收縮,原地怔怔地站著。
此時,他腦海里存在一股龐大的信息流,紛雜瑣碎。
良久,他像是泄氣了一般,癱坐地上,咕噥道:“寒山派外門弟子陳林,煉氣期三層,我穿越了?!”
“一個2022年待畢業(yè)理學(xué)博士來修仙?”杜榮悵然若失,目光呆滯。
樹下的大石頭上,凹陷的水坑里,倒映著一張年輕的臉,與原本的杜榮還有幾分相似,只是一道凝固的血跡,自額頭劃至眼角,稍顯猙獰。
瞅著水坑,他雙眼無神,巨大的落差,充斥全身。
從日中到傍晚,杜榮仍躺在石頭上,對著天空發(fā)呆,一下午的時間,他很明白自身的處境,自知無力改變,只能接受,但內(nèi)心的失落卻是無法隱藏。
“唉?!?p> 長嘆一聲,艱難地站起來,自語道:“既來之,則安之吧,這個世界若真能修仙,說不定還有回去的一天呢?!?p> 依著慣性的方向,他拖著沉重的身軀,緩緩離開,不多久來到一座洞府前。
夕陽的余輝,灑滿整面石壁,整座洞府染上了土黃色,一對石門緊閉,門外雜草稀疏,外觀平平無奇。
略微抬起眼簾,怔怔的望著眼前,無精打采。
這是陳林的洞府,在寒山派,洞府按靈脈等級劃分為:甲乙丙丁四等,大部分煉氣期弟子都住丁號字洞府。
不遠(yuǎn)的隔壁,洞府主人名為馬正友,陳林與他相處還算融恰,時有往來,打量了一眼,發(fā)現(xiàn)此人正修剪靈植,并未注意到杜榮。
他推了推石門,紋絲不動,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屑地道:“開個門還麻煩得很?!?p> 稍稍打起一點精神,按記憶里的一段口訣,依樣畫葫蘆,右手食指對著門,朝前一指,同時口中念道:“開!”
“隆隆?!?p> 洞府石門緩緩開啟,見此,他雙眼漸有了些神采,暗道:“這倒是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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