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裘舉不由得想起了初到燕家,燕春很高興地接納了自己就笑了笑,“你這大的老板,看得起我們駕船漢子,那我就謝大哥了?!?p> 燕老板道:“我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漢子,只要你跟我當(dāng)賬房先生,以后只要有什么貨我就都請你的那些運輸?shù)男值芎昧?。?p> 甑裘舉初來朝石頭時是在河里駕船,也結(jié)交了好多駕船的兄弟們;他也跟岸上搬運隊的人很有來往。為了那多兄弟們有活做就笑道:“為了那些兄弟們的生路我也就背水一戰(zhàn)了,這賬房先生我當(dāng)了。”他當(dāng)場答應(yīng)下來。
燕春道:“那甑兄就馬上來?!?p> 甑裘舉笑道:“我的把兩邊老人安頓好了才能來;不知燕兄可否?”
燕春一笑,“敬孝人之常理。我連這事情都不肯,那不被江湖朋友們罵了啊?!?p> 故此,甑裘舉辭行回家安頓老人。不幾天后,他到了燕家,說清楚了來意。接待他的正是黃漢權(quán),道:“洪先生早與老板談妥了,歡迎你到這里做事情。”甑裘舉這下才知道,原來洪裕福跟燕春真地打了招呼,介紹了自己;那時,燕春對洪裕福回答是很樂意要甑裘舉到自家做事情,他沒跟洪裕福談茅鎮(zhèn)的那些事情。
這時,燕春出來對黃漢權(quán)大笑,“他就是在朱老幺那駕船里的化鐵爐——甑裘舉?!?p> 黃漢權(quán)笑道:“我早就聽說了,他是好漢一個!”隨即對甑裘舉道:“歡迎你來幫助我們大哥?!?p> 甑裘舉笑道:“只要燕老板收下我,我愿效犬馬之勞!”
燕春道:“那好,明天我在街上酒樓接待老弟到來!”
甑裘舉笑道:“那就謝大哥了!”別人不談茅鎮(zhèn)的事情,那自己就識相些,別人總有不談的原因的。跟甑裘舉想的一樣,燕春絕口不談茅鎮(zhèn)那些事情,那是見不得天日的一次相會!
甑裘舉回到祖父家,把要去燕家做事情的消息告訴了兩位老人,他們囑咐廣財要一定好好在燕家干下去。
第二天,甑裘舉帶著一幫哥們?nèi)ゾ茦牵划?dāng)然,燕家里的管家黃漢權(quán)也來了,他以顯示他的寬厚與能耐對甑裘舉也很親熱。他在此身兼兩職,一是與自己一伙他是朋友,二是他是燕家里的管家。
甑裘舉一伙人有說有笑到了上街頭酒樓,那里臨近內(nèi)荊河上游的上街村處。上街頭是水流動的方向而定,是夏水從那里首先流進沙同鎮(zhèn)段處。后順河而下,在下結(jié)尾與石頭村段對岸就是漢陽溝。在下街尾處有下河的石頭碼頭,這里住著全鎮(zhèn)的搬運人家,這是一個有力量的團體,陳氏三兄弟他們就在這里做搬運,他們也是燕春的拜把兄弟。因此,燕春也把搬運的哥們也請到了酒樓。
這街上搬運隊的老大是姓吳的一位漢子,叫夢成。這名字的來源是他老娘生他時夢見一只蒼鷹在天上飛,他父親認為是吉祥之夢,隨意求老天成全他老娘的夢;這不當(dāng)上了腳班頭頭。腳班就是搬運工人,他們做的就是極強勞力的活計。在他的帶領(lǐng)下,鎮(zhèn)附近幾個村子想來鎮(zhèn)上賺錢的年輕人搞了一個搬運社,生意還很不錯,比起在鄉(xiāng)下種田來錢快多了,數(shù)值也多多了。
朱老幺站在酒樓前大笑道:“燕大老板在此做莊,要我代他與眾兄弟在門前迎接你?!?p> 甑裘舉笑道:“老幺兄,今天有勞你了?!彪S后他跟朱老幺進了酒樓,他見一群與燕春結(jié)拜過江湖兄弟們在酒樓里,燕春出席上前歡迎。
燕春看了看甑裘舉笑道:“其實你早就應(yīng)該來燕家了的,只是你太客氣了不肯賞臉。這次,裘舉弟來當(dāng)賬房先生我十分高興。”
甑裘舉道:“早就想來找大哥的了,只是開不了黃口,只好又來鎮(zhèn)上河里做苦力了啊?!?p> 燕春道:“是我考慮不周到,沒有想到你為了我廢了學(xué)業(yè)?!?p> 朱老幺笑道:“這怎么怪大哥呀,是我那時眼皮薄,只顧去發(fā)點河運的小財。黑狗子來了后,我就拖他到夏水搞運輸,滿以為能發(fā)大財?shù)?。誰知世道不好呀,沒有一點勢力搞什么都難。如今,大家一起跟大哥干,我們以后就聽大哥的?!?p> 燕春笑道:“我這里雖談不上海納百川,但也可以跟兄弟們一起在社會上討碗飯吃!”他把自己說成了丐幫的幫主似的,他海納百川只是要他有用的人,為的是給他賣力賺錢。
隨后,他將自己手下一一介紹給了甑裘舉。
沙同鎮(zhèn)也被人叫做坪坊街,它是在長堤上的一條雞腸子小街,聽說是在清朝同治年間鎮(zhèn)上有錢人家出錢做的這磚頭路面街,說起來也有幾十年歷史了。全鎮(zhèn)不到千家,這條街沿夏水而建,街兩側(cè)是商戶與人家。其實,這街就建在一個老堤壩上,據(jù)說是大禹修夏水時建起的河堤。因此,這街一邊靠大湖,另一邊靠夏水。街道全長不到叁里路,可是很是熱鬧。沿街商戶各色都有,就連酒館、茶館、皮影館,以及煙館與妓院也有,只要有錢就可以跟在花銷,就跟在漢口花天酒地一個樣。
甑裘舉想了一下自己剛來石頭村,一個人在河里勞命真是辛苦,他在這里真是快待不下去了,還是事業(yè)之心把自己留下來了。這里有燕春,也有洪裕福。常人都說燕春是個懂人情的人,也是個夠交朋友的人;洪裕福欠祖父甑老爹師徒之情,還與祖父是親戚。憑這兩個人自己也得在石頭村呆下,去踏入社會干一番事業(yè)。
黑狗子自來石頭村后,在外面獨自創(chuàng)業(yè),連洪裕福也看好他、喜歡他。這下,讓甑裘舉的父親甑青山起了回老家的心,有了盡早回老家的想法。他回鄉(xiāng)不久,父親也回了老家看望父母與岳父母,探兒子口氣后知道了這渾小子在這里干的還好,還讓自己帶了錢回去置些家當(dāng)。隨后,父親就回去了,湖村那邊實在丟不開呀,家里還有兩個孩子,一共四人吃喝也得要他操心啊。祖父母給他準備了好多給弟妹們吃的零食,還有母親稀罕的針線。正好,姐姐也來看望祖父母會到了父親。她送走父親后就帶黑狗子一道去外祖父母家?guī)椭先藗冏鲂┘覄?wù)就準備回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