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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飯沒吃,直接去我曾經(jīng)工作的廠子。上去找到了黃燕,她看到我滿心歡喜,說“怎么瘦了???看來麗麗沒有養(yǎng)胖你?。 蔽覍擂蔚男χ?,說“我不容易胖,一直都這樣?!彼才盼易粫f“我先去請示一下廠長,看看要不要給你安排到分光?!?p> 話音剛落,她轉身去找廠長去了。許久沒回來,看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沒想到還新來了不認識的廠長。
黃燕出去了很久,回來的時候難色很難看,她都不敢直視我的眼睛。和我有一搭沒一搭,聊些其他的東西,來緩解尷尬的氣氛。
“那個,小謝,有些抱歉。廠長說暫時不缺人了,你來晚了,要不.....”我強擠出微笑,對她說“沒事,你下回要是缺人你提前說一聲,我再過來,那就先這樣,我就回去了。”我拉著行李箱準備往外走,她滿臉擔憂,問“你出去有住的地方嗎?”我猛的點頭,說“有的,放心吧?!?p> 我瀟灑的轉過身,拉著箱子走出門去。黃燕看著我,臉上都是擔憂,眼睛里都是歉意。她發(fā)消息告訴麗麗我的情況,麗麗沒回復她。
我拉著箱子滿大街的走著,快到晚上的時間也不知道能去哪里。我在工業(yè)園背后,求職受挫的我前途一片茫然。曾經(jīng)廠子工程師老何的媳婦,領著孩子準備回宿舍。我做領班的時候經(jīng)常和老何打交道,自然而然的也就認識了他老婆。是廠子里唯一一個擁有夫妻宿舍的人,老板娘親自請來的工程師。
她看著我,一眼就認出了我,問“你怎么在這?你不是和田麗麗回家去了嗎?”
“是的,本來在家的。黃燕說廠子里缺人,讓我回來我就回來了。”
“那你怎么不上去呢?和她說一聲,明天應該就能上班了吧!”
“去了,廠長說不要人了,我這不是又出來了嗎?”
“這事弄的,不要人了也不提前說,大老遠跑一趟白跑了,那你現(xiàn)在打算去哪里。”
“先看著吧,有工廠去上班,沒有只能再回去了。”
她嘆口氣,領著孩子走了,直到消失在馬路拐角處。
我等了一會,來了一輛黑色轎車在我面前停了下來,開車男的搖下副駕駛車窗,問“帥哥,有手機嗎?我手機沒電了,需要給家里打個電話,你看方不方便借電話給我用用?”
我遲疑了半秒,覺得開車有錢人應該不會騙我把。我就把手機借給了他,然后他又說“你充電寶給我充下電唄?等會一起還給你?!蔽翼槃莩潆妼氁步o了他,然后他說“謝謝啊,我一會給你送過來,謝謝哈?!蔽覜_他點頭,等待著他送回來給我。
我等了半個小時,沒有看到人,我心想他應該還沒弄好,開車不會騙人,一會就給我送來了,又過去半個小時,我開始急躁,怎么還沒給我送過來。最后,已經(jīng)不知道等了有多久了,天都已經(jīng)黑透了,路燈都亮起來了。我漸漸接受了這個男的是一個騙子了,我趕忙把僅剩的四百多塊錢給取出來,我怕他把錢給我轉走。
走在熱鬧的大街上,一聲聲嘆息,我無路可走。只好再次買票,先回去了。買完票,我基本是沒錢了,就剩幾十塊用在路上的口糧。
我提前做公交,先去火車站,搖搖晃晃幾個小時,到了火車站門口,我坐在那里,望著天空。躺在石板凳上,火車站門口蹲著很多和我一樣的人,他們躺在行李上。有年輕的,有年紀大的,有兩個人,有一個人的。他們望著20多塊錢的快餐,不敢掏錢去買。用水杯接著,哪些免費的水一杯杯的往肚子里灌著,眼睛的里面羨慕都已經(jīng)快要到掉到哪些吃飯人的碗里了。
摸著饑餓的肚子,我拼命用睡眠麻痹身軀。看著能買的起20塊錢的快餐的土豪們,多希望是自己。他們有說有笑,吃完了飯走進了車站里面,他們應該快要上車了吧。
城市的夏天格外炎熱,蚊子沒有聲音的飛著,天空被霓虹燈照亮,我已經(jīng)看不清楚星星的模樣,只能盡可能尋找那一點點的微弱星光。
沒有手機,失去了和外界的聯(lián)系,誰也找不到我,誰也不知道我在哪里。落得清凈,可是我不想要這樣的安靜。我想把內(nèi)心的委屈訴說出來,卻沒有地方容我發(fā)泄。抱怨世界的行為,我已經(jīng)厭煩了,慢慢開始接受現(xiàn)在的自己,開始接受失敗的自己,既然老天爺要我有此遭遇,那就這樣吧,那就讓我更悲慘一些吧。
我開始自暴自棄,有了一些不該有的想法,內(nèi)心在做及其復雜的斗爭,兩個自己一個在讓自己振作起來,一個在訴說這自己的悲慘遭遇,讓自己不要相信哪些美麗的謊言。爭斗的聲音,吵的我頭痛欲裂,被折磨的暈頭轉向。漸漸的,過度勞累的我,進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