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詭境很奇怪,就像是迫不及待地想把所有人殺死,收割人頭,我們得抓緊時間收集信息,我怕我們熬不過今天晚上?!痹S元眉頭緊蹙,看著季澤川的眼睛,堅定的說出這番話。
“怎么會,我記得昨天晚上你躲得棺材很安全啊?!奔緷纱ㄑ凵耧h向昨晚呆過的房屋,似乎那個棺材能夠給人帶來安定的感覺。
“你可以試試,但我認為棺材這種類似于安全屋的存在,不可能一直對詭物有效?!泵鎸緷纱ǖ倪x擇,許元沒有多說什么,大難臨頭,想辦法保全自己也是一種方法,只要茍住,哪怕最后只有自己存活,結局也是皆大歡喜。
許元頭也不回的走出村莊,地上的影子逐漸變淡,但他無心觀察。
面對許元堅定的選擇,季澤川猶豫了一下,但最后內心的僥幸讓他選擇留在村莊,看著許元遠去的背影,默默的走到右手邊的第一個房子,坐等天黑。
許元走出村子,抬頭看向村口,村口的大樹依然矗立在村口,給迷路的人的指明方向,蔥郁的樹葉擋住了頭頂?shù)年柟?,但還是有絲絲縷縷透過樹葉照射在地上。
原本一望無際的黃色土地上出現(xiàn)了幾個小黑點,對于這個發(fā)現(xiàn),許元很是驚訝,昨天來的時候地里面壓根沒人,沒有深究原因,朝著最近的小黑點走去。
這個村莊無疑是美麗的,放眼望去,一望無垠的黃色土地,一路延伸至巍峨的山腳,黃色的蜿蜒小徑,路旁大量雜草叢生,大片的枯黃秸稈,在風中搖曳,土地,似乎荒廢許久。
天空湛藍,無一絲陰霾,這個安靜的村莊就像湛藍的天空一樣,美麗,但安靜得可怕。
約莫兩分鐘,一個大爺?shù)纳碛坝橙胙酆?,消瘦的身材,雙鬢斑白的頭發(fā),黃中帶黑的鋤頭,一雙枯瘦的的雙手正強而有力的在黃色的大地上耕作,鋤頭與泥土碰撞,發(fā)出悅耳的聲音。
許元走到大爺?shù)纳磉?,觀察耕種的大爺,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除了泥土與鋤頭發(fā)出的碰撞聲,風中聽不到任何喘息聲,如果不是時而出傳來的耕地聲音,很難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人與枯草融為一體,彷佛人,本就該是廣袤的黃土一員。
“大爺,你今年準備播種什么種子?”看著面前的大爺,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試探性地發(fā)問。
面對許元的問題,大爺連頭都沒有抬起,只是專注的耕種,像一個無情的耕種機器。
許元見大爺絲毫不理會自己,也沒有發(fā)動攻擊,許元決定不再站在土埂上,雙腿一躍,直接來到大爺?shù)拿媲啊?p> 四目相對,一雙渾濁的眼睛,半瞇起來,嘴角上揚,臉上似溝壑縱橫,努力想挺直的腰板,但腰還是不爭氣的后仰。
面對許元的突然出現(xiàn)的舉動,老人臉色毫無變化,視線只在許元身上停留幾秒,便放下鋤頭,站在原地。
“大爺,我看你挺辛苦的,我來替你干活吧?!弊炖镎f著,腳步卻未曾向前移動半分,始終與老人保持距離。
接連的問題拋出,但大爺卻絲毫不理會自己,就在許元覺得大爺身上查不到線索,準備轉頭就走時,余光卻瞟到大爺腳邊的鋤頭。
布滿蟲眼的鋤桿,彷佛散發(fā)出誘人的光芒,本能的彎腰拿起鋤頭,讓人驚奇的是這把黑鋤頭彷佛沒有重量,拿在手里輕飄飄的。
順著鋤桿往下看,與泥土接觸的金屬面有幾個明顯的豁口,但同時也閃爍著光芒,這是一個年份已久的鋤頭,
許元握住鋤頭的桿子,能夠明顯的感受到手里傳來一絲涼涼的觸感,輕輕撫摸過鋤桿,略微粗糙的觸感,讓人感覺一絲的安心。
面對許元莽撞的行為,大爺并未在意,只是站在原地,目光飄向遠方。
看了看鋤頭,還有原地罰站的大爺,許元內心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許元拿起鋤頭,來到大爺原本鋤地的地方,卯足勁,用力砸下去,原本的土坑塵土未揚,肉眼可見鋤頭與泥土發(fā)生接觸,但是地上的泥土卻分毫未動。
空氣中傳來陣陣鋤地聲,許元加大揮舞的力度,但無論多用力,泥土依然完好無損。
【這鋤頭只有鬼能用?】
許元內心驚悚的想到,隨即停止鋤地的行為,轉而觀察面前的土坑,這是一個長約兩米,深度在一米五的深坑映入眼簾。
雖然有了一點的發(fā)現(xiàn),但還不夠。許元沒有放棄,只是變化角度的揮舞鋤頭,但是毫無例外,所有的泥土都分毫未動。
不一會,許元感到吃力,嘴里喘著粗氣,擦了擦臉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將鋤頭雙手遞給大爺。
“抱歉,大爺,本來想幫忙的,但結果幫倒忙了。”許元面帶微笑,一臉誠懇的看著大爺,略帶歉意的說道。
聞言,大爺突然咧開嘴巴,嘴角上揚到一個夸張的角度,眼神古怪,直勾勾的盯著許元,接過了遞過來的鋤頭。
大爺?shù)男袨楫惓?,雖然從始至終都沒傷害自己,但許元還是沒有靠近,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觀察大爺。
哪怕眼前的男人離開自己的視線,大爺也沒有在意,只是一如往往常的開始新一輪的勞作,隨著大爺用力的耕作,新的泥土不斷的增加,但大爺始終保持一個姿勢勞作,不知疲倦。
同樣的物品,在不同的人手里卻發(fā)揮出來不同的作用,許元預感到這把鋤頭的不同尋常,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將它搞到手,當然目前也只能想想。
按耐住自己的想要得到鋤頭的欲望,許元邁開腳步,走向下一個老人。
距離大爺不遠處的黃色土地里面,一個穿著藍色布衣,頭發(fā)花白,佝僂著身子的阿婆和大爺一樣在挖坑。
面前的深坑和大爺?shù)囊粯?,但阿婆手里卻沒有任何工具,而面前的泥土卻不斷地的增加,許元一度認為是自己眼花,于是認真的盯著阿婆的手。
阿婆擺出握鋤頭的姿勢,同時保持鋤地的動作,但她手里卻沒有工具,而她卻依然機械的勞作,彷佛手里的空氣變成了鋤頭。
走近阿婆,在距離一個比較安全卻又能交談的距離,許元盯著面前的阿婆,似乎想要從她的行為里面看出端倪。
“阿婆,我是剛到這個村子的,想找我阿姐,你能幫我指一下路嗎?“許元一臉親切,語氣溫和的說道。